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老兵战后开中餐馆，遇到去旅游、留学的中国人特别尊敬，对去那里的老顾客有时会敞开心扉，说日本侵略是极其荒唐错误的。

这个日本老兵，就是吉羽。他的中餐馆在日本东京都新宿区早稻田大学旁边。

日本老兵忏悔。配图

1999年，在日本东京大学留学的李永晶同学，想在课余找一份零工，无意中就来到这个名叫“芳叶”的小餐馆。芳叶，看名字就感觉很有诗意和中国文化，所以他就在这里干了。

后来，他知道芳叶与老板的名字是同音字，老板名叫吉羽，是二战末期日本最后一批神风特攻队员。

一次，他对这个打工的中国留学生说：你声音不错，可以好好练练。留学生不解，问他缘由，原来吉羽当特攻队员时经常训练在噪音很大的环境下大声说话，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是“声如洪钟”。

神风特攻队是1944年10月组建的，以“一人一机换一舰”的自杀式攻击，企图在太平洋战场与强大的美军扳平手，但效果并不理想。说起这段往事，中国留学生就问他为啥要当神风特攻队员。

1943年学徒出阵仪式

老人说，自己当年是东京工业大学的学生，学过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等，在大二那一年被政府“学徒出阵”征集令招募到特攻队中。选择特攻队去赴死，理由很简单，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的亲人”。

当年日本垂死挣扎之际，为动员学生赴死上战场，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们鼓动学生说，如果不与美军拼命，他们登陆日本后就会烧杀淫掠，学生、妇女都会被他们强奸。这些年轻的学生很容易被煽动起来，个个誓死与美军同归于尽。

实际上，美军打日本最大的担心，就是怕流血牺牲，如果有一点希望，他们就尽力避免与日本人拼刺刀。日本人命“贱”，美国人可是对生命极为尊重。

自杀式袭击

吉羽说，他参加的是最后一批特攻队，训练好了准备执行自杀攻击任务时，日本投降了。“前面的队员都死了，在我这期等待出征时，战争结束了，我就活了下来。”

战后的日本，几乎沦亡废墟，被美国改造重建后，日本彻底解除锁在日本人头上的军国主义魔咒。这时的吉羽和昔日老兵，才知道战争对国家的毒害，看到废墟，看到亲人，看到日本因为侵略战争步步扩大导致的千疮百孔，深感“痛心和悔恨”。

3年后，他用不多的资金买下了这个三层木屋小楼，把他改造成餐馆，随着经济的复苏，他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战争中的日本孩童

为了弄清战争原委，解决了温饱问题后的他，开始研究历史，他想知道日本究竟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是什么导致了他们这批大学生自愿赴死。

他之前一直认为，日本的文化都是日本特有的，但研读历史才发现，日本文化的根源全部在中国。比如日本刀，他原以为是日本的，可实际上他是源于中国古代青龙刀。

“日本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中国的，中国就是日本的母亲国。”后来，他把自己的餐馆改成中餐馆，还起了个十分中国味的名字，芳叶。

谈话间，老人突然沉默了一阵，然后郑重对眼前这个中国留学生说：“中国对于日本来说，是母亲一样的国家。日本侵略中国，犯了极其荒唐的错误。”

这句话由日本老兵亲口说出，当时就震撼了对面的中国留学生，留学生后来回忆，“这是我听到的最真实的道歉……后来自己也读到、听到许多日本学者、市民关于战争责任的发言与主张，包括道歉，但都没有吉羽老人这一句打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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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李永晶《神风特攻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