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過去,兒子也要開學了。妻子提出,我們與兒子一起,自駕到深圳的楊梅坑和較場尾玩兩天,然後送兒子去開學。

進入了沙灣,又過了北斗大橋,沒過多久就見到了星海大道。直行向右就是冼星海的故居了,但是我們向左向着虎門大橋和深圳的方向進發了。

在虎門大橋上,兩邊白霧濛濛的,看不清兩邊的珠江和大小虎。虎門大橋真是長,車子前進了很久,還是在虎門大橋之上。

在東莞前奔馳了一大段路程後,就看到了大梅沙和小梅沙了。已經可以眺望到,遠方的一個個海灣和海灘。這裏的大山也多,經過一兩座大山,或是穿過一個遂道,就可以看到一個新的白沙灘了。

快到楊梅坑了,旅遊的氣氛也加重了。看見的盡是一些濱海大道和銀灘大道這樣的路名,路兩旁的的花卉也更加的多了。一大叢一大叢的藍花草,開放得十分的燦爛。這一種暗色的花兒,開放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一些花兒凋謝了,另一些花兒會馬上重新開放。

我們將車停好後,選擇了坐飛艇到景區。坐飛艇的時候,風迎面吹來,是多麼的舒服。全身的熱氣,都被風吹走了,感覺是這麼的涼爽。遠處是一座一座小島,身旁是一座一座的山,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

我們上了階梯,就看到美人魚餐廳了。接着一條小道,就上到了海邊的懸崖。陽光是多麼毒辣,但是遠方的海面卻是多麼的蔚藍和平靜。又爬上了一個更高的懸崖,這裏是更加的酷暑難耐了,不過我們又感受了一次那美麗的海面。

我向兒子說到了,崖頂上沒有什麼風,要不的話就不會那麼酷熱了。恰巧一隻鳥兒,飛到了對面的山頭上,繞了一個圈降落在樹上。我感嘆到鷹隼和大雁,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鳥類。鷹隼會巧妙地利用氣流,在高空中盤旋着,尋找地面上的目標。而大雁則不同,它們完全不理會氣流,只會組成編隊南北遷徙。它們的人生目標,不是地面的小蟲和小獸,而是一個最溫暖的地方。不過太在意要利用氣流固然不好,但是一味地低着頭往前飛也不太好。如果又能夠利用氣流,又不害怕迎面困難,這就最好了。

然後,我們向着下面走了一段距離,在一塊牌子上有着這些岩石的介紹。這是一種怎麼噴湧出來,又怎麼凝固的一種岩石,因此很容易斷裂。不過太陽太過暴烈了,我沒有怎麼認真看。但這些帶有許多黃色的岩石,看來已經很大程度泥土化了。而且上面一條條的裂痕,也讓人覺得有崩塌的危險。

再向下面走,感覺海水越來越近,讓人有一種歡快的感覺。心中想着,等一下不知道能否接觸到海水。不過這裏的海浪不大,沒有那種將巨大海浪推舉向天空,然後狠砸向礁石的聲音。只見到波濤輕柔地湧動,向着崖壁撞擊了上去,並且沒有激起多少浪花。

但是到了一個低處,小徑又向着高處去了。路邊剛好有樹蔭,於是我們坐到了樹蔭中。這一片樹蔭,立即讓我的心寧靜了下來,並且聽到了優美的濤聲。雖然沒有多大的海浪,但是海水還是湧動着。海水下沉與抬升交替着,一大段距離一大段距離地前進着,發出了那低沉優美的濤聲。

到了坐飛艇回去的地方,那裏有一些棕黃岩石的灘邊,終於可以親近海水了。留意到這裏的沙灘,是由小貝殼和小石礫構成的。一圈一圈的棕黃岩石,則將海水圍了起來。海水兇猛地撲上了石灘,又化作了一處處的涓涓細流回歸大海。這多麼像大馬哈魚,一大羣成年的大馬哈魚,兇猛地向着上游溯河而上,產完卵後就死去了,化作了一條條小魚苗,無聲無息地迴歸大海。

在一處細小的海水迴流處,我不禁起了一些童心,想看看是否可以引流入海。我用手指挖掘了一個弧型的人工小河道,沒想到那一股清澈的細流真的沿河道流了過來。不過我又讓這條人工小河道,跟原先的河道重合了。實際上河水真的未必會進入大海的,很多河水是進入了湖泊,很多河水是進入了沼澤,還有一些河水是原地乾涸了。不過這一條細小的涓涓細流,還是流入了波瀾壯闊的蒼海。

我回頭看到,兒子坐在了一個蔭涼處休息,於是我也坐了過去。看着沿海邊的一座座青山,又想到這裏最末端是叫做鹿嘴山和鹿嘴沙灘,於是向兒子說起了最遠端處真的有點像鹿頭,又有點像牛頭。而且人們將陸地的最邊緣處,又很喜歡說成是什麼角,例如是好望角。其實一頭鹿的最前端,確實應該是嘴巴,而不是它的角。不過假如是鹿回頭,那麼最前端就會是角了。

而且沿海的一座座青山下,偶爾就會出現一片雪白的沙灘。看到這裏陸地與大海的連接,我又想到了男女之間的愛情。兒子在這個經濟類的專業裏,有着很多的女同學。兒子以後的愛情,不知道是怎麼樣子。不過陸地與大海的交接,也就是這裏的兩種方式了。一種是沙灘這樣,無限地向着大海延伸過去。另一種則是懸崖峭壁的方式,任由海水的柔情拍打。

坐飛艇回去時,沒想到內心更加的輕快了。也許是這周星馳《美人魚》拍攝地的風景,真的是如此的美好,沒有讓我留有遺憾吧!當然了,在這一個人類世界裏,如果真的有一條美人魚,她將是最自然清純的了。而且這楊梅坑的海水,真的清澈可見底下的彩石。雖然我抬頭沒有看見雲彩有什麼異樣,但是這迎面而來的風卻真的讓你想張開雙翼向着天空飛去。

在奔向較場尾時,我的興奮之情仍然沒有散去。我向兒子說到了,這裏真的是山與海。除了我們眼見的一座座青山,從我們來時經過的一個個大型遂道也可知道這裏的山有多大。冼星海的名字,則是星與海。他是出生在一個滿天繁星的海上,也許就是那波濤之聲讓冼星海擁有了音樂創作的才華。說來也巧,我正說着路邊的欄杆上就出現了一個個的音符,也許那波濤之聲是真的可以化作音符的。

到了較場尾後,找到了一個停車場,將車子停好後,乘一輛觀光車到了我們訂的民宿“歐洲城堡”。實際上距離很近,不用乘坐觀光車,不過好處是可以將行李帶上。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才向海邊出發。原因是不希望陽光太猛烈,想在夕陽遍撒的情況下,在海水中玩耍,以及在沙灘上漫步。

海邊有些地方是雪白的細沙,但是在有些地方還有些小石頭。向着大海走去,腳下也會有一些小石頭刺腳。到了一個比較遠的地方,腳下忽然完全是細沙了,感到了無限的快樂。感悟到生活也是如此,如沒有了那些細小的失敗與困難,人們就會無比的歡快。不過一直向着大海走去,海水一直都好淺。又走了幾步,回頭望了一下,已經離岸邊好遠了,但海水仍是這麼淺。

一直到了游泳區的最邊緣,海水也只沒過了肚臍一點點。無奈之後只好仍然沒入海水,以蛙式遊了起來。海水裏是多麼的寧靜,即使是那麼的淺,那麼的混濁。當頭擡出水面,無數的細小水流在眼睛邊上流過,將陽光變得支離破碎,將世界也變成了混亂的光影,以及讓前方也變得未知了。不過實際上較場尾的海水還算清了,味道也僅只有一點鹹味,而沒有那種又苦又腥的味道。

遠處的摩托艇,則開來開去的,好不威風呀!還有那摩托艇拉着的輕機船,連船頭都高高地昂了起來,船上的男男女女則都驚叫了起來。還有一種噴水的飛行器,駕駛者以腳部的輕微動作,就可讓自己旋轉上升、盤旋而下和翻筋斗了。我們讓兒子也去玩一下,不過兒子已經長大了,而且童心也盡失,說不想去玩了。

兒子前段時間,曾經跟高中同學去湛江的海邊玩,於是我問他在湛江是怎樣玩的。兒子則說到了,當然是去了後馬上入住民宿,舒舒服服地吹一下空調。到海邊隨意走走,踏一下浪花,吹一下海風,拍一下照片,然後又回民宿裏玩桌遊。

我則向兒子說道,爸爸這一代人喜歡喫苦。以前組裝電腦時,爲了買一個最便宜的硬盤,會逛完整一條科技街。在食堂打飯,在外面喫快餐,也總是選最划算的。在工作和生活中,總是有着無限的奮鬥力量。在出去旅遊時,在那種愉快精神的激勵下,從來沒有覺得苦和累。也許那個時候並不是不吝惜自己的身體,而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接受任何挑戰,而且永遠不會折損。

在選擇晚餐地點時,我們將整條街都逛了一下。街上滿是各種的食肆,其中以海鮮爲主。雖然不能遍嘗每個食肆的味道,但是每一家的名字我們都領略過了。酒家的名字,大多以看海和聽濤爲主。其實一家是“陽光海灘”,這個名字還是相當不錯的。試想一下,陽光撒向了海面,化作了一片片的光芒,這是多麼美麗呀!我又抬頭一看,適逢這農曆7月14的月亮是這麼圓,想到這個海灘叫做月光海灘也是可以的,叫做星光海灘也是可以的。

最後我們去了一個小餐廳,價錢和菜式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圖的只是這裏乾淨明亮。我們點了一個四人套餐,在十個菜裏選了六個菜。這六個菜分別是,窯雞、燜鴨、海蝦、炒蟹、生蠔和茄子煲。說到菜餚的味道,又是在出發前連番爲兒子慶宴的情況下,當然就是一般般了。價錢是268元,以旅遊區來說,應該也不算貴了。當然在這裏成行成市的競爭下,價格也不會貴到哪裏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妻子去了大鵬古城。兒子則說有點勞累,要晚一點起牀,以及準備一個開學後的測試。到了大鵬古城下,看到原來是叫“所城”和“衛城”。想到雅典衛城,於是想到這個大鵬所城也是起到側衛的作用了。進了古城沿右邊走,看到一些文字介紹,原來這個古城建於明洪武二十七年。在英軍入侵時,還打敗過英軍的進攻。守城主將賴恩爵將軍,上代可追溯到遠古姬姓,滿門都是勇武之將軍。

想那賴恩爵將軍,三代五將軍之名將,向林則徐立下軍令狀,誓死要向那船堅炮利的英軍去抗擊。足智多謀的賴恩爵將軍,下令徵用大批的各種民船,使我方艦船達五百多艘。在船側豎立稻草人僞裝,各裝上一口鐵炮,趁霧天將英軍包圍,六戰六勝將英軍驅逐,並將英軍主帥的胳肢也打斷了,這是多麼英武呀!

在賴思爵將軍的宅第改建成的博物館中,看到了整個古城的模型。將模型中的住宅數量數了一下,又將真實中住宅的數量大致估算了一下,數量還是大致相當的。不過在這一兩百家各種宅子裏,就已經包括了非常大型的糧倉,以及左營署、參將府、守備署、軍裝局、火藥局、關帝廟、趙公祠、天后廟等一衆機構以及將軍府第了。

下午一點後,我們即驅車進入深圳。三點多鐘,入住一家訂好的,深大旁邊的公寓。傍晚時,我們漫步到了騰訊大廈,進入了一家麥當勞用餐。這家麥當勞很旺,進進出出很多人,想來都是附近搞軟件行業的人士了。不過這些專業人士,並不是西裝革履的白領。他們大多身穿藍色和綠色T恤,而且行色匆匆及神情緊張。看來這應該是現在計算機大力發展,網絡與大數據全面興起的一種新型景象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送兒子進了深大。由於疫情的原因,我們是不能進深大的。又由於大半年疫情下來,兒子的一牀被子要拿回去曬,所以我們又回到公寓等兒子將被子拿出來。等到手機響了,我們到深大門口接過了被子,看到滿頭大汗的兒子,急匆匆要回到校園裏去忙活,我知道他已經進入了校園生活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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