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來,鋒芒畢露的郭德綱曾不止一次在臺上砸掛:“不是郭德綱多優秀,都是同行襯托的”。日後,這句“至理名言”也被綱絲們當成了戲謔主流相聲演員的金句。不可否認,郭德綱在帶領這樣一個數百人規模的民間相聲團體上,確實表現出了卓越的管理才能。其商業版圖覆蓋之廣更是讓全國其他相聲社團望塵莫及。然而此話一旦在公開場合說出來,無疑是把自己孤立於中國相聲界之外。

實事求是的說,郭德綱口中的“主流相聲演員”隊伍裏的確有削尖腦袋搶編制,不務正業混飯喫的。但這絕非普遍現象,絕大多數的體制內演員同樣需要不斷推陳出新的搞創作,一年到頭的演出任務並不比民間團體少。郭德綱誠然優秀,在帶動相聲市場復興上功不可沒。不過要說他的成功是與同行對比反襯出來的,這就有待商榷了。至少在同門兄弟當中,就有不少拜了師卻不說相聲的。在他們的襯托下才讓郭德綱顯得尤爲出衆。

侯耀文的頂門大弟子賈倫向來與世無爭。出身世家的他,從小跟隨父親賈繼光學說相聲。後拜師侯耀文並順利進入中國鐵路文工團。在中鐵工作期間,賈倫先後與牛成志、連春建、李金祥等人搭檔創作並上演了多段新相聲,從觀衆反響來看還算可圈可點。不過近十五年來,賈倫很少再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新作品問世,甚至公開演出的機會也不多。熟悉他的觀衆總愛調侃地說:“忙完主業釣魚,賈倫也該抽點時間研究下相聲這業餘愛好了。”可見,侯門大師哥對釣魚已然達到癡迷程度。

平心而論,賈倫拜師至少還說過相聲,還有在相聲門拜了師仍執着於老本行的徒弟。比如單聯麗和郭秋林。單聯麗原本是唱河南墜子的,因此一次反串相聲被侯耀文發現,並收她爲徒。但拜師後的單聯麗主要精力仍放在了河南墜子的表演上。雖然也與趙偉洲等人有過同臺合作,但作品的性質大多屬於小品範疇。只有當年趙偉洲剛調入中國鐵路文工團時,兩個有過爲數不多的合作。而郭冬臨的哥哥郭秋林是山東快書演員,當然也是家傳技藝。拜在侯耀文門下多年,仍舊專注于山東快書表演,幾乎從未以相聲演員身份登臺亮相。

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至少這幾位弟子都還從事曲藝事業。那純粹的拜門弟子,一天相聲都沒說過的有沒有?答案是肯定的。這兩位徒弟就是影視演員郭曉小和歌手常寬。郭曉小是郭振清先生的孫子,自幼在天津北方曲校學過相聲,但後來由於考入中央戲劇學院,發展重心逐漸向影視表演偏移。雖然在相聲界有師承,並且拜的還是名門,但從某種意義來說,他不算是一個職業相聲演員。

另外這位常寬,上世紀九十年代曾是中國內地紅極一時的搖滾歌手。2005年經侯軍引薦拜在侯耀文門下,他從小喜歡相聲,拜師算是圓了兒時的夢想,只不過拜師之後的常寬和前面提到的幾位師兄弟一樣,沒說過一天相聲。

侯耀文在近四十年從藝生涯中總共收徒二十餘位,可現如今堅持站在臺上說相聲的卻寥寥無幾。在他們的襯托下,郭德綱毫無疑問成了師父侯耀文最得意的弟子。像這樣拜師不從藝的例子在其他門戶裏也不少見。看似相聲行業的隊伍在不斷壯大,但這樣的徒弟越多,相聲界的泡沫也只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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