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終於“復活”了。

在8月14日的浪姐五公的舞臺上,她一襲古風俠客裝以復活團隊長的身份,帶領孟佳沈夢辰等一衆姐姐,驚喜亮相。

作爲《乘風破浪的姐姐》舞臺上最大的驚喜,阿朵的淘汰成了很多觀衆心裏的意難平。

從十幾年前的“性感女神”,到現在浪姐舞臺上難掩光芒的魅力姐姐,阿朵不是最突出的那一個,卻是《浪姐》中最令人惋惜的那一個。

她不爭不搶,卻用獨特的女性魅力吸引了衆人的眼球。

她歷經滄桑,卻更加溫柔有力量,她更加珍愛自己,只做自己世界的唯一。

從以前的拼命女三郎,到現在的雲淡風輕,與世無爭,讓人不禁好奇,這些年,阿朵究竟經歷了什麼?

阿朵原名符瑩,1980年出生在山水秀麗的湖南吉首。

爸爸是土家族,媽媽是苗族,阿朵很好地繼承了他們能歌善舞的品質。每當大人們在河岸旁洗衣服時,3歲的阿朵總是自己在一旁唱歌跳舞。

7歲第一次登臺表演,就拿下了非凡成績,被破格送入藝校學民間舞蹈。

14歲時,阿朵從湖南藝校畢業,命運又一次垂憐,湖南文工團招募她做舞蹈演員。

在當時,參軍入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光榮,沒想到卻遭到全家人的當頭棒喝:“這麼小,怎麼能去當兵呢!”

當地軍區司令員知道後,親自登門拜訪,稱她如果不去,一起考試的女孩們都不收了。

阿朵的父親礙於情面,纔不得不同意。

專業成績優異的阿朵,在部隊混的風生水起,很快從二炮駐湖南文工團被借調到了北京。

在這裏,阿朵見識了更大的天地,也開始有了新的夢想——成爲一名歌手。

她說:“三歲的我懂得了美,便愛上了跳舞,十四歲的我,懂得了悲,便又愛上了唱歌。”

但是生活,卻並沒有一如既往地眷顧她。

這裏聚集了全國最優秀的舞者,而非科班出身的阿朵,並沒有太大優勢。

在舞蹈編排中,她常被安排在最後一排,過去那個在湖南做領舞的班長,來到這裏,卻變成了“龍套舞者”。

唱歌更是遙不可及。唯一的一次“登臺演唱”,竟是在廚房唱給炊事班的戰友聽。

同伴們對她也總是冷嘲熱諷:

“她是鄉下土妞,她不是科班出身。”“她不知道這些名牌,她過於豐滿的身體對於舞蹈演員來講是種恥辱。”“她的熱情有企圖;她對男人的笑很風騷。”

這些話不斷傳入阿朵耳中,讓她產生了巨大的自卑感,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過去別人口中優秀的阿朵,是否都是假象。

阿朵一度自卑、孤立、懷疑、甚至想要放棄。關鍵時刻,對唱歌的熱愛及時把她拉了回來。

她用圓珠筆在牀頭貼上便箋,在紙上反覆寫着:

“我要留下來,我要留下來,造物者寵愛我,她賦予了我完好的外貌、可高歌嗓音、隨心舞蹈的肢體、還有對歌舞兩者的創造力。在這個世界上我的身體只是我靈魂的帳篷,我的靈魂則是刻在CD裏的旋律。”。

兩年後,阿朵再次不顧家人的反對,轉業後留在北京,簽約公司,轉型做職業歌手。

“從小到大誰都得聽我的,我什麼都不是你也得聽我的。總之,我做主,我選擇,我負責。”

在青歌賽中,她曾兩次獲獎,跟當紅的毛阿敏、滿文軍、孫楠一同在全國巡演。

只是那幾年,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一直不溫不火。

有一次, 她被叫去KTV給某製作人唱歌爭取機會,讓她喝酒她不喝,對方急了,說你誰啊?跳得不如李玟,唱得不如張惠妹。

倔強的阿朵當場撂下話:我現在是不如她們,但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阿朵,我紅給你看。

在事業停滯不前,受盡白眼和奚落的時候,她遇到了高曉松, 她的恩師,也是她最負盛名的緋聞對象。

那一年,高曉松剛剛結束一段婚姻,阿朵也從上一段情感泥沼中抽身,兩個人因藝術而結緣,進而成爲親密的靈魂伴侶。

高曉松無疑是最懂阿朵的。爲她量身打造了《想念自己》、《盛開》兩首歌。不遺餘力地帶她上節目,拍電視劇。

包括幫助她走紅的春晚歌曲《再見,卡門》,也是高曉松作詞。

阿朵曾形容高曉松,是“帶給我最美好時光的人。”

只是這種帶着仰望和凝視的“美好”,也漸漸消磨了她天然的自信和灑脫。

外界的輿論也在不斷施壓,直指阿朵是破壞婚姻的第三者、“憑藉着高曉松上位”的女歌星。

種種言論,與阿朵追求純粹情感的初心背道而馳,最終這段感情以分手告終。

多年後,阿朵說:

只愛過三個人,一個毀掉了她對愛情的想象,一個把她的自尊和自信打入谷底,還有一個拿走了她的所有財產。

她就是那個一邊柔情一邊至死不渝去愛的卡門,總是毫不猶豫地給予,也總是被傷的最深。

在感情上不斷受挫的阿朵,真的等來了大紅大紫的那一天。

2005的春節,阿朵以一曲《再見,卡門》登上春晚,表演只有58秒,卻讓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個恣意妄爲的性感女孩。

脣釘、露臍裝、低胸吊帶、開到大腿的裙衩…性感的沙啞嗓音與熱舞,像一股異域而來的熱風,席捲了全國觀衆的審美。

一夜爆紅, 公司意識到了阿朵身上巨大的商業價值,開始刻意朝着這個路線包裝。

2007年,她身着多套內衣,爲《男人裝》拍攝了一組照片。拍攝持續23個小時,現場工作人員多達47人。

50萬冊雜誌,在3天內全部脫銷。創下的銷售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南都週刊》採訪她,都忍不住提起那期《男人裝》。

“阿朵啊,你那一期《男人裝》好性感啊,聽說賣得很好……我也買了,不少男性讀者都在討論……唉,還有點不好意思說,在討論你的胸部啊。”

阿朵的回答卻很坦然,那是她對中國女性獨特的思考:

“我是一個藝人,是一個歌者,去表現各種類型的我,是我的本職工作,沒有什麼啊。我覺得我在雜誌上的那組照片,其實是傳達出了一些意念,有一點女權主義的感覺,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和身體都要做主。”

可是在旁觀者眼中,阿朵就是性感和慾望的代名詞。

來看她身材的人,遠超過想聽她唱歌的人。

給美食雜誌拍封面,明明穿的是小裙子,愣是被p成了麪條做的三點式。

參加第九屆金鷹節的演出,她日夜不停,排練了72個小時, 3天瘦了7斤。演出結束後,新聞標題卻是“阿朵露半球勁舞”。

她天天在電視上,唱着自己寫的歌,可沒有人記得她唱了什麼,大家都只關注了性感。

從一個部隊文藝兵變成了一個簽約藝人,從一個舞蹈演員然後變成了一個女歌手, 她一直站在潮流的前列。

阿朵的夢想實現了,成爲了唱跳的流行歌手,可是在即將達到頂峯的時候卻偏離了預定的軌道。

事態本末倒置,初心不復存在, 巨大的失落隨之襲來,“我的音樂不算差,但好像在這個圈子裏多一個我和少一個我沒有什麼差別。”

如果不能做第一,就要做唯一。要強的阿朵開始嘗試轉型,她要做優秀的民族音樂。

只是想剝離人們對她的固有印象,太難!,轉型失敗的檔口,又遇到感情騙子,一夜之間人財兩空。

那段時間,媒體拍到的都是阿朵在街上失魂落魄,崩潰痛哭的畫面。

在自傳《煙雨鳳凰》中,阿朵寫道:“在我的生命中有兩樣東西是不可以妥協的——我的愛情和我的作品。”

二者的同時潰敗讓她身心灰暗,難承其重。

2012年的一個晚上,她因心臟劇烈疼痛驚醒。

常年高負荷工作攢下的身心疲憊全面爆發,耳鳴腦鳴夜夜折磨,最嚴重的時候,她的耳朵裏都長滿了溼疹。

醫生告訴她:“你再這樣下去,隨時可能會猝死。”

心撐不住了。無論藝術、事業、愛情,過去三十多年付出獲得的所有東西都被拿走了,連健康都沒有。整個人都碎了。只好說我全部放手,放出去。”

一切重零開始,她逃到了好友的家鄉西雙版納,那是一個少數民族村寨,遊人罕至,天朗氣清。

她與當地的居民同喫同住,躺在牀上聽着風雨聲、鳥獸叫,聞着百花香、粥米味。在茶園裏踱步,跟小鳥學歌唱。

“睡覺的時候,屋裏儲藏着糧食,牀邊躺着狗,牀底睡着雞,睡前還得蒙着頭,因爲常有老鼠從頭上爬過。天亮了,身邊雞鳴狗吠,睜眼,晨光帶着露水和青草香。”

“我來到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我來到這個世界僅僅是爲了當一個別人口中的性感女歌星?然後在北京有房有車?不是。”

身體慢慢恢復以後,內心的渴望也在一步步復甦。

爲了保留傳統民族音樂,她在當地成立了女子鼓隊“苗族十三姨”,還成爲了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苗族鼓舞武術鼓的傳承者和推廣人。

同時,阿朵也成立了自己的音樂公司“生養之地”。希望將新·民族音樂呈現在全世界的人面前。

從一個單純的藝人,到如今操盤旗下的音樂廠牌。阿朵默默努力,只做自己的唯一。

2017年,蟄伏數年的阿朵,帶着專輯《死裏復活》再次出現。一舉奪得最佳民族民間專輯獎、並獲得第61屆格萊美世界音樂專輯獎項的競選入圍資格。

爲了更好地宣傳民族音樂,她再次鼓起勇氣站在《乘風破浪的姐姐們》的舞臺上, 節目中她憑藉一首《扯謊哥》炸裂全場,但之後,爲了自己欣賞的人能一直站在舞臺上,她卻甘願淪爲陪襯。

看到寧靜第一個招募隊員,怕她落空,就第一個響應。當看到選寧靜的人最多,擔心寧靜爲難,她果斷放棄。

她不再在乎輸贏,也不再爭搶,總把展示的機會讓給別人,她說:“許多事情,我已經體驗過感受過了。”而面對隊友袁詠琳的退縮,她不斷鼓勵:“這是你的功課,是老天放在你面前的功課。”

她總是悉心站在別人的立場,用獨特的魅力溫暖着身邊的人。

“風雪點過妝,歲月方留香”。

這份淡然和從容,是歷經俗世浮沉後的沉澱,繁華轉身後的通透,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

難怪《浪姐》播出後,阿朵因爲“女性魅力”頻頻登上熱搜。

相比於之前那個完美主義,自卑又較真的拼命三娘。

40歲的阿朵終於選擇了放下,死裏復活之後,她與自己和解,也與這個世界和解。

“即使我什麼也得不到,我也仍然要熱愛,要堅強地讓自己做下去。”

阿朵曾說過一個故事:

曾爺爺落葬那天,大雨瓢潑。棺木落好,雨過天晴。梯瑪(在土家族中,指法力高深、可以與神靈對話的法師)對家族的人說:你們後輩要出人才,也許影響到整個民族。他指着阿朵的爺爺說,可能要在他的下兩代。只是阿朵不知道, 從十年前紅極一時的性感女星,到十年後乘風破浪的姐姐,原來這個預言一直在指引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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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璇璣】

【編輯| 月伴星河】

【排版 | 知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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