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的吐血

《紅樓夢》的主子使奴喚婢,看着很風光

大家讀《紅樓夢》可能對於賈家的富貴印象很深,賈府隨隨便便喫一頓飯就當上普通人家過好幾年的。賈府的大小主子們穿金戴銀、使奴喚婢,過着奢華的生活。林黛玉六歲入賈府時,只帶了一老一小的家僕,賈母覺得寒酸,按着其他姐妹的格式,給配備了一套伺候的僕人“每人除自幼乳母外,另有四個教引嬤嬤,除貼身掌管釵釧盥沐兩個丫鬟外,另有五六個灑掃房屋來往使喚的小丫頭”。彷彿她們有這些人伺候,日子就會過得非常舒適。

可是另外一方面,我們在第五十四回中,聽到林黛玉說賈府現在的這些僕婦丫頭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黛玉因爲身體不好,要經常服藥,原本伺候主子喫藥是僕婦丫頭的本分,賈府的這些僕人可不是這樣想的,原來喫的“人蔘肉桂已經鬧了個天翻地覆”,如今不過再熬點燕窩粥而已,這些婆子丫頭們竟然敢嫌棄主子多事!搞得林黛玉有事也不敢說,只能忍着。

典當衣服賞賜奴才

第五十七回上,邢岫煙是邢夫人之侄女,薛蝌之未婚妻,即便不是正經主子,也是主子的親戚,比下面的奴才也要體面些。可邢岫煙住在紫菱洲,因被邢夫人剋扣月錢,只能蹭迎春的東西用,常常被媽媽丫頭閒言碎語,平常更是“不敢很使他們”,“過三天五天,我倒得拿出錢來,給他們打酒買點心喫纔好”,最後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綿衣服當掉湊錢打發她們。

如此看來在賈府,主子的日子還真未必就過得比奴才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今天我們就來掰扯掰扯這個事。

我最有錢

主子也分三六九等,上等的主子享盡榮華富貴,下等主子過的捉襟見肘

賈府的主子也分了三六九等,賈府中輩分最高的主子賈母過的自然是舒適愜意,想喫喫,想玩玩,“大廚房裏預備老太太的飯,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寫了,天天轉着喫”,對外交際打發人情的事都由賈政夫婦處置,也用不着她費心,這個是過的最舒服的主子,也正因爲她的舒服,她是看不到其他人的難處的。

賈赦夫婦因爲是離府別居,進項雖然沒有那麼大,可也沒有那麼多包衣奴,兩口子只要安分點,錢也夠花,可是賈赦偏偏有些壞毛病,愛娶小老婆,愛奢侈靡麗,終究因爲欠了孫紹祖的五千兩還不出來,而幹了賣閨女的事。

王夫人現在是管家的媳婦,與宮中元春打發關係,各家誥命夫人之間的人情往來,她要操心,可是這是傾閤府之力要做的事,雖然她的月錢名義上是二十兩,可什麼時候也短不了她的錢使。

表面風光

王熙鳳夫婦作爲管家實際的執行者,這個不上不下的主子當的壓力就來了,一方面她要應付賈母、賈政、王夫人沒有遮攔的資金需求,還要面對賈家收入日益減少的現狀,下面的奴才越來越多,花銷越來越大,最後只得典當嫁妝,偷運賈母的私物來維持,另外一方面,他們兩口子還要給自己做小打算,千方百計各藏掖各的。

李財主

李紈是個寡婦,但是因爲她有子嗣,所以賈家對她基本是一種保護的狀態,她的月錢是十兩銀子,因爲帶着賈蘭,又給她增加了十兩(四十五回),和賈母、王夫人平等了,加上“園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終分年例,又是上上分兒。你娘兒們主子奴才共總沒十個人,喫的穿的仍舊是官中的,一年通共算起來,也有四五百銀子。(王熙鳳語)”所以她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不知愁的爺

再往下就是小一輩的主子們了,她們之中也分三六九等,名義上賈寶玉、賈環和小姐們的月例是一樣的,都是每月二兩,但是我們看的出來,他們過得日子明顯就是貧富不均的,寶玉房裏的大就有四個,加上有名有姓丫環小廝就有27個(襲人、晴雯、麝月、秋紋、碧痕、春燕、四兒、芳官、茜雪、佳蕙、墜兒、檀雲、綺霰、良兒、媚人、墨雨、紫綃、茗煙、掃紅、鋤藥、伴鶴、李貴、掃花、引泉、挑雲、雙瑞、雙壽),這裏面還不算李嬤嬤,四個教引嬤嬤、以及下面的粗使丫頭、雜役嬤嬤。寶玉的丫環晴雯死後留下的遺產竟然有三四百金之多,按照她後期一吊錢的月例,不喫不喝,要攢40年才成。

窮主子

再看看賈環,按第三十六回趙姨娘領四兩銀子四串錢的月錢,除去趙姨娘和賈環的月錢,趙姨娘兩個丫環的一吊錢月錢,賈環丫環的月錢一共三吊,大丫環月錢是一吊,小丫環是五百,賈環身邊只有兩大兩小的丫環,出門陪着上學的人也不過是自己的親舅舅趙國基,和寶玉的陣仗比起來差遠了。第二十回中,賈環和鶯兒比擲骰子,十個錢的輸贏,損失了一二百錢,賈環都要急眼,這就完全沒有個主子的樣子了。可是主子要有主子樣,得有錢撐腰啊,賈環的那點子月例怎麼撐的起來呢?而寶玉牀底下就堆着散錢,給自己房裏的丫頭們賭着玩,這主子和主子之間的差別就大出來了。

小姐們也不一樣,迎春、探春、惜春中,迎春是賈赦的女兒,在二叔家住着也算是寄人籬下,除了月例之外,她是沒有別的收入的,因此她房裏的丫環婆子得的賞賜自然就要少很多,對迎春的尊重也最輕,最後就是她房裏的人最早鬧出事來,這個主子當得實在有些可憐。

我爹給錢

探春雖然是庶出,可是是賈政膝下在跟前的閨女了,賈政對她還是很寵愛的,之前我們說探春屋內值錢的好東西太多了,按現在的價值估算,沒有四五個億都置辦不來,按照她的月例錢,她幾個月也攢不來十幾吊錢,肯定是賈政日常補貼於她,她是不缺錢花的,想喫“油鹽炒枸杞芽兒”,一出手就是丫頭們一個月的月例500錢,誰敢輕視她?

惜春年紀小她是寧國府的人,寧國府的賈珍這個人雖然喫喝嫖賭無所不作,但是他作爲賈家族長,對於親情這一塊做的還是不錯的,惜春作爲她的親妹妹,他應該在供給上是不缺的,所以惜春平常的態度沒有什麼悲慼之情。

家裏有

住在賈家的薛寶釵一家,她們家現在還有着買賣,邢夫人在邢岫煙和薛蝌結親的時候,還盤算薛家大富,跟他家結親是划算的。因此寶釵在榮國府過的也算舒心,對於丫環婆子也慷慨,對衆姐妹也慷慨,有錢就是好,可以橫着走。

沒錢不想說話

林黛玉的情景就沒有那麼樂觀了,她乍到賈府的時候,她爹還是巡鹽御史,賈家上下對林黛玉的態度還算熱絡。林如海死後,林家的財產也沒有落到林黛玉手上,賈母對於林黛玉的親近也大不如前,兩個人都沒有什麼交集了。林黛玉在榮國府的日子就難過起來,她如今就只有二兩銀子的月例可用,也就能換成兩吊半錢,喫“油鹽炒枸杞芽兒”也就夠喫五次的。她日常裏又要請大夫、熬藥,這些活她也不能自己做,但是老沒有賞錢,下面的婆子誰給你幹?林黛玉不是不知道賞人錢,可是她沒有啊,第四十五回中,她說:

黛玉道:“你如何比我!你又有母親,又有哥哥,這裏又有買賣地土,家裏又仍舊有房有地,你不過是親戚的情分,白住了這裏,一應大小事情又不沾他們一文半個,要走就走了。我是一無所有,喫穿用度,一草一紙,皆是和他們家姑娘一樣,那起小人豈有不多嫌的。”

按說奴才伺候主子不是本分?況且各有各的月例,她們多嫌什麼?不就是嫌沒有賞錢麼?黛玉愁什麼?不就是愁自己沒有多餘的進項麼?如今她一個清高無比的人,也羨慕起寶釵家有“買賣土地”、“有房有地”來了,這就是現實。

嫁給富裕人家的帥哥,好開森

邢岫煙遇到的情況和林黛玉差不多,我們就不多說了,還有兩個“半主子”是要說一說的,就是趙姨娘和周姨娘。趙姨娘和周姨娘原本是家生奴才,後來當了小妾,手底下也使喚起丫頭來了,成了半個主子的身份。可是她們的收入跟孩子們一樣,都是一個月二兩的月錢,是正室王夫人月錢的十分之一。趙姨娘還好一點,賈政常在她房裏歇息,跟她關係好,會貼補她,可是她的存性卻終究沒有晴雯多,給馬道婆供養藥王菩薩的供奉只有五百錢,讓馬道婆施法也只能拿出幾兩銀子的現錢來。沒有子嗣的周姨娘就更加可憐了,尤氏在王熙鳳過生日時,退了二人的二兩銀子的份子,她們便千恩萬謝,在王熙鳳口裏也不過是兩個鴿子蛋錢罷了,同樣頂着個主子的名,待遇高下真是懸殊。

賴嬤嬤有分寸

上等豪奴富貴逼人,中等奴才也要奴大欺主

第四十三回中,介紹了賈家的一個風俗:

賈府風俗,年高伏侍過父母的家人,比年輕的主子還有體面,所以尤氏鳳姐等只管地下站着。那賴大的母親等三四個老嬤嬤告了罪,都坐在上了。

賴嬤嬤曾經說過他家是三四輩子的老臉,若是這樣,賴嬤嬤這些人實際上是和焦大一樣,伺候過賈母的公公榮國公賈源的,因此她們雖然是奴才,卻能在賈母面前坐着,而年輕的主子媳婦們反而要在地下站着伺候。

賴嬤嬤經過幾十年侍奉主子,積攢下了一大片家業,自己宅裏不但有院子,而且園子大小可以抵得上大觀園一半大小了。儘管可能位置不如榮國府位於市中心,可是這樣大的獨門獨院,顯然是連王熙鳳、李紈這樣的主子都沒有的。

賴嬤嬤的孫子賴尚榮原本是家生奴才,但是一生下來就被賈府放出包衣身份,成爲自由人。後來更是在賈府的幫助下先當了正七品知縣,後又升爲從五品知州,跟賈政先前做的從五品工部員外郎等品。按清朝的封贈制度,賴尚榮可以爲其父母、祖父母請封贈,賴嬤嬤甚至有機會可以憑藉孫子的官職得到五品誥命的封贈,怪不得王熙鳳說:

閒了坐個轎子進來,和老太太鬥一日牌,說一天話兒,誰好意思的委屈了你。家去一般也是樓房廈廳,誰不敬你,自然也是老封君似的了。

賴嬤嬤雖然是個奴才,日子過得反而比主子更加舒服了。

趙嬤嬤

即便是沒有賴嬤嬤那樣的老資格,各處小主子的奶嬤嬤也是囂張的不行,典型的就是寶玉的李嬤嬤。不但處處要管着寶玉,干涉寶玉的生活,對於寶玉房裏的大丫頭襲人晴雯這些人也是張嘴就罵,抬手就打,也沒有敢對她說個一二。還有迎春的奶嬤嬤竟然將迎春的攢珠累絲金鳳偷去典當,迎春連句話都不敢多說;賈璉的奶嬤嬤趙氏可以和主子在一個屋裏喫飯,連王熙鳳這個主子還要客客氣氣地讓菜讓酒,對於趙嬤嬤的兩個兒子還負責找工作。

還有王夫人的陪房媳婦周瑞家的,雖然是奴才,卻也是可以依仗着主子的勢力,爲家人包攬官司,在府上謹慎老實,在外面就可以作威作福。邢夫人孃家沒有勢力,她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居然敢去拉扯探春的衣裳,要去搜髒,這個完全成了主次顛倒了。

不但是嬤嬤,就連下面的小丫頭,也是人人一雙富貴眼,對於賈府裏面有錢有勢力的主子就緊趕着巴結,對於沒錢沒勢的主子就碎言碎語、沒命地擠兌,逼着她們拿出那點子可憐的月例來做賞錢,黛玉就成了這個歪風邪氣的受害者。

柳嫂子

賈府奴才的豪橫真是超乎人的想象

賈府奴才們有多豪橫,我們看看賈府的賞錢慣例就知道了。

之前我們一直說探春和寶釵喫“油鹽炒枸杞芽兒”的事,成本只要二三十個錢,她們卻給了柳嫂子五百錢,足足是一個普通丫頭一個月的月錢,就好像你要喫一個酸辣土豆絲,一下子給老闆三千塊錢一樣,給少了,嘴裏就開始丟零碎了。

第三十七回上,賈芸送了兩盆白海棠花給寶玉,寶玉收下之後跟翠墨出去了,抬花的小廝和傳話的兩個婆子沒有打發,襲人正好遇見了,她很熟練地“自己走到自己房內,秤了銀子封好,又拿了三百錢走來,都遞與那兩個婆子道:“這銀子賞那抬花來的小子們。這錢你們打酒喫罷。”婆子們站起來,眉開眼笑,千恩萬謝的不肯受,見襲人執意不收,方領了。”這是賈府賞人的格式,抬花要出力氣,襲人一下子封了六錢銀子,老婆子傳信一次也要三百錢,看看小主子們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月例,即便是有人送禮也不敢收啊,一個月有三個人送禮,就要破產了。

第四十五回中,寶釵派婆子冒雨前來送“一大包上等燕窩來,還有一包子潔粉梅片雪花洋糖”,照例黛玉更是要打發的,可是她只拿出幾百錢來,過來的婆子只是笑道:“又破費姑娘賞酒喫。”和給襲人傳話婆子們“眉開眼笑,千恩萬謝”完全不一樣。平日裏,黛玉又是這個藥,那個藥的熬,她那點子錢哪裏夠分的?林如海死後,賈母對於黛玉也不上心了,以至於再來到瀟湘館的時候,才發現瀟湘館的窗紗是如此的破舊。要不是有紫鵑這個忠僕,肯不計報酬地出力,林黛玉恐怕再就打死了。

王善保家的

賈府奴才的豪橫之處除了賞錢一節,更加駭人聽聞的就是賭錢了。

第七十三回上,賈府的奴才越鬧越不像話,以至於翻牆入戶,驚嚇了寶玉。賈母質問起來,探春一番回話真是驚人:

獨探春出位笑道:“近因鳳姐姐身子不好,幾日園內的人比先放肆了許多。先前不過是大家偷着一時半刻,或夜裏坐更時,三四個人聚在一處,或擲骰,或鬥牌,小小的,不過爲熬困。近來漸次放誕,竟開了賭局,甚至有頭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輸贏。半月前竟有爭鬥相打之事。”

奴才們賭錢的輸贏竟然到了三百吊的程度!老太太一年的月錢才240兩銀子,還不到三百吊,她們賭一局居然就要三百吊,這還了得!主子奴才完全顛倒過來了,按照馬哲的原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賈家管理到這種程度,不等着衰落等什麼?

慣得不成樣子

給努力的人以上升的機會是好的,但是賈府的賞罰制度也太濫及了

奴才雖然是奴才,但是向賴家那樣給予謹慎做事,有功之臣以上升的機會,對於只依靠祖先功勞而不思進取的人進行降職,可以促進社會合理的循環。

但是賈家的賞罰機制顯然是失控了,而造成賞罰濫及的人正是上面的主子。寶玉就是最厲害的一個。他一個人手頭的錢寬裕,就開始濫賞,搞得賞賜失去了激勵的作用,反而鼓勵了使滑耍刁的人。

寶玉對身邊的小廝過於放縱,即便他們沒有什麼功勞,遇上寶玉有高興,他們就敢湊上來要彩頭,肆意解去他身上的佩飾,甚至連他辮子上墜角的珍珠也敢偷拿。

他拿錢不當錢,任意抬高賞賜的程度,搞得丫環、小廝、婆子嘴刁起來,送海棠花時,傳送消息只要一個人就可以,偏偏是進來兩個婆子,這就是欺寶玉好說話,要巧宗均佔,一起拿賞錢。

芳官也是

寶玉房裏的錢隨便丟,晴雯一個奴才,養的驕縱的上了天,幾十兩銀子的扇子說撕就撕了,珍珠瑪瑙在旁人眼裏當寶,在她說丟了砸了就丟了砸了,一點不覺得可惜。還有一個芳官,也不知道喫了幾天飽飯,拿着柳嫂子給她的糕居然打起鳥雀來玩,這些造孽的毛病都是誰慣出來的?還不是寶玉!

寶玉這樣一抬高了行市,其他人沒有這麼闊綽就要跟着遭殃,誰不喜歡主子濫賞啊,白花花的銀子那麼輕鬆地到手了,誰還伺候那些事多沒錢的主兒啊?都說賈府的僕婦是小人,那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黛玉在賈府受到的擠兌,說到底還有寶玉一份功勞呢。

榮國府

賞罰制度的失靈,導致賈府在一種極不正常的狀態下運行,崩潰只是時間問題了

賈府賞罰制度對於奴才們管理已經開始破壞原有的制度了,像是小廚房給主子們做飯原是本分,但是她們卻養成了一個習慣,正經的飯不好好做,專等着各房裏的小主子們拿賞錢來起小竈。誰要想不拿錢就支使她們,有的是話來應付你。小小的內廚房也不過做四五十人的飯食,一日裏的供給只有“兩隻雞,兩隻鴨子,十來斤肉,一吊錢的菜蔬”,竟然也成了肥差,還引得秦顯家的賄賂林之孝家的過來爭奪小廚房。

這種賞罰制度的不平等,在探春理家之後,表現的格外明顯,爭取到了承包項目的嬤嬤們剛開始的時候的確盡心盡力了,可是賈府那麼多人了,沒有得到承包權的嬤嬤們的收入和承包了項目們的嬤嬤的收入更是拉大了,她們怎麼能捨心?自然就要想方設法拉平差距。她們拉平的方法就是賭錢,結果終於鬧出了事端。雖然賈母出面壓制了聚賭的嬤嬤們,但是問題始終沒有得到徹底解決。

如何安排合理的進退機制和賞罰機制,對於任何組織和單位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雖然這些機制的不合理處,並不能立杆見影地顯現消極後果,但是一旦消極後果出現了,便是極難挽回的,賈府的衰亡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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