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影片《抵達之謎》上映,打響了影院復工後國產懸疑青春片的第一槍,影片女主角“李鼕鼕”的扮演者顧璇也由於片中的亮眼表現頗受關注。

影片講述了上世紀90年代長江邊的小城裏,李現飾演的叛逆男孩趙小龍每日和幾個兄弟無所事事四處遊蕩,遇到了讓他頗爲心動的女孩李鼕鼕,兩個人的情感在曖昧中逐漸發酵。然而隨着鼕鼕的詭異失蹤,故事的走向漸漸失去了控制……

顧璇飾演的李鼕鼕,是整部影片的關鍵所在,也是影片中最令人難以忘懷的角色。鼕鼕的光彩照亮了男孩們的青春,她的失蹤成爲故事的轉折點,直接或間接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更是嵌在他們心間的一根刺,是一生中的隱痛。所以,能否詮釋好鼕鼕,對於影片來說至關重要。幸而,顧璇做到了。

1 謎

鼕鼕,生前也是謎,死去也是謎。她的失蹤,是所有人心底不可訴說之謎,而在她活着的時候,何嘗不是男孩們心中的難解之謎,窮盡一生也難以抵達。

鼕鼕身上蘊結着複雜的氣質,原本不可雜糅的種種特質,卻在鼕鼕身上巧妙相合,瀰漫出誘人的荷爾蒙氣息。這種氣息的傳遞,既得益於精湛演技,也是鼕鼕的扮演者顧璇身上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

顧璇外表上的辨識度是上天的饋贈,更難能可喜的是,顧璇的濃烈帶有一絲別具韻味的淡雅,濃淡相間中,顧璇和她所塑造的每個角色,都散發出別具一格的味道。

鼕鼕和顧璇本人高度契合。和顧璇一樣,鼕鼕一出場,就帶有一瞥入魂的性感與慵懶,散發如盛夏般的熱烈,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種極致的熱烈背後,顧璇傳遞出一種準確的清純感,清純與性感的交織相得益彰,鼕鼕的眉目一下子鮮活起來。鼕鼕的影子和每個人的記憶相重疊,似乎所有人青春中,都曾遇到過那樣一個叛逆少女,爲愛不顧一切,勇敢單純。

這樣的形象立得住,觀衆纔可以理解,爲什麼小龍願意幾十年間從不曾停止找尋。鼕鼕的驟然失蹤,讓小龍陷入了癲狂,四處奔波打探,最後甚至不惜綁架武義拷問,也一定要知道,鼕鼕到底發生了什麼。

鼕鼕生前就是小城中最耀眼的所在,是男性目光關注的焦點,也成了記憶中難以磨滅的白月光。她和小龍之間的愛情,始終沒有太過挑明,對小龍來說,原本曖昧的情感,在鼕鼕失蹤後卻發酵成綿綿不絕的思念與愛戀。

鼕鼕有一種魔力,讓你心甘情願地爲她不甘。如果她出了事,你一定想給她討個說法。她的失蹤,也同樣帶給觀衆一種真實的痛楚。這樣故事才順理成章,而女主角是否具有這種魅力,當然也至關重要。顧璇用自己精湛的表演,巧妙地和每個人的青春相勾連。

2 野花

影片前半部分花了大量筆墨來渲染那種似有若無的氛圍,故事淡情節化,對演員的要求十分高,在日常化和隨意化的表演中,要用最精妙入微的細節來呈現出一個靈魂女孩。顧璇也交出了令人滿意的答卷。

鼕鼕淺唱低吟《野花》的場景,是影片中最撥人心絃的經典一幕,顧璇在這場戲中也堪稱演技大爆發,慵懶中帶有堅定,那種清純的嫵媚令人微醺。《野花》,是鼕鼕含蓄的傾訴,是宿命的前奏,是人生的落寞,也是對未來的迷惘。“像一朵野花,在黑夜裏披着星光,像一朵野花,在寂寞屋檐下,像一朵野花,在蘆葦叢中飄蕩,像一朵野花,飛去了我的家。野花,野花……”

導演宋文在訪談中曾經提到過,希望女主角有一點“可憐的感覺”,同時“需要這個女生看起來好像比這幾個男生都稍微成熟一點,成熟的女生很颯,很吸引少年。”

這無疑對演員提出了極高的要求。鼕鼕的所有特質,在唱《野花》這場戲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野花》,更像是鼕鼕的一封自白書,是她在訴說自己的故事,在衆人面前呈現出最真實的自己:野性,獨立,叛逆,希望彰顯自己獨特的價值,渴望心靈的寄託。

野花,即使無人欣賞,也要在黑夜中獨自美麗。鼕鼕讓人回味無窮,顧璇的表演也耐人咀嚼。臺詞不多,也沒有太多情緒的交鋒,很容易演成面癱,然而鼕鼕的一顰一笑總能讓我們窺見內心。鼕鼕在別人面前不愛笑,然而她在碼頭等待小龍赴約時的一抹淺笑,讓我們窺見少女內心最柔軟的祕密。在小龍摩托車後的嘴角上揚,是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的心潮澎湃。

風格化的影像呈現出迷霧籠罩般的江邊小鎮,每個人都虛化成一道幻影,鼕鼕則是最美麗的夢,是男孩們粗糲青春中不可多得的一道溫柔亮色,也是無聊的生活中的激情所在,消解對無望生活的憤怒。

顧璇在銀幕上呈現出的質感,讓我們看到了作爲一名青年演員的最大誠意。青春就是手指看似不經意的輕輕觸碰,是鼓足全部勇氣後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是偷瞄又趕忙縮回的眼神,是奮不顧身中享受愛情帶來的自由。

鼕鼕與小龍的愛情逐漸醞釀成熟,隨着故事的層層展開,人物的生動性撲面而來:從最初對幾個小混混的不屑一顧,到委婉的表白,再到《野花》的慵懶訴說,最終爲了擔心小龍的安全奮不顧身間接導致死亡,才顯得合情合理。

顧璇和李現的幾場對手戲也十分精彩,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鼕鼕找小龍買魚的一場戲令人拍案叫絕。小龍固然侷促不安,然而鼕鼕何嘗不是故作淡定,連打賭也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決絕。而小龍前來碼頭赴約時,偏偏不合時宜地帶上了幾個兄弟。鼕鼕只用一個眼神就很好地表達出內心的惱怒與失落,情緒的傳遞十分到位。

在小龍與人鬥毆失敗後,鼕鼕在路燈下遇到了遍體鱗傷的他,兩人相顧無言,突然間的擁抱讓情感急速宣泄,滑落眼角的一滴淚水也很好的爲環境氛圍加磅,一瞬間兩人間的暗戀氣息到達頂點,鼕鼕隱藏在心底不同於外表呈現的柔軟也在觀衆面前盡數鋪開。

3 向陽而生

《抵達之謎》原本定名《野蠻生長》,然而早在立項之時,定名爲《龍的骨頭》。這兩個片名都很有意思,正好刻畫出小龍和鼕鼕兩個人身上的共同特質:野蠻生長下,始終不失傲骨。

兩個人做事都有青年人的莽撞,不顧後果,看似灑脫叛逆的外表舉止下,都有真誠善良的內心,都習慣用強硬姿態掩蓋脆弱,卻也在一無所有時表現出令人喫驚的堅強。小龍在錄像廳可以肆無忌憚地露骨大笑,在現實中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卻不知所措。兩人平日裏肆意張揚,面對情感卻一反常態地小心翼翼,青澀又膽怯。而這種情感的隱晦表達,最終也間接造成了鼕鼕的悲劇。

而小龍和鼕鼕,孤獨,脆弱,憂傷,孤勇,也是影片中最有血性的兩個人,願意爲愛的人出生入死。鼕鼕可以在保守的90年代,爲了替小龍解決偷油的麻煩,大逆不道去拍攝令人不齒的露骨掛曆,而小龍也可以幾十年如一日地尋找鼕鼕,兩人刻骨的愛情是源於彼此靈魂的高度相似。

小鎮生活一眼望得到頭,生命黯淡無光,兩個人卻努力向陽而生,希望成爲彼此的光束,照亮未來。而鼕鼕在不經意間照亮了所有人的青春,她原本在男孩們的青春中只是輕輕路過,卻最終永遠盤踞在每個人心中。

而顧璇的表演也帶給觀衆強烈共鳴,大部分人的青春中,愛情沒有太多的跌宕起伏,更多的是真摯的情感與保無保留的付出,可能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對視,就能帶來經久不退的幸福感。顧璇用自己細膩的表演還原了青春全貌,傳遞出來的青春氣息,是最難忘懷的一抹夏日香氣,似有若無,卻縹緲不絕,迴盪在每個人的心間。

鼕鼕這個角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表演上稍有差池,情緒傳遞不到位,就會讓觀衆迷惑不解:她的失蹤爲什麼會值得小龍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顧璇的表演就是最好的說服:因爲值得。誰不想在自己的青春擁有這樣的女孩,自信,勇敢,美麗,善良,爲愛而生。

4 結語

我們喫驚於顧璇敢於挑戰這樣高難度,極具複雜性的角色。然而參演這樣的角色,對於演員演技上打磨與提升的幫助不言而喻,顧璇的優異表現也是她多年來厚積薄發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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