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我执,析法空

痛苦的根本:皆由执我

首先,应“悔先罪”,就是忏悔先前之罪。菩萨并非无罪的,但先前之罪已经成为过去,“罪性如心性”,心性清净了,罪性也就清净了。执著于自己的过去,是众生共同的病,菩萨也不能免。

其次,应“不著我”。众生的病还与前世的“妄想、颠倒、一切烦恼”有关,而无量劫以来的“妄想、颠倒、一切烦恼”都是与“著我”(执著于自我)有关。既然四大本来没有什么主宰,聚合、离散皆不由“我”,身体就不是真实的属于自己。有病苦的感受都是因执著于“我”的习气所生,所以一切病也只是有不执著自我才能得到医治。

对治病根:法空

菩萨不执著“我”了,就是把这个“我”空掉,把“众生”也空掉,因为这都还有执著。但这都空了之后,菩萨们还有个寄托,就是所修的法,这些“法”是通向成佛之路,如四摄六度、三十七道品、涅槃等,如果菩萨们都还执著于“法”,仍然是空得不彻底。所以,菩萨要病愈,还要“灭法想”。

执著“法”,不一定是修行境界越高,就越没有的。伴随着修行的深细,法作用于修道人的意识中,他们就还时刻想着有个“我”要通向“涅槃”,佛教认为这个就是“颠倒想”,因为“我”也好,“涅槃”也好,是平等的,都只是通达实相(佛教真理)过程中的一个名词,名词本空,所有不要执著二者,把“法”也空掉。等到我看、法空,最后什么病都没有了,只有个执著于空的病,所以将“空”也空掉。

二、断攀缘,解束缚

调伏自心的根本在于“我即调伏,亦当调伏一切众生”,因此,菩萨“去三执”(我执、法执、空执)的目的,就是调伏自心,自然就能调伏众生的心了。前面只是指出了他们的病本,而如何断病跟。

1、从有攀缘,则为病本

菩萨、众生得病的根由是“攀缘”,即有攀缘心是一切病的根本。

何谓攀缘呢?佛教认为,“能缘之心”和“所缘之境”相配合,就有了攀缘。如眼睛就是“能缘”,物体之色相等外界就是“所缘”,眼睛能看到物体的外表,就产生了“攀缘”,即“内心著相”。这是从唯物的角度来看。从唯心的角度看,由于心念生起,外在就出现相应的境相,这也是“攀缘”。人的爱见心、厌增心都是攀缘,所以攀缘是有执著、有偏颇,是愚痴。众生用妄想心向外攀缘,所以得病。

有攀缘的原因是:第一,内不能用般若空观的智慧反观内心,照破无明,将这个“妄心”空掉;第二,外不能用般若空观的智慧观三界的种种境相,将欲界、色界、无色界(合为三界)的一切外境空掉。所以,妄心不止歇,就会生起分别心、颠倒心。当我们看外在世界时,心里便还有人我、是非、美丑之分,有强烈的爱憎,经常处于这种情绪之中,怎么会不生病呢?

2、若无所得,则无攀缘

调伏自心,实际上就是调伏我们的妄心。所以,除病就是消除这个攀缘的妄心。断攀缘的方法是“无所得”,即我所挂碍、平常的心。这是因为,妄心是主观面对客观世界时所起的心境,接人待物、处事、对待生活,就无所攀缘;同时,如我们以无所得的心,达到心中没有挂碍的自由通脱的境界,自然就会内外空明,获得了般若空观的智慧,在做一切事、思考一切问题时便不会陷入到执迷、愚痴的一端。所以,维摩诘把“断攀缘”作为调伏自心的根本方法是有很大现实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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