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玫瑰

作者:诗意人生 主播:箫雅

爱人参加晚宴回来,兴冲冲地跑到我跟前,很天真、很激动的样子,将一支散落着馨香的红玫瑰十分虔诚地递过来。

是久旱逢甘霖吗?我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爱人手中的玫瑰,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妇,为这一朵突兀而至的嫣然陶醉。

顺手取来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打开瓶盖,就着里面的半瓶水,小心翼翼地将那枝玫瑰轻轻插入,然后,重新放回。白墙红花,瞬间觉得满室生辉。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追问爱人,今年怎么突然想起送花来?爱人诡秘地回:“晚宴上,有一大束玫瑰装点气氛,临了,每人从中抽取一支。”

我这才恍然,难怪呢,曾经七夕那些罗曼提克皆如落花飞絮,早已不知去向,今日怎么就枯木逢春,多了一丝情怀?

见好就收吧,玫瑰本身又没有错,无论当初买花人的初衷是什么,如今,落于谁的眉宇,谁就应该好好珍惜。

那年,与君初相遇,就有这样的一朵玫瑰,泛着淡淡的幽香,躺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像好看的睡美人。

我曾将那个装着玫瑰的盒子连同绵软的闺阁情怀,一起交给了那个料峭的早春,在萌动的土壤中,埋下一个梦。

喜欢读那印在盒子上的小字,亮亮的,像午夜落在窗前的星光;暖暖的,像冰雪途中的一轮暖日。

没想到,读着读着,那文字里承载的深意,竟像那悠悠不绝的清香,穿过时光的墙壁,在我的心田上落地生根,抽出一缕缕念的花丝。

我们在花影中,幸福地交谈着,没有主题,也没有心计,很随便,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可每句话却足以使人破涕。

等那朵玫瑰花老去的时候,我们已开始张罗那期冀已久的婚事。母亲为我们做了十几床厚厚的棉被,父亲一趟一趟地往返于小镇,去看嫁妆催嫁妆。

记得那个盒子,还有那支完全失去水分的玫瑰花,是母亲丢出去的,当时,她的脸上带着笑,笑中泛着幸福的红晕。

下一年的七夕,我让爱人给我买花,就像记忆中的那朵一样,漫溢着淡淡的粉香,用一个精致的盒子装着,盒子上,写着一行或几行清丽多情的小字。

可是,那天直到很晚,爱人才从街巷的十字路口处,捧来一支做工精巧的人造花。那时不懂柴米油盐里的乾坤,觉得爱人不够慷慨,嘟着嘴,等着人哄。

再后来,七夕成了我的一道必赏的风景。每岁七夕夜,广场上,花团锦簇,各色各样的玫瑰花像一群妖艳的歌姬,争着夺俏,抢着邀媚。

在众多的玫瑰花中,我最喜欢看蓝色妖姬,那种脱去世俗的雅静,总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尊贵。

没有幻想过,如果真有那样的一支,奇迹般地落在手中,灵魂将会是怎样的悸动?好在,那些买花人并没有那么吝啬,那一篮一篮的芬芳,随便看,随便拍。

大概亦是因为如此,我这落寞的小心绪,在每岁七夕,也能或多或少地从中得到些许的慰藉。

嗅得玫瑰扑鼻香。转身望去,那朵开在床头柜上的玫瑰花,仿佛在对我颔首浅笑。不管怎么样,在漫长的流年里,茫茫的人海间,能有一个人想着念着,总是好的。浮生半世,理应学会见好就收——

诗意人生,实名:曹会兰。中小学一级教师,县优秀教研员,《清丰》杂志社编委会成员。喜欢将烟火日常赋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觉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发表在《教育时报》、《作文周刊(教师版)》、《濮阳日报(教育周刊)》及《清丰》杂志上。

箫雅,教育工作者。喜欢写作、朗诵。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阜新市、县作家协会会员,朗诵学会副秘书长。多家平台的主播。作品散见于《当代新诗实力诗人》《中国风》《辽宁作家》《中国当代散文实力作家》《阜新文艺》《蒙古贞日报》《辽西风》《阜新日报》等报刊杂志。曾获得多项蒙古贞文学征文及朗诵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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