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前期幾乎沒有說話

李紈的性情前後變化很大,

作爲榮國府長孫之婦,李紈出現的很早,在第四回開頭就對李紈做了一個詳細介紹:

原來這李氏即賈珠之妻。珠雖夭亡,倖存一子,取名賈蘭,今方五歲,已入學攻書。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爲國子監祭酒。族中男女無有不誦詩讀書者。至守中承繼以來,便說“女子無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便不十分令其讀書,只不過將些《女四書》《列女傳》《賢媛集》等三四種書,使他認得幾個字,記得前朝幾個賢女事蹟便罷了,卻只以紡績井臼爲要。取名李紈,字宮裁。因此這李紈雖青春喪偶,且居處於膏粱錦繡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無聞無見;惟知侍親養子,外則陪侍小姑等針黹誦讀而已。

這裏的介紹對於李紈的性格貼了一個標籤:青春喪偶,如槁木死灰一般。可我們觀李紈言語其實是很風趣的,不像一個木訥之人,第四十五回李紈爲開詩社,向王熙鳳要錢兼替平兒張目,一番笑罵應對“好剛口”的王熙鳳綽綽有餘,說的王熙鳳直要給平兒賠不是,這個俏皮話的功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可見她平日裏不過礙於禮節,不便多言罷了;還有寶玉生日的時候,她竟然和史湘雲鬧將起來,一齊來灌探春喝酒,這個形象跟上面的介紹完全對不起號來。

有的觀點說李紈是進入大觀園之後,才煥發青春活力的。這個我覺得也不對,李紈不管是在園外還是在園內,都是跟那些小姑子在一起,打小帶着的,還有什新鮮?怎地進了大觀園,封印就解除了?這不科學啊!

主要工作就是帶小姑子

況且李紈等人是第二十三回進入大觀園的,一直到第三十七回中間未發一言,在第三十七回上方有一語,也沒有突破她之前的那個本分形象,但是到了第四十五回,她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有說有笑,纔是真的煥發了青春活力。

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哭,也沒有無緣無故的笑,李紈出現這種變化必然有其原因。這個原因不是和小姑子們在一起,因爲她從她們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要煥發早就煥發了;也不是進入大觀園,遠離賈母和王夫人的約束,在第六十一回大觀園小廚房成立之前,李紈每頓飯都要帶着姑娘們去賈母處用飯,根本就沒有遠離之說,但此時李紈早就自我放飛了。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變化的呢?

不是心思細密偏僻並且瞭解心理學的人,還真是很難發覺,今天我們就來解開這個謎底吧。

死氣沉沉

前期李紈確實心如死灰,如行屍走肉

第三回上,黛玉來到榮國府時,就見到了李紈,但是李紈在這個外客面前一言未發,這是符合她寡居的身份的,不宜多言。

第七回周瑞家的送宮花,“穿夾道,從李紈後窗下過,隔着玻璃窗戶,見李紈在炕上歪着睡覺呢”,這是個什麼時候她就在睡覺?《紅樓夢》中開飯是按着滿人用餐的時間的,一日兩餐,第六十一回中柳嫂子說過的“連本項兩頓飯”。第十六回中,王熙鳳也說過自己用餐時間是巳正;第六回,劉姥姥在王熙鳳用餐的時候,看到的大鐘也是敲的巳時的點。也就是說周瑞家的去送宮花的時候,還不到上午十一點,整個榮國府沒有一個這個點睡覺的,李紈就在自己屋裏睡着了。俗話講:“人逢喜事精神爽,悶來愁腸盹睡多”,此處雖然着墨不多,但是長日晝寢把個李紈頹廢的精神狀態就表現出來了。

元妃省親時,命諸姐妹作詩吟詠大觀園各處景色,寫“李紈勉強湊成一律”,倒不是寫李紈無才,而是表現李紈對於這種事不甚感興趣,又不得不打着精神應付的狀態。

前三十七回寫李紈就是這幾處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連句像樣兒的話都沒有,真真的“如槁木死灰一般”。雖然之前李紈的戲份不多,這樣的狀態又不能不寫,不寫的話突出不了李紈的變化。

看平兒的眼神

第三十七回的鋪墊以及第三十九回的端倪

但是如果在第四十五回上,沒有鋪墊,直接進入主題,又會顯得太突兀。以李紈這樣的狀態,自己跳出來也不行,所以在三十七回上,讓探春起頭,強邀李紈出場參加海棠社,這纔有了後面的故事。

一語未了,李紈也來了,進門笑道:“雅的緊!要起詩社,我自薦我掌壇。前兒春天,我原有這個意思的,我想了一想,我又不會做詩,瞎亂些什麼。因而也忘了,就沒有說得。既是三妹妹高興,我就幫你作興起來。”

我們從李紈的話中可以窺見她以前的思想束縛,她是沒有自信主動組織這樣的活動的,以少惹是非爲上,可是她在內心中也是喜歡熱鬧的,如今探春提出來了,她便借這個機會出山了。

當黛玉一提議要改稱呼,起字號時,李紈第一個說自己佔下了“稻香老農”,還封了薛寶釵爲”蘅蕪君",對衆人寫的詠白海棠詩做了評判。可是這一次李紈並沒有準備好,原是想在李紈的稻香村開社,探春非要在秋爽齋先開一社,而且還就要在當天開,一切匆匆,“一路總不大寫薛、林興頭”(脂批),可見並非正寫,只爲鋪墊李紈出場而已。

李紈一直在壓抑自己

第三十八回寶釵幫史湘雲是一種,並未寫李紈如何,第三十九回,藉着喫螃蟹,就開始能看出李紈的端倪來了。

王熙鳳愛喫螃蟹,可是螃蟹宴的時候,她要伺候賈母,沒有喫恣肆,待賈母等散去之後,她着平兒來拿幾個螃蟹回自己屋裏慢慢咂麼。平兒到了之後,大家便拉着她喫幾個再走,依平兒的脾氣是不肯的。李紈此時就與之前的表現開始不一樣了,她拉着平兒說:“偏要你坐。”還把平兒拉到身邊,倒了一杯酒,送到平兒嘴邊,想想這個畫面……這也太那啥了吧。

平兒喝了一口就要走,李紈還不讓她走,說到:“偏不許你去。顯見得只有鳳丫頭,就不聽我的話了。”一連用了兩個“偏”字了,用的着這麼嬌嗔麼?“顯見得只有鳳丫頭,就不聽我的話了”,平兒跟你什麼關係啊?怎就要聽你的話?不正常!

李紈安排婆子給王熙鳳送過螃蟹去,一時婆子捎來了菱粉糕和雞油卷兒,並囑咐平兒少喝酒,平兒有李紈撐腰,索性了一回嘴:“多喝了,又把我怎麼樣!”便喫喝起來。

摸人這種事有點那啥

接下來李紈的表現更有些異常,她直接摟上平兒了,之前書上並沒有寫她跟平兒什麼交集,突然就摟上了,我瞧着都有點不適應,這是以前那個“如槁木死灰一般”的李紈麼?李紈一邊摟着平兒一邊還說:

“可惜這麼個好體面模樣兒,命卻平常,只落得屋裏使喚。不知道的人,誰不拿你當做奶奶太太看。”

平兒長得好看不好看,關你什麼事啊?又不是你老婆。李紈都快三十歲了,平兒才十七八,大嫂子心疼屋裏的丫頭,用不着這樣上頭上臉的吧,還說這些有的沒的,更過分的還在後面。

可惜王熙鳳看的太嚴

平兒是沒有多想的,就大奶奶心疼自己,還跟寶釵、湘雲等人喫喝說話,突然她覺得有些不對頭,回頭跟李紈說:

“奶奶,別隻摸的我怪癢的。”

平兒並不是白紙一張,她是賈璉的通房大丫頭,是知道風月的,李紈開始摸她的時候,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是李紈是主子,所以只能禮貌地提醒李紈。

這種事被人說出來,是有些尷尬的,李紈也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說:

“噯喲,這硬的是什麼?”

怎麼覺得李紈在開車?進入這麼直白的話題了麼?[奸笑][奸笑][奸笑]

平兒回答說:“鑰匙。”

李紈要真是問什麼東西硬,這就完了,偏偏李紈沒話找話,又說一套淡話,這叫如槁木死灰一般?

李氏道:“什麼鑰匙?要緊東西怕人偷了去,卻帶在身上。我成日家和人說笑,有個唐僧取經,就有個白馬來馱他;劉智遠打天下,就有個瓜精來送盔甲;有個鳳丫頭,就有個你。你就是你奶奶的一把總鑰匙,還要這鑰匙做什麼!”

“你就是你奶奶的一把總鑰匙,還要這鑰匙做什麼!”平兒是王熙鳳的助手,自然有的是要緊的東西要鎖着,家裏人多手雜,鑰匙隨身帶着有什麼稀奇,好歹與你何干?你是喫酒喫醉了,小姑子還在跟前呢,說總鑰匙不總鑰匙的話,你叫平兒怎麼回話?

平兒也只能推說李紈喫了酒,說醉話了:“奶奶喫了酒,又拿了我來打趣着取笑兒了。”寶釵是聰明的,已經看出尷尬來了,趕快把話題岔開了。剛說了幾句,李紈又把話題扯回到了平兒身上,平兒實在無話應對了,說了一句“陪了四個丫頭,死的死,去的去,只剩下我一個孤鬼了。”

這個李紈又開始說自己的悲慘經歷:

想當初你珠大爺在日,何曾也沒兩個人。你們看我還是那容不下人的,天天只見他兩個不自在。所以你珠大爺一沒了,趁年輕,我都打發了。若有一個守得住,我倒有個膀臂。”說着,滴下淚來。

她果然是喝醉了酒,說起醉話來了,強留平兒喫酒,這會子功夫,平兒估計一半螃蟹也喫不完,她就開始耍起酒瘋來了,說些有的沒的,還叫不叫人喫了?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尷尬,還不知道一會說出什麼了呢?乾脆說:“又何必傷心。不如散了倒好。”這麼一場熱熱鬧鬧的螃蟹宴,竟然散了。

從頭到尾看起來,李紈都像是在調戲平兒,平兒也覺得不自在了,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不但寶釵看出氣氛不對,在坐的人都覺得李紈今天好像有點失態了,所以才匆匆散了會。

表情不一樣了

李紈守寡的處境是怎麼樣的?

李紈青春守寡,自己是國子監祭酒之女,爲了孃家的榮譽,她也不能再醮,況且又有賈蘭要養育,不像兩個妾室那樣可以改嫁,只能坐守空房,度過一個個漫長之夜。可畢竟是人,二十多歲的她真能如老僧入定一般,做到無求?不過是苦熬歲月罷了。

可是那種思想時人的天性,就像草一樣,即便是上面壓着大石頭,也要拼命找到空隙鑽出來。勾引小叔子,私會童僕這種事,李紈是個正人,肯定是不會幹的,但是虛鸞假鳳,金蘭結契,深閨相伴,相互慰藉,自古有之,未嘗不可。只要不是失節於男子,封建禮教對此是不管不問的,明清之際,這種蘭契成風,甚至有些地區的父母會主動給未嫁女兒找這樣的伴當,爲之行客。一女出嫁即歸省,不與丈夫同房,直至行客也有夫家,方纔同歸夫家。

主母寡居,要避小廝,入夜伴眠的要麼是未嫁的小妾,要麼是貼身的丫鬟。賈珠的兩個小妾怕是不甘於陪伴李紈的,這種事也不能明說,便打發了出去了事。其他的丫鬟怕也同李紈不是一心,她的日子過得是了無生趣。

心情鬱悶的她會把眼光自然不自然地投在府裏的女子身上。李紈要找合適的金蘭契其實不容易,太小的不知風月,大的都嫁人了。只有老太太身邊的鴛鴦是個老不嫁,第三十九回裏,李紈也提到過她,她是考慮過的。平兒呢,她是賈璉的通房丫鬟,已經懂事了,可是因爲王熙鳳沒有生下男丁,她對平兒也是防範的很嚴,平兒也不能跟賈璉同房了,就相當於守活寡一樣的。而且平兒長得好,脾氣一等一的好,李紈自然在腦子裏面想三想四起來。

平兒很漂亮

但這種事究竟是不好說出口,今日借酒遮臉,把這個話說出來了,只是不知平兒作何思想。

若直寫了平兒立刻會意,兩個人暗通款曲,那就太醜了,這兩個人成了個什麼?可若說是平兒毫不入心,恐怕後文也就沒有戲了。

平兒回來之後,就遇到了二到大觀園的劉姥姥,正和張材家的和周瑞家的說話,兩人一看平兒,就說了一句:

“姑娘今兒臉上有些春色,眼圈兒都紅了。”

平兒雖然說是自己被人強灌了酒的緣故,臉才紅的。可是你去翻翻字典,“春色”這個詞,會指醉酒麼?偶爾有偏僻的詩句可能會隱喻,兩個老婆子說話用得着這麼雅麼?春色一次,一個就是實指春天景色,一個就是指懷春之色。平兒也是心動了的。

王熙鳳潑醋

第四十四回鳳姐潑醋給了李紈和平兒機會

二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若無事故就在一起,終是難看。但是隻要對上信號,事情就好辦了。很快機會就來了。

第四十四回,王熙鳳過生日,賈母要好好犒勞她,給她舉行了一個規模不小的生日趴,衆人推杯換盞,玩的高興。賈璉卻趁機和鮑二家的偷腥,正好被王熙鳳撞破,帶着平兒前來捉雙。結果在門口就聽見賈璉和鮑二的都在贊平兒,王熙鳳先打了平兒,才踢門進去廝打。平兒無故被王熙鳳打罵也有氣,也衝上去廝打鮑二家的。賈璉卻護着鮑二家的,上來踢打平兒,平兒兩頭受氣,無處訴說,便衝出去要找刀子尋死。

這個時候平兒還有誰護着她?

剛剛好,李紈就出現了,把平兒拉進了大觀園,此時平兒哭的哽噎。賈母問清了情況,叫琥珀前來傳話:我知道他受了委屈,明兒我叫鳳姐兒替他賠不是。今兒是他主子的好日子,不許他胡鬧。”平兒自覺面上有了光輝,方纔漸漸的好了,也不往前頭來。好歹寶玉把平兒叫到怡紅院來,重新洗了臉,上了妝,李紈又叫丫環來請,平兒這次是忙忙地去了,當晚就住在了李紈的稻香村,什麼西窗剪燭,抵足夜談,有一萬字都省略了,自己琢磨去吧。

教育賈蘭

第四十五回,煥然一新的李紈

第二天的李紈就完全換了一個人,以前的暮氣沉沉竟然一掃而空!

王熙鳳這頭正在撫卹平兒,只見李紈帶了一堆姐妹來了,她先不說話,讓探春委婉地說起了個詩社,邀請王熙鳳做監社御史。王熙鳳一聽便知她們是來要活動經費的,便是對李紈一番笑罵,李紈這一次可沒有饒她,而且話說的又風趣又辛辣,王熙鳳這樣有口才也落了下風,慌不跌向李紈和平兒賠不是。

李紈笑道:“你們聽聽,我說了一句,他就瘋了,說了兩車的無賴泥腿市俗專會打細算盤分斤撥兩的話出來。這東西虧他託生在詩書大宦名門之家做小姐,出了嫁又是這樣,他還是這麼着;若生在貧寒小戶人家作個小子,還不知怎麼下作貧嘴惡舌的呢。天下人都被你算計了去。昨兒還打平兒呢,虧你伸的出手來。那黃湯難道灌狗肚子裏去了。氣的我只要給平兒打抱不平兒,忖度了半日,好容易狗長尾巴尖兒的好日子,又怕老太太心裏不受用,因此沒來,究竟氣還未平。你今兒又招我來了。給平兒拾鞋也不要。你們兩個,只該換一個過子纔是。”說的衆人都笑了。

接下來李紈又和王熙鳳滔滔不絕拉起來家常來,一會子賴嬤嬤來了,她也是話語不斷,這個和之前她表現出的狀態完全不同。

寶玉生日

後面的回目,只要有李紈處,必有平兒到場

李紈和平兒並非只有第四十四回金風玉露一會而已,她們之間應該是結了金蘭之契的。不知大家有沒有統計,除了第七十四回和第七十五回,李紈臥病在家,不能出門,第四十五回之後,但凡寫到了李紈的場合,平兒必然出現,這種安排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第四十九回上,李紈叫人籠了蘆雪庵的地炕,召集姐妹們擁爐做詩。這次的經費並沒有跟王熙鳳要,而是姐妹們每人湊一兩銀子就夠了。這作詩的事跟王熙鳳沒有什麼關係,李紈偏偏也請了王熙鳳。正是年下,王熙鳳忙的跟陀螺一樣,哪有功夫來?於是打發平兒來回復說沒空,對平兒就是不請而請了。李紈和平兒又得以一起喫肉喝酒一番。

第五十五回,李紈、探春、寶釵理家,又寫李紈,趕上趙姨娘來爭兄弟的燒埋銀子,平兒又出現了,幫着探春彈壓不聽話的管家媳婦,李紈在一旁把平兒好一頓誇。

第五十六回上,探春主張承包園子給各處的媽媽,李紈和平兒在旁邊一唱一和,把探春好一頓吹捧,她們兩個又在一起。

第六十二回,寶玉過生日,平兒也來了,但是她這一次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雖說今日也是平兒的生日,但是隻有襲人一人知道,同日生日的寶玉、寶琴、邢岫煙都是主子,即便她也是壽星,畢竟是丫頭,難不成要主子給她做壽不成?大家發現邢岫煙也是本日生日的時候,也只是補了邢岫煙的,而沒有平兒的份。

都道“女爲悅己者容”,今日寶玉生日,李紈必會到場,或者知道平兒生日的,除了襲人,還有一個李紈。雖然沒有坐在一起,但是鄰桌而坐,暗送秋波,舉杯遙祝,亦無不可。

第七十回上林黛玉起桃花社,平兒沒有來,李紈的興致大減,一,李紈攏共說了一句話:這也卻好作,何不續上?全然沒有之前的活潑開朗了。

這種金蘭之契在古代是不能拿到檯面上說的事,但是在閨閣之中,也並非罕見。十二優伶裏面的藕官和官、蕊官就是這種關係,因爲她們是優伶,身份卑微,可以明寫,但是李紈和平兒的事,是不便明寫的,只能藏頭露尾暗示一番,通過這種手法也是夠巧妙的。

紈平

人生苦短,冷暖自受,要不要爲別人活着?

封建社會爲了維護宗族的穩定,制定了一系列道德標準,鼓勵女性犧牲自己的幸福,爲死去的丈夫守節終身。在外,有宗法的強制約束,對於敢於追求自己幸福的女性實行懲戒,甚至實行浸豬籠這種酷刑。在女性心理上,通過文化宣傳,建立起恥感標準和對貞潔的榮譽感,來約束女性。

但是女性守一輩子節,給自己能帶來什麼?什麼也沒有。二十幾歲的人生,幾乎等於戛然而止了。李紈既然不能接觸男性,找一個脾氣相合的女性相互扶持,搭夥過日子也未嘗不可。她和平兒的關係與藕官還不太一樣,是無奈之下的一種自我救贖,人生苦短,冷暖自受,爲什麼要爲了別人而苛待自己?我是支持她們的,在一起吧,一定要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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