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扔廠牌談底層間的相互傷害，底層之間的相互爲難何時止休

【祖龍漢】

前言：底層奮鬥者的生活沒有那麼多的優雅，更多的是一地雞毛。

前兩天看到某工廠工作人員點名後往地上扔工作牌，然後員工在地上拾起的視頻，相信很多人都很憤怒。

如果說沒有用手機拍攝下來發在網絡上讓人們看到，可能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發工作牌的也就那幾個人，而在地上彎腰拾起工作牌的是人何止上百人。沒有一個人發聲表示反對，默默忍氣吞聲。

所以當視頻傳到網上天下人人共睹時，那些彎腰拾廠牌的工人才表示反抗並紛紛離職。

底層員工的最後一絲尊嚴，被曝到光天化日之下，才被動尋求尊嚴。如果關上廠門不爲外界所知，那麼誰還不是爲了生活在苦苦努力奮鬥。

底層奮鬥者的尊嚴一直是有的。只是爲了生活所掩蓋。

很多弱者也是有尊嚴的，只是藏在卑微的表情背後。當面對世俗的指點之時，才爆發出來。我想這也是後續之中，在整個網絡引起如此大反響的原因吧。

這讓我想起星爺的一部電影《濟公》，片中濟公要度化的三個不同的角色，其實也是在各個層面最底層的代表。風塵中最賤的，乞丐中最臭的，惡人中最愚昧殘忍的。這三個人都被所有的人歧視欺侮或是懼怕避而遠之，但都在最後爆發出了屬於自己的尊嚴。

但是最讓人想不明白的是，其實扔廠牌的和彎腰在地上拾廠牌的都是廠裏的工人，都是打工者。

都是打工者，本該守望相助，相互尊重，同病相憐。但是現實中，同爲最弱者，卻因爲有一方稍稍有一點點優越感，或是老闆欽點其中某一位暫時負責某件事，馬上官威或是尊嚴上的壓迫感就來了。

彷彿一瞬間感覺自己高貴起來，便作起惡來。

其實生活中類似這樣弱者爲難弱者的事情，在現實中其實很常見。

我曾經見過兩個拾破爛的老奶奶打架。我曾經見過在我所工作的市場中，兩幫收廢品的打架。

就以這兩例來說，其實都是生活的底層了。但是卻都想着一方驅趕另外一方。

我還曾看到過環衛工人和收破爛的罵架，我也曾看到過守門房的老爺爺和掃垃圾的阿姨罵架。

物業保安爲難業主，業主侮辱物業保安，都經常發生。

或是同在一個公司上班的同事，總有人給你使絆子，讓你犯錯。

底層之間的暴力，弱者之間的相互碾壓，這種奇怪的現象，我早在幾年前就在爲此感嘆。

大約三年前，我在看到一位環衛工人罵一位挑擔賣菜的。環衛工人嫌棄賣菜的弄髒了地面，而賣菜嫌環衛工人管得寬。

兩位都是社會底層生活的，卻在相互歧視上一點也不示弱。我當時的感嘆是，弱者爲何要爲難弱者。

但是後來一想，賣菜的不賣菜一家人沒有收入。環衛的放任賣菜的就會產生菜葉子拉圾之類，讓他扣工資，也會影響一家人收入。

誰也分不出對錯。

就好比扔廠牌的那幾個人和彎腰拾廠牌的上百人一樣。都只是想有一份工作，能夠好好生活。

在這樣的廠裏基層管理者作威作福，高層管理者何嘗不是假裝看不見？因爲樂於看到弱者相鬥，而老闆得利。

扔廠牌這樣的事，沒有一個工廠的管理方當場表示不妥和阻攔，因爲一來需要立威，二來樂見二廠區類弱者相鬥，更好管理。工人上百人無人當場反對，因爲只想好好上班，按時發工資。

我們的社會，有太多的利用弱者管理弱者的成功案例。利用弱者對付弱者，其實是世界各地的通用法則。

讓人我們感到世態炎涼和人情百態的，正是弱者爲難弱者。

每當深夜時，最讓人想不通的也是弱者爲什麼要爲難弱者。

職位越小，威風越大。人越卑微，一旦得勢，便有多兇殘。已經成了一種各個工作層面的真實寫照。

就我本人來說，我也親自遇見過很多種。

弱者之間，往往見不得別人比他付舒服，見不得別人比他好。總是有各種方法刁難。

語言暴力，冷暴力，往往在弱者之間演繹得相當到位。

刀子嘴豆腐心，往往是弱者暴力之間的最好掩飾。

很多時候，刀子嘴往往是底層生存者相到間語言暴力的常用武器。刀子嘴對人心的傷害其實是最大的。

語言暴力和肢體暴力正在底動工作者中蔓延。

我昨天刷到一個小視頻，一個園藝工人在給街邊的花壇灑水時，和一個對母女起了爭執。因爲現在的灑水工人基本上就是拿個水管子亂嗞，這種情況我昨晚還碰上了。可能遇到一個較真的母親，多說了幾句，那個園藝要人一怒之下用高壓水槍對着這對母女一通噴淋。

其實有些行爲，從表面上不致人身體上的傷害，卻在整個行業間對人的心靈造成害痕。

我以前也看到在飯館子喫飯的人對服務員呼三喝四，也在網上看到服務員上菜時對菜做不文明的手腳，很多時候，傷害是相互的。

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扔廠牌事件，其實只是一個底層間相互暴力的一個小小的一方面。

其實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這種行爲時時在發生，時時在出現。

窮人往往爲難更窮的人，弱者往往爲難更弱者。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