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休去世时,蜀汉刚灭亡,交趾又背叛吴国去投降了曹魏,全国恐惧,要立年长的国君。左典军万彧曾为乌程县令,与乌程侯的孙子孙皓要好,多次向濮阳兴、张布称赞“孙皓的才识聪明果断,长沙桓王般的人物,再加上他勤奋好学,遵守法度”。兴、布请示朱太后,想让张皓为继承。太后说:“我们女人,怎么知道国家的考虑,如果不使吴国灭亡,宗庙有依赖,便可以了”。

这便迎接孙皓为皇帝,时年二十三岁。改年号元兴(公元264年)。

孙皓刚即位,还作了一些“体恤百姓,打开仓库,救济贫困”的事。但时间没有很长,他蛮横、奢侈的本性就显露出来,迅速失去人心,濮阳兴、张布也暗自后悔。奸佞之人乘机向孙皓进谗言,于是孙皓诛杀兴、布。孙皓的统治牢固后,再无所忌惮。在他统治的十有六七年中,暴虐残害百姓的事,史不绝书,其主要罪状如下:

一、征调繁苛。

《三国志》卷用《贺邵传》记载邵向张皓上疏说:

陛下登位以来……,法律变得苛刻,赋税越来越多,宫中宦官,分布州郡,横兴劳役,最终制造非法利益,百姓遭受困境,民众疲惫不已,老弱饥寒,家户面色菜黄。而地方官吏,畏惧罪过,严法酷刑,苛求民众。

民力因此不堪重负,家户因此分散。

同一卷《华覈传》载覈上疏,也说农民徭役赋税负担的加重:

京都诸官不考虑百姓的力量……,近期,地方官员害怕获罪,昼夜催逼百姓,放弃农事耕作,定送到京都,有的蕴积不使用,而只是使百姓放弃农时。到了秋收月份,又督促其交粮,剥夺了他们播种的时候,而要求他今年的税负,如有不得,就没收财产,所以家户贫困,衣食不足。

二、穷奢极欲

《三国志》卷六十一《陆凯传》记载凯上书说:

现在宫中数以万计宫女妃嫔,宫外却大多老婆都娶不上……陛下征调州郡,民众竭尽财力,土地变为玄黄,宫中却全红色和紫色……宫女旷积,而黄门再到各州郡,搜刮民女,有了钱就离开,没有钱,就捕走,造成怨声载道,母亲和女死别的惨状。

《三国志》卷用《贺邵传》记载邵上书说:

现在国内没有一年的储备,家里没有一个月的积蓄,而后宫之中坐着吃饭的人有一万多人,内有分离的怨恨,外面有损耗的费用,使国库空虚,百姓饥饿只能吃糟糠。

《三国志》卷至《妃嫔·孙张皓滕夫人传》注引《江表传》:

又派黄门巡视各州郡,征收将吏家的女儿。他二千石大臣的儿子女儿,都应当年年说名字生辰,年仅十五六,便要检查,不合格才可以出嫁。后宫几千人,而黄门还在外面采选不停。

三、残暴不仁

《三国志》卷四十八《孙皓传》:

孙皓每次宴会群臣,不醉不能回去。设置检查官吏过错的官员……,宴会结束后,各自上奏其缺失,冒犯者(张皓讨厌别人看自己,群臣侍见,没有人敢抬头)的错误,言语的过失,没有不举报的。大的就加以刑罚,小的就认为他有错。后宫几千,而采选不停。又激流水入宫,宫里的人有不如意的人,就杀了丢入流水中,或者被挖去眼睛。

陈寿在《孙皓传》评论说:

孙皓的酷刑的滥用,流放、受刑、惨死的人,这是数也数不清。因此群臣人人恐惧不安,都天天胆颤心惊,朝不保夕……更何况孙皓凶顽,肆行残暴,忠心进谏的被杀,阿谀奉承的升官,虐待他的百姓,穷极奢侈,适合腰头分离,以向百姓谢罪。

四、任用奸邪暴虐贤良

《三国志》卷用《贺邵传》记载邵上书劝谏说:

近年来,百官杂乱,上下空职,文武官员空缺职位,外面重臣镇守,内无拾遗的良臣:谄媚奉承的人,拍着翅膀飞上天,干弄朝廷威信,盗贼窃取荣华富贵,而忠良排挤丢官,甚至被杀害。……严厉刑罚来禁止直言不讳,废掉良臣又排斥谏臣,在位的以退休为幸运,任命的以被废弃为福报。

《资治通鉴》卷80晋武帝泰始九年(273年):

湘东太守张咏不交纳赋税,吴主就地杀了他,传首各郡。会稽太守车浚公正清廉有政绩,时值郡发生旱灾和饥荒,上表请求救济,吴王认为收了贿赂,派遣使者斩首。尚书熊睦稍微有所规劝,吴王用刀背打死,全身没有完整的肌肤。

《三国志》薛综传末注引干宝《晋纪》:

(晋武帝)从容地问(薛)莹说:“孙皓的之所以灭亡的原因是什么呢?“莹回答说:“孙皓是吴国的君主啊,却亲近小人,刑罚滥用,大臣大将,谁也不信任,人们担心,他们不保护自己,危险的矛盾,原因就在于此。”

吴国在孙皓的残暴统治下,百姓不能忍受,民不聊生。只是当时幸亏有陆抗、陆凯、陆胤、施绩、范慎、丁奉、钟离斐、孟宗、丁固、楼玄、贺邵等文武大臣辅佐军政,才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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