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香港影視文化產業,正是繁榮鼎盛之時。

但是風光的背後,卻隱藏着無數的心酸與悲愴。

遠不如現在的明星,運用營銷套路就能圈粉無數。

那時,一批又一批的人想在香港紮根,最終卻漂泊無果。

今天要講的這位女星的悲慘命運,就是那個時代的小小縮影。

她就是樂韻。

很多人可能對她沒什麼印象。

這也跟她英年早逝,沒有留下多少作品有關。

但在當時,樂韻是個出了名的大美人。

她有一雙桃花眼,美豔且帶着罕見的剛烈與犀利。

但笑起來又露出甜甜的酒窩,很有個人特色。

擁有如此優越的外形條件,樂韻的演藝之路剛開始時順風順水。

1984年,她擔任電視劇《相逢在大敞篷車上》的女主角爲人熟知。

同年,出演《通緝令》裏的馬妲。

雖然是一個反派角色,但卻憑藉甜美的外表贏得了觀衆的喜愛。

恰逢當時電視劇《紅樓夢》籌備拍攝。

那時候,樂韻也去了試鏡,被分到了王熙鳳組。

同時跟她競爭王熙鳳的,還有之後飾演尤三姐的周月,以及憑藉王熙鳳爆紅的鄧婕。

樂韻的一雙眼睛頗有靈氣,眼波流轉間“恍若神仙妃子”。

在樂韻的對比之下,鄧婕顯得又矮又黑。

導演和製片人一致認爲樂韻是王熙鳳的不二人選。

美貌加持,樂韻在劇組很受歡迎,還被稱爲紅樓劇組第一美女。

如果不出意外,後來我們看到的就是樂韻飾演的王熙鳳了。

但當時樂韻也在接觸另一部片子《南嶺傳奇》。

並因此結識了《南嶺傳奇》的導演羅烈。

這個整整比樂韻大29歲的男人,牢牢的把握了樂韻接下來的人生。

因爲當時樂韻年齡很小,只有17歲。

家裏比較拮据,而紅樓夢一旦開拍就要持續訓練3年。

這3年,樂韻等不起。

所以她婉拒了《紅樓夢》劇組,退出了王熙鳳一角的角逐。

真是時也命也。

如果當初她沒有退出,現在肯定是另一幅光景。

紅樓劇組聽說樂韻要拒演的消息後,還特意挽留過她。

安排她飾演戲份較少的尤三姐,讓周月飾演王熙鳳身邊的“平兒”。

另一方面,自從和羅烈在一起之後,樂韻凡事都聽他的。

羅烈十幾歲的時候就進入香港演藝圈,是邵氏的老演員。

60年代的《蝴蝶杯》、《金燕子》、《飛刀手》等劇集裏都有他的身影。

1972年拍攝了鄭昌河的《天下第一拳》,展現了驚人的武術功底,成爲招牌反派。

雖然沒什麼擔大梁的主角角色,但資歷和輩分挺高。

17歲的樂韻根本招架不住。

羅烈讓她不要接尤三姐這個角色,她也欣然答應了。

紅樓劇組只好重新洗牌,讓鄧婕飾演王熙鳳。

可以說,是樂韻的退一步成就了鄧婕。

羅烈自吹自擂的給她規劃着美好的未來,給了她一個又一個承諾。

她天真的以爲自己跟着羅烈,一定能在香港闖出一片天地。

樂韻帶着滿腔的熱枕,推掉了唾手可得燦爛前景,跟着羅烈奔赴香港。

來到香港之後,一切都跟以前說的不一樣。

羅烈把她安頓在一幢別墅裏,時常不見他的身影。

每當提及何時結婚,羅烈總是躲躲閃閃。

原來,羅烈早已有妻女,妻子是著名導演唐季禮之妹唐嘉麗。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兩邊隱瞞着。

看着閃爍其詞的羅烈,樂韻也猜到了大概。

羅烈卻哄騙說自己會跟妻子離婚,然後跟她結婚。

爲了安撫樂韻,不讓她胡思亂想,還幫她改名樂慧,進了泛亞藝人經理公司。

但當時樂韻沒什麼機會跟外人相處,粵語一直沒什麼長進。

所以只能接拍一些沒什麼存在感的小角色。

唐嘉麗發現丈夫行爲怪異,卻也只以爲是工作太忙。

終究紙包不住火,1992年,媒體大肆報道羅烈“金屋藏嬌”的行爲。

唐嘉麗恍然大悟,原來丈夫經常不回家是因爲外面有了人。

從小嬌生慣養的她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找到樂韻後,大罵她不知廉恥的行爲,還動手狂扇樂韻耳光。

這一切,羅列都看在眼裏,但他爲了自己的名聲,選擇了沉默。

甚至在樂韻找到他對質的時候,叫來了警察。

就這樣,樂韻以擾亂家庭爲由被警方強制干預。

樂韻這才心灰意冷,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他無聊時的玩物。

根本沒有可能成爲他的家人,更別說什麼電影夢了。

而那時她剛把母親接到香港,以爲羅烈離婚之後就能過上平穩的生活。

沒想到卻被趕出別墅,還留下了案底。

再加上當時的媒體爭相報道這樁醜聞,基本沒什麼人找她拍戲。

迫於生計,樂韻去拍了王晶監製的風月片。

這樣也只能勉強度日。

望女成鳳的母親看到女兒不僅沒有成爲大明星,還蝸居在破房子裏,經常數落她。

其實,當時樂韻辭演王熙鳳,也是因爲母親在一旁施壓。

她只想女兒趕緊賺錢,別耗費太多的時間在紅樓夢的準備工作上。

也由於當時的鼠目寸光,錯失了逆天改命的機會。

到了1996年,正是香港影壇逐漸衰敗之時。

很多本土的演員都沒什麼戲拍,樂韻這個粵語不好的更是混不到什麼角色。

每次回到家,都能聽到母親的謾罵。

“你真是白瞎了這個漂亮臉蛋,枉費我從小這麼費盡心思培養你。”

“你看別人家的誰誰誰,剛來沒多久就嫁了一個有錢人。”

出門要飽受異樣的眼光,回到家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

這讓樂韻逐漸疲憊。

“我就是這樣沒用的人,最多死了吧!”

她這麼想着,終於在一個清晨。

慢慢的走向陽臺,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28歲的生命。

唏噓的是,樂韻的葬禮上,不見羅烈的蹤影。

只能說,原以爲是深情款款,卻是一場錯付。

至於樂韻母親,早在那個清晨,就收拾東西轉身離開了。

可以說,樂韻選擇墜樓自殺,不是單純的爲情自殺。

背後的隱情既是親情的痛,更是時代造就了這樣的結局。

樂韻在香港影壇輝煌時而來,落寞時而去。

在那個年代,又何止一個樂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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