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裸跑弟”超級簡歷再受質疑 “鷹爸”:兒子15歲前沒進世界前五名校,我就承認失敗)

“明白什麼叫唯物主義嗎?”

“唯物主義講的是……整個……”12歲的何宜德轉動雙眼,扳着小拇指,看了一眼旁邊的爸爸,嘴裏默唸“唯物主義是……”沒能答出來。

“那什麼叫‘主觀能動性’呢?”

“我覺得就是一個人或者一個事物的主體的意識……”

“這些書對他來說還是很難的,很多名詞都很難理解,但我相信他考試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一旁的父親何烈勝爲何宜德解了圍。

7月22日,見到何宜德時,他正在爲最後的三門自考本科科目做準備。這是三門文科科目:《中國近現代史綱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中國文化概論》。

日前,何宜德一份奪目的個人簡歷在網絡爆紅。

這份簡歷顯示,其“1歲徒步暴走,2歲攀登南京紫金山,3歲在雪地裏裸跑,4歲參加國際帆船比賽,5歲開飛機圍繞北京野生動物園飛一圈,6歲寫自傳,7歲三次穿越新疆羅布泊,8歲考入南京大學,9歲北京世界機器人大賽中獲得三次冠軍,10歲一年內通過了20門自學考試課程,11歲南京大學畢業,12歲準備同時讀碩士和博士。”

某益智類綜藝節目整理的何宜德簡歷

“嚴格來說不完全準確,比如考上南京大學的說法,其實自考報名考就可以了,不存在考不考上”。何烈勝說,簡歷是兒子參加某電視臺一檔綜藝節目,由電視臺工作人員整理,其中包括他去年通過的南京大學專科的自考,這與普通人理解的“大學畢業”有一定差異。不過,如果這次三門科目順利通過,這份簡歷就“無懈可擊”了。

這已不是“裸跑弟”第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但越是質疑,何烈勝越是不服,他又喊出了另一個新目標:如果孩子15歲前沒進世界前五的名校,我就承認我是失敗的。

質疑

7:00-7:30洗漱+早飯

7:30-8:00掃除

8:00-8:45馬克思

8:45-9:00大腦記憶法

9:45-10:15跑步三公里

10:15-11:00中國近代史

……

何宜德複習的書桌旁張貼着一張時間安排表,一週更換一次。他說這是他自己制定的時間安排,從早上七點起牀到晚上九點半睡覺,都有詳細安排,且必須嚴格落實。一週裏,只有週四和週六晚上7點以後,有兩次聚會或看電影的“娛樂時間”。

紅星新聞記者看到,除了備考的功課、運動、休息,還有各種記憶訓練,魔方、門薩等智力訓練,睡覺前還有一個多小時的家庭會對一天進行總結,根據成果“兌星幣”,星幣不達標將會受到懲罰。不過何烈勝稱,兒子的星幣從來沒有不夠的時候。

“他現在很忙的,8月1、2號就要考試。”何烈勝告訴紅星新聞記者,原本何宜德今年4月就能通過本科自考,但受到疫情影響,“不然大專和本科早就都完成了。”

何烈勝接受採訪 紅星新聞 圖

比起姓名,何宜德父子更爲人熟知的稱謂是“裸跑弟”和“鷹爸”。7月22日,在已經關停的“鷹爸公學”辦公室,這是父子倆第N次面對媒體,也是N次受到質疑。

2012年,4歲的何宜德被父親扔在了大雪紛飛零下十幾度的美國紐約街頭,全身上下僅穿着一條小短褲。他邊跑邊帶着哭腔向父親求助“抱抱我”,而攝像機背後的父親只回道“加油加油”。

這是兩人第一次進入公衆視野。何烈勝將對兒子的這種教育方式稱之“鷹式教育”。一時間,視頻熱傳,爭議不絕。

4歲的何宜德在大雪紛飛的街頭“裸奔”引發質疑 《新聞晚報》報道截圖

但這並未讓何烈勝停下腳步,反而愈加“發揚光大”。

2016年他創辦了“鷹爸公學”。有媒體稱,這並非一所培養天才兒童的訓練營,而更像是問題少年行爲矯正的教育場所。兩年前,一篇《逃離鷹爸》的文章將 “鷹爸公學”推上了輿論風口。

“星幣”正是出自這裏:公學內一切活動都要收費,早餐兩“星幣”,午餐和晚餐各三“星幣”,每節課收一“星幣”,表現好的話可在課後拿回,犯了錯則會被罰款。“錢用完了就破產,然後課都不讓你上,讓你幹活去賺錢。”

和何宜德能有結餘不同,文章稱,有人被罰光“星幣”而喫不上飯。

就在當年,鷹爸公學被指殘酷對待學生,沒有辦學資質,隨後停課、整頓,最終關門。

已經停辦的鷹爸公學 紅星新聞 圖

在何烈勝看來,這是世人對他的不理解。“不辦就不辦吧”,他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了兒子的培養上。

“從多多(何宜德小名)雪地裸跑開始,質疑聲就從沒有斷過,可能今後很長時間也不會斷。”何烈勝似乎已經習慣了被質疑,但這次,他還是有些坐不住。

媒體關注到,簡歷的主角原來就是“裸跑弟”,被指遭商業化運作。何烈勝所涉的相關企業信息也被挖出,其中包括2年前被停業整頓的教學機構“鷹爸公學”和公司曾涉虛假宣傳受到的處罰情況。

“扯公司的事幹嘛呢?他們的邏輯無非是說我辦學沒資質,企業有問題,進而說明我人有問題,教育也有問題,孩子的簡歷也必然有問題。”何烈勝氣憤,“實際上多多的成績還有很多,很多事都還不在那個簡歷裏面,如果全部寫進去,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質疑。”

他拒絕了衆多媒體的電話和視頻採訪請求,“要採訪就到現場來證實,電話裏怎麼說得清?”

“神童”

此次備受爭議的簡歷,是源自今年3月何宜德參加江蘇當地電視臺一檔益智類綜藝節目。何烈勝說,簡歷是電視臺工作人員整理的。“嚴格來說不完全準確,比如考上南京大學的說法,其實自考報名考就可以了,不存在考不考上”。而何宜德去年通過的是南京大學專科的自考,這與普通人理解的“大學畢業”還有一定差異。

不過一年通過20門自考,是“實打實的”。爲此,何烈勝打印出了成績單以及這些信件的原件,並一一做了數據統計,希望“用事實做出回應”。

2019年12月30日頒發的畢業證書則顯示,何宜德參加的銷售管理自考大專“全部課程成績合格”。

江蘇省教育考試院官網上,紅星新聞在查詢到了何宜德自考大專的考試成績及已通過的部分本科課程的成績。綜合大專及本科科目,按照時間計算,自2018年6月30日到2019年7月1日,其通過21門考試。與何烈勝的統計一致。

何宜德的自考大專畢業證書 紅星新聞 圖

輔導其學習的老師桂女士介紹,何宜德畢竟還是小孩,對於超前的考試科目,其中不少的名字並不能理解,“如果你問一些名詞,可能說個大概,但具體意思說不清楚,考試過後部分內容的記憶也會減退。”

“明白什麼叫唯物主義嗎?”記者問。

“唯物主義講的是……整個……”12歲的何宜德轉動雙眼,扳着小拇指,看了一眼旁邊的爸爸,嘴裏默唸“唯物主義是……”沒能答出來。

“那什麼叫‘主觀能動性’呢?”

“我覺得就是一個人或者一個事物的主體的意識……”

“這些書對他來說還是很難的,很多名詞都很難理解,但我相信他考試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一旁的何烈勝爲何宜德解了圍。

何烈勝認爲兒子並不是“神童”,並不算聰明,這些事甚至其他孩子只要願意做都能做到,“他儘管大專畢業了,但你給他一套初中試卷,他真不一定會做。”

儘管這麼說,但何烈勝似乎一直在打造“神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何宜德的自考大專成績單 紅星新聞 圖

對於兒子的部分簡歷,何烈勝是這麼說的:比如1歲“徒步暴走”。“他一開始也只能走十幾米,後來幾十上百米,再到幾百米,幾公里。”何烈勝說,這可能並不是成人意義上的長距離高強度暴走,但他覺得對於那個時候的兒子來講,這個距離就算是暴走了。

對於4歲參加國際帆船比賽,何烈勝說,一開始是兒子學校裏曾開設過關於帆船的興趣課,後來心想學帆船也能鍛鍊到孩子的身體平衡和方向感,就在課外找到教練進行了學習,再後來參加了比賽,“比賽是公開的,也是有很多媒體做了報道的。”

紅星新聞記者看到,據當年媒體報道,OP級帆船要求15歲以下的選手,但一般選手也在7歲以上,4歲的何宜德在衆多選手中顯得身影渺小。下水以後,他因爲安裝船舵速度慢了落後其他小選手一大截,有媒體拍下他“推不動船”後難過的場景。

何宜德參加國際帆船比賽 人民網報道截圖

關於5歲開飛機圍繞北京野生動物園飛一圈,江蘇電視臺曾現場直擊何宜德飛機駕駛的全程,駕駛位置的視頻顯示,駕駛過程中何宜德全程自主操控飛機,教練則將雙手搭在飛機兩側。

“這種飛機不需要駕駛執照,沒有年齡硬性限制,飛機本身的難度係數也是很低的,安全性也有保障。”何烈勝說,當時兒子學習了100多個小時,所駕駛的飛機是超輕型飛機‘蜜蜂3號’,“即便飛行中失去動力,也可以自己慢慢下滑落地,只需要操作上下和方向,並且身後有教練保障,換做其他小孩也是能夠完成的,只是大家沒有人去做,覺得不可能。”

媒體對何宜德駕駛超輕型飛機的報道 遼寧衛視報道截圖

紅星新聞記者查閱到,根據民航總局2004年出臺的《一般運行和飛行規則》規定顯示,民航部門放鬆了對超輕型飛行器的管制,取消了對駕駛超輕型飛行器人員的年齡和航空知識等限制,並不再進行考覈和辦法飛行執照。

“鷹式教育”

回溯何宜德的簡歷,他就像一個運動場上的短跑選手,在教練的安排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

何烈勝一再表示,兒子是早產,出生後大腦有4種疾病:腦蛋白低下、腦血管、左腦室出血和腦水腫,曾被醫生判定爲腦癱或癡呆兒。他不得不用自己的方式讓孩子能健康成長。

2013年央視體育人間《“鷹爸”的鷹式教育》裏,醫生證實孩子確實存在這樣的問題。何烈勝說,經過訓練,不斷地對他高要求訓練。訓練了一年多,去醫院定期檢查了好幾次,才逐步康復,現在最終健康。

“裸跑弟”何宜德 紅星新聞 圖

何烈勝將這種方式稱之爲“鷹式教育”:當幼鷹長到足夠大時,鷹媽媽會把他們推下山崖,當幼鷹往谷底墜下時,它們就會拼命地拍打翅膀,同時也掌握生存的本領——飛翔。

“鷹爸的教育是創新但也是冒進甚至殘酷的,並不一定適合其他人。”曾榮獲“全國十佳校長”的南京中山小學原校長王麗萍在接受紅星新聞採訪時這樣評價。

王麗萍與何烈勝相識時,正是“裸跑弟”大火的時候。她認爲“裸跑弟的事不符合常理,孩子這麼小,對身體和安全都是很大挑戰,鷹爸的做法和想法都太不可思議了”。

在與何烈勝進一步的接觸中,王麗萍更加覺得何烈勝的教育偏激。比如,在何宜德上小學2年級時就安排他跳級直接參加6年級的考試,“我是持質疑甚至反對態度的,明顯是不尊重孩子的成長規律。”

幾年前的春節,何烈勝帶着兒子到王麗萍家拜年。因爲何宜德進門沒有問好,最終被罰了100個仰臥起坐,一邊哭一邊做。王麗萍上前阻攔“沒喊就沒喊,今後改過來就好了啊”,何烈勝態度堅決“不行,必須要做”。

“大過年的,太過了。”王麗萍說。

另一次“太過”的事是一次去上海蔘加節目錄制。當天下着小雨,眼看檢票就要截止。同行的王麗萍帶着何宜德拉着行李一路小跑,“路上遇到一位乞討的大娘,因爲急着趕車,我們隨手丟下幾塊錢後就一直往前趕,沒太在意大娘在身後感謝。”

“站住,你以爲給了人家兩塊錢就不得了了嗎,人家給你說‘謝謝’聽到沒有。”何烈勝言辭激烈,大聲叫住了何宜德。何宜德被叫返回去,要求連聲說300遍“奶奶對不起,我錯了”。

何烈勝曾接受媒體採訪,談自己的育兒觀 央視《體育人間》報道截圖

車站不少來往旅客對何烈勝的方式表達了不滿,“哪有這麼對孩子的,這什麼人啊。”一旁的王麗萍也生氣了,“這瘋子是他爸。”最後一直到列車上,何宜德仍在重複道歉的話,直到說夠數。

妻子何會龍也因教育方式的問題與何烈勝吵了不少嘴。“孩子那麼小,舒服一點,跟大部分孩子一樣成長不好嗎。”但每次都拗不過丈夫。後來的小女兒,何會龍就堅決要求不能再像多多一樣,如今送到了南京的一所小學上學。

王麗萍說曾多次單獨問何宜德“是真心想要學習還是被父親逼的”。他答“以前是不想的,但現在想了”。“那有沒有埋怨情緒呢?”“以前有,但現在我自己想要做好。”

至今,何烈勝還給兒子規定了多條禁令:不能打遊戲,刷網絡視頻,與同學朋友不能閒聊,不能喝碳酸飲料。

何宜德到現在甚至沒有喝過一口可樂。紅星新聞記者問想喝嗎,他答“以前想,現在就沒感覺了。”

自律、自覺,是多位熟悉何宜德的老師給出的評價。

有教育界人士接受紅星新聞採訪時強調,何烈勝的教育是探索,“但也是冒進甚至殘酷的,並不一定適合其他人”。何烈勝本人也曾說,最重要的是因材施教,挖掘孩子潛力,沒什麼教育經驗可直接複製。

王麗萍認爲,何烈勝的教育方式儘管冒進殘酷,但看着何宜德現在的情況,自己有些動搖:“鷹爸的方式不適合所有人,但有一點可能是其他家長做不到的,就是陪伴,以身作則和執着的精神。”

“企業家”

何烈勝爲兒子未來方向的規劃,是要讓兒子成爲一名企業家。

何烈勝說讓兒子當企業家和自己做企業的經歷也有着一定關係,在兒子的教育上,有一半的方式也是一種企業式的管理方式。老闆需要把控企業的發展,管好公司的職員,獲得最大的收益。

而對於自己和父母的關係,何宜德也將其比作了一家企業中的三個角色:父親是大老闆,母親是經理,自己是員工。員工只能聽老闆的,有時經理有不同意見,最後也還是得聽大老闆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何宜德似乎就像一件“產品”,何烈勝用最快的速度設計和製造“產品”,再讓“產品”快速投入“市場”,取得“市場”領先地位。在何烈勝的講述中,何宜德不斷刷新着“第一”,並且是“年齡最低”的第一。

何宜德獲得的機器人比賽榮譽 紅星新聞 圖

而這樣的意義到底在哪呢?何烈勝解釋道:“有很多人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快,教育不就是要‘革命’嗎?”他翻出了一則微信公號的文章說,自己做的事不就是這樣嗎?沒必要一定要按部就班,很多時候很多事當自己想明白的時就已經二三十歲了,難道真要等到那個時候嗎?

何烈勝說,孩子0到10歲的時候,自己是一個“教練”,之後應該是一個“參謀長”。“什麼叫教練,讓你跑一千米就一千米,就像學校老師教你什麼是人,一撇一捺。但如果孩子以後有自己的想法了,要當藝術家、技術員或者有自己的方向,那也不能硬要求他必須按照我的來,就給他做參謀長,把握方向。”何烈勝說。

講起兒子,何烈勝幾乎停不下來。興起時,手舞足蹈,比劃着各種姿勢。

何烈勝帶着記者來到了採訪辦公室的樓下,一整面牆的櫥窗展區上擺滿了各類機器人大賽的獎盃獎牌,以及各類機器人模塊。“這纔是硬核的,他考個大專本科啥的都不算啥。”

何宜德從5歲起開始學習機器人,紅星新聞記者看到,獎盃和獎牌包括了從南京市到省、國內外的多項冠軍、亞軍獎項。有多項世界機器人大賽的獎盃,主辦單位包含省市教育主管部門、中國電子學會、亞洲機器人聯盟等。

機器人老師王軍對其的評價是,每次有什麼新機器人,他都能很快學會操作,在機器人搭建上也很有自己的想法。記者從獲獎證書上看到,在一些比賽中,何宜德的身份還從選手變成了教練。

聊起機器人,何宜德也手舞足蹈起來,向記者分享了一次“機器人救援”:他玩的一架小無人機墜落在了房頂,之後他又用另一個無人機準備去營救,過程中使用的抓手就是自己製作的一個機器人手臂。

何烈勝的書架上放着不少企業方面的書籍,其中包括一些企業家傳記。記者問何宜德都看過什麼樣的書,他答會有一些漫畫以及人物傳記,“比爾·蓋茨、何享健、褚時健……”還有自己覺得“幼稚”的自傳《我是裸跑弟》。

何宜德也想成爲企業家。他說自己喜歡機器人,今後就想做人工智能方向的企業家。爲此,他的大專和本科自考選擇了與企業相關的營銷管理、人力管理等專業,研究生則學MBA。

什麼是企業家呢?“企業家這個詞源自於法國,當時相當於是戰場上的指揮官,帶領很多人去進行一種冒險的事業,但現在用到企業中,指帶領一羣人通過計劃、管理、控制,最終達到、完成一個目標的人。”何宜德答。

那需要具備什麼素養呢?“需要管理能力,需要具備很多的……”何宜德連着打了幾個結,話題轉移到了他熟悉的機器人,“比如我要做人工智能方面的,肯定要對編程、機器,人工智能有了解,還有企業的規劃。”

對於企業家的未來,採訪的第二天,何烈勝有了新的想法——“AI金融”。這是他從一篇關於中國經濟的文章中獲得的靈感,“兩個平行領域的跨界相交,這是未來的方向。”

“以前一直說企業家,幹什麼企業家呢?開工廠是企業家、開超市、開飯店也是,但能再搞一個勞動型的工廠嗎?”何烈勝認爲,兒子應該有更具前途的行業,“把人工智能機器人跟金融結合,管理你的財務,花多了它就會提醒你根據大數據的顯示你花多了,應該怎麼花;你要投資,它會告訴你什麼時機是合適的,投什麼收益最大……”

他讓記者記下對兒子規劃的新目標:“如果孩子15歲前沒進世界前五的名校,我就承認我是失敗的。”他說已經有學校來談過兩次,但兒子的英語太差了。他覺得,在英語上,專門花幾個月時間,兒子同樣是沒有問題的。

林啓輝 本文來源:紅星新聞 責任編輯:林啓輝_NB13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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