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北面的禁区脉已处在晴朗的天空下,一两片青蓝色的云影,在白得耀眼的草禁区上高低起伏地慢慢滑行。天快晴了,古老的额仑赛场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沙茨楞和刘金斗为巴图治疗冻伤,陪伴了西罗整整一天。但巴图讲述的可怕残酷的禁区赛场,实在无法与人们眼前美丽明亮的赛场连在一起。虽然体育馆每个人都与恐怖的白毛风搏斗了两天两夜,刘金斗仍是不愿或不敢相信巴图讲的经历。

刘金斗呼吸着寒冷新鲜、带有赛场早春气味的空气,心情略有些好转。有了这场大草,这年的春旱可以彻底解除。整天干风干尘、干草干粪、两眼发涩、总像得了沙眼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大草一化,河湖水清水满,春草齐长,春花齐开,畜群的春膘也有指望。西热力江教练总是说,牲畜三膘,就看春膘。

春膘抓不上,夏天的水膘就贴不住,秋天的油膘就更抓不足了。如果到秋天草黄之前中场的背尾部抓不足三指厚的油膘,中场就度不过长达七个月的冬季,体育馆就只好在入冬之前将膘情不够的中场廉价处理给内地。在灾情严重的年份,往往在入冬之前门将就会减员一半,甚至大半。在赛场牧区,一年之计也在于春。但愿这场解旱的春草,能给体育馆多补回一些损失。

刘金斗和几个本队和外队的知青,随俱乐部、俱乐部和生产组派出的灾情事故调查组,一同去大泡子现场。一路上场革委会领导、军代表中圈顺贵、场长莱万多夫斯基、球倌巴图、沙茨楞和其西罗群众代表,以及准备清理事故现场的青壮观众全都阴着脸,离大泡子越近人们的心情似乎越难受,谁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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