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活着1942

文/令儀

當您打開這篇文章時,感恩在我心。在浩瀚的網絡裏,姚志芸堅持正能量的寫作,或許微不足道,但您的關注和留言支持就是小編的全部動力。第五章:王老太太薛惠回薛家

鶴壁的薛家是響噹噹的大戶人家,祖上被封過侯,就是當下也很厲害,薛惠大伯家的嫡長女薛雲嫁給了濮陽的蘇家。因爲這一道姻親關係,薛平去了省裏任了要職。大伯去世之前都是大伯管家,薛平過繼過去後便成了少東家,因爲他總在省城裏待著,大伯去世後就由薛平的親生父親,薛家二老爺代爲管家,親父親是實際管家者,弟弟又成了嫡長子,母親雖然是二房,但地位不可同日而語,王太太薛惠這次回孃家避難,卻無意中又進了一場權利的漩渦。

到達鶴壁的前夜,王太太就叮囑展之和秀秀要放低姿態,不能再以少東家和少奶奶的姿態去薛家,薛家規矩大,他們又是表親,但一定不能落人口實留下把柄讓薛家人笑話。展之從小沒有出過遠門,以爲有錢人都是自己家樣,就算有錢又能有錢到啥程度?再說就待幾個月,忍忍也就過去了。姚志芸堅持正能量的寫作

遠遠地看見一大片青黛肅嚴的建築,那叫一個氣勢磅礴,放眼往高地望去,一排接着一排的灰牆灰瓦的高房拔地而起,每一排都在一條筆直的線上,屋頂與屋頂的瓦片似乎連在一起,甚爲壯觀。幾座較高的樓房點綴其中形如城堡,頂端四周是垛口式女牆和瞭望探口。七八個如大煙筒的高臺上,還有人站崗。展之看着發怵,從小就知道母親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雖然沒有去過孃舅家,只是書信往來,但這次來鶴壁看見自己孃舅家的豪門庭院,展之有些害怕。難怪母親各種看不起秀秀,除了肚子裏有點墨還真的沒有可取之處。

門口等了許多的人,最前面由丫環攙扶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老婦人用力的拄着柺杖兩隻眼直勾勾的盯着回來的車隊彷彿找什麼人,展之聽見前面母親的馬車裏傳來哭聲,馬車停了下來,展之想去母親的車裏看看到底怎麼了,只見母親在苟孃的挽扶下拜倒在那老婦人面前,老婦人哭母親也哭。

“女子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入土了。”

“娘,娘”王老太太只叫娘,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時一羣女眷擁了上來,拉的拉,勸的勸,展之纔有機會走到自己的母親的身後。

“這就是我們的大外甥呀,都這麼大了,真是一表人才。”說話的婦人穿着件黑紅綢緞的單夾襖,渾身珠光寶氣,看起來比母親稍微年長几歲。姚志芸堅持正能量的寫作

“這是三奶奶”母親趕忙着,展之和秀秀趕忙帶着女兒給作了揖,隨後母親讓展之他們叫老婦人“家婆”。家婆一手牽着王老太太,一手拉着展之,說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薛家人熱情的擁着他們進了大門,徑直向後院走去。

穿過兩個很大的花園,跨過了三道拱門,大家進了迴廊,正值夏,迴廊兩邊的池子裏荷花正盛,水榭前的池子裏時不時有金色的魚翻躍而起,一隻巨大的紫砂茶壺傾斜在假山上,壺口的流水潺潺作響。只見那瓦房,從門、窗到牆上的雕刻、門口的臺階,都很有特色,雕刻着各式各樣吉祥的圖案,每一處樓院,都是一個配套完備的體系,除了那些方正威嚴的主樓、會客樓外,還分別配有許多瓦房,院內的樓與樓之間建有聯廊,人不用下地就能互相串門走動。只有了小半會,四梁八柱的建築結構讓展之多少有些喫驚。

倉庫夜會少東家的狗子媽一家斷糧了,她出去借了一圈沒有人願意借,反而遇見了不少無賴的反諷和調戲。原來她和少東家的事早已經不是祕密,街痞子劉二事後擔心有一天少東家回來了,要是小娼婦告自己一狀,自己喫不了兜着走,索性就把狗子媽勾引少東家的事給公開了。狗子媽的家一天雞飛狗跳,她那窩囊廢的男人打完她居然跑出去跳河,最後屍骨都沒有找到。餓,還是餓,兩個孩子都餓脫了像,狗子媽一下子像老了十歲,頭髮白了奶也癟了,5歲的狗子實在餓得不行自己去河邊撈魚,魚沒有撈着卻掉進了河裏。狗子媽抱着狗子的屍體在空曠的河野裏哭得撕心裂肺,後來她就再也沒有回來,有人說她死了,也有人說她瘋了找不到家了。姚志芸堅持正能量的寫作

第二天,很多人看着瘦得不成人樣的小兒子,一邊說真是造孽一邊又說真是活該,遇見了好喫懶做的父親和不守婦道的娘。孩子瘦得除了眼睛幾乎看不出一絲生氣,他剛來這個世上沒多久,更不懂這麼多人圍着他幹什麼。後來廟裏的老和尚來了,唸了聲阿彌陀佛就抱走了這個孩子。縣城的王老爺也聽見了些風言風語,不過好在他們都死了,用不了多久佛堂村塬上的人就會忘了這件事情,這對於自己的兒子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最近縣裏也亂成了一窩粥,王老爺決定帶上細軟去北方的礦上看看,國家貧困,日本人又要從北平線進攻武漢,亂世難立世呀。至於被老和尚抱走的孩子能不能活,塬上沒有人去關心,只要自己不餓肚子就成了。

一天,塬上來了一賣貨郎,他帶來了一驚天的消息,鄭縣被洪水淹了,很多人都開始逃難。因爲情況不明消息來源有限,洪水會不會來佛堂王村誰也都不知道,一種莫名的恐懼在佛堂王村的塬上瀰漫開來,大家心驚膽戰的混着日子,不止一次的去祖宗祠堂求保佑。塬上的人只知道少東家孝順,帶着王老太太回去孃家探親了,王家人不在塬上的人就沒有了主心骨,痞子劉二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快來了。

當天夜裏下大雨,痞子劉二溜進了倉庫,一進倉庫才發現值錢的東西早已經家被轉移了,剩下的一些不值錢的古董和糧食,不過有一些值錢的藥材。劉二把人蔘,鹿茸,雪蓮和靈芝包了一大包,趁着雨沒有停牽了一匹馬就朝南飛奔而去。

雨還沒有停,鑼聲響了“快逃呀!洪水來了。快逃呀!洪水來了。”雨聲鑼聲喊聲攪在一起,沒有人抓緊逃命,都在收拾東西,人要逃能帶多少是多少。洪水像嗜血狂魔,早已經殺紅了眼睛,它一刻都不願意停留,長驅直入只想快速佔領。東方破曉時,佛堂王村早已經成了一片澤國,塬上那成片成的麥子看不見任何蹤跡,逃出來多少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更不知道…天地之間成了混沌的模樣,偶爾傳來一聲嘶啞的哭泣聲,夾雜着長長的哀嘆聲………

(據不完全統計,河南民宅被沖毀140萬餘家,淹沒耕地800餘萬畝,安徽、江蘇耕地被淹沒1100餘萬畝,傾家蕩產者達480萬人。數十萬老百姓猝不及防,葬身魚腹,上千萬人流離失所,並且造成了此後連年災害的黃泛區這是蔣介石根本沒料到的後果……黃河改道, 國民政府《豫省災況紀實》 如此勾勒出黃泛區災難圖:黃泛區居民因事前毫無聞知,猝不及防,堤防驟潰,洪流踵至;財物田廬,悉付流水。當時澎湃動地,呼號震天 ,其悲駭慘痛之狀,實有未忍溯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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