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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20年,苟晶的記憶有些模糊,她只能用邏輯倒敘。作爲一所重點中學理科的尖子生,她能夠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保持冷靜。

首先,道歉信是在2002年收到的,而不是幾天前提到的2003年。她說,前面的計算是錯誤的,儘管妹妹比她小六歲,但她忘了妹妹是在上半年出生,還是她出生在下半年,兩人的年紀相隔只有五年,她是1997年首次高考,而那時妹妹是在2002年參加高考。

苟晶一直清楚地記得,曾收到當時的班主任邱老師的道歉信時,小妹將參加那年的高考。

小妹與她一樣就讀市重點濟寧市實驗中學,邱老師是明星教師,當時已經擔任教導主任和語文組長

在信中,邱老師坦承自己女兒的成績不好,不那麼聰明,所以他“用”苟晶高考的成績去上學,他作爲父親,很無奈,作爲老師,內心也很痛苦,所以他寫信給苟晶道歉。

苟晶拿着那封信,想的卻是:“我已經覆沒了一個了,如果我小妹也是被這樣的操作了,我們這個家是不是連希望都沒有了?”

高考是這些農村女孩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苟晶(音譯)有兩個妹妹,而二妹早早輟學來養活身體虛弱的大姐和妹妹。那時妹妹即將參加高考是全家人的最後希望,這讓苟晶的委屈嚥了下去苦果……

到2020年,苟晶已經步入中年。她已在異鄉紮下了根。她的女兒參加高考,很幸運被她理想的大學錄取了,但她的父親去世了,高考時遭遇的不公又重新從心底翻騰出來。

但在2020年6月22日,她繼續在社交媒體上面對鏡頭,平靜地講述自己的故事,並以實名向政府紀委舉報。

她現在可以說她不能接受老師的道歉信。“只對我一個人懺悔,他對我的傷害是懺悔,但從字裏行間,我沒有看到老師後悔他所做的事情。苟晶說,邱老師那封信的用意,似乎要說服她,讓她能理解邱老師作爲一個父親,爲女兒做打算的苦心

苟晶已經是中年人,她自我形容“不再是書呆子”,不在容易上當受騙和委屈自己了……

如今的她在杭州打拼,即使沒有學歷,也已在電商運營領域積累出了小小成就。

實名舉報後,她的手機每天都會接到數百個電話。她不知道來電者的目的,乾脆不接電話,但當她遇到記者時,她願意耐心地重複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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