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他有一身正氣的兄長呵護,有志同道合的好友相伴,在金陵城內意氣風發,何等風光。可是從東海回來後,他的人生不再充滿明亮,兄長自殺,好友叛變被殺,一個個熟悉的人都離自己而去,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切不幸發生,無能爲力。

到最後自己也受到了父皇的冷落,只能遠離京都,馳騁沙場。可是固執如他,每次進京都要求他父皇重審赤焰案,日復一日,他成了皇城之中最不受待見的皇子,甚至連太監宮女也忍不住奚落他。

就是這樣看似不動聲色的蕭景琰,曾經也是位顧盼神飛的少年,電視中常常出現少年時期的白衣林殊和紅衣景琰,戰甲輕束,眉梢眼角也透露着盈盈笑意。

當他攜帶鴿子蛋大小的珍珠歸來時,再也等不到那個少年了。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愛笑的蕭景琰,心如死灰,他把自己放逐於朝廷之外。

當得知麒麟才子要輔助他的時候,他也大喫一驚。因爲對於那個位子他從未奢望過,一直以來他希望能和自己的好友並肩作戰,保家衛國,守護自己皇兄的江山。

儘管昔日的人早已不在,他也一心只想找出當年的真相,從未對皇權有過想法。可是要想找出當年的真相,他又不得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的內心也是充滿矛盾的。

名滿京城的麒麟才子,太子和譽王都親自巴結,可是到了靖王這裏,卻一次又一次地碰釘子。他看不慣這個滿肚子陰謀,攪弄風雲的謀士,儘管梅長蘇全力扶植自己,他始終有自己的底線,有人說這是靖王冥頑不靈,而我恰恰覺得這正是他的一片赤子之心,正如他相信小殊的清白一樣。

當得知霓凰郡主有難之時,他不顧後果地衝進昭仁宮救人,奮不顧身並不是爲了他心愛的女子,只是那個女子是曾經和小殊一起欺負他,叫他“大水牛”的小姑娘。雖然小殊已經不在,他也決不會容忍任何一個人來踐踏她的名節。

而霓凰郡主在情絲繞的作用下,奮力反抗直到看見靖王才倒下,因爲她知道這個世上除了林殊哥哥,現在也只有靖王會護她周全了。

爲了早日洗刷赤焰軍的冤屈,爲了替祁王兄長昭雪,天生正直的他也彎下了自己的脊背,與梅長蘇合作。

當靜妃憑一本《翔地記》就得知梅長蘇身份時,不知有多少觀衆替靖王着急,都覺得靖王的智商被自己的孃親甩了多少條大街。

可是我們恰恰忽略了這是因爲靖王太想小殊了,十三年來,小殊一直活在他的心中,他心中的小殊永遠陽光明亮,怎會如此玩弄權勢?

當然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梅長蘇自己也說了他對景琰的期許與他人不同,他太瞭解景琰對自己的感情了,所以三番兩次地消除了他的懷疑,讓他在奪嫡之路上少一些牽絆。

劇中林殊以梅長蘇的身份與景琰相處得不錯,最大的一次矛盾便是衛崢案了。赤焰軍一直是靖王心中永遠的痛,他太想了解當年的真相了。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哪怕不要現在的地位,他都要救衛崢,爲真相,更是爲情義。十三年前,他無能爲力,而如今面對昔日兄弟的部下,他願意犧牲一切搭救,只爲能彌補一些當初的遺憾。

九安山的排兵佈陣,母妃的反常失態,昏迷中的真情流露,就差那麼一點點,靖王就要認出他了,可是每當真相呼之欲出之時,一切又顯得撲朔迷離,最終又迴歸平靜。

靖王怎麼也不會想到得知小殊身份居然是在金鑾殿上。那一刻回想起來讓人膽戰心驚,單單是梅長蘇的身份都已經讓靖王想要逼宮了,更何況是林殊。

靖王得知梅長蘇就是林殊時,想也沒想替他擋住皇帝的劍。對於他來說,雖說皇帝是他的父親,但更多的只是君臣,而眼前這位卻是他心心念唸的兄弟。孰輕孰重,不用多說。

當靖王來到靜妃宮殿中,痛哭流涕後悔沒有早點認出小殊,那一句“我差一點就認出他了”更是讓我們也聞之落淚,壓抑了十三年的感情在自己母親面前終於釋放出來了。

他不能想象小殊忍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活下來,他懊惱自己日夜牽掛的人就在眼前卻認不出。如果早知道,他不會讓他在風雪中等待多時,他更不會一次又一次傷他的心。

可是這一切對於小殊來說,他都是心甘情願的。景琰對他情深意重,他又何嘗不是呢?他不希望景琰的雙手沾滿鮮血,他不希望景琰接手的江山烏煙瘴氣,所以他想要在有生之年替景琰掃清這一切。

曾經那是他們兄長的夢想,現在將交由他們完成。當大梁四面楚歌之時,梅長蘇又做回林殊,親自披掛上陣,到屬於他的戰場之上。

十三年前,林殊出征北境,靖王還是個穿紅衣的少年,那一刻他要去東海練兵,不能和好友同上戰場;十三年後,林殊再度出征,靖王作爲東宮太子,只能登高遠送,此生再也不能與子同袍。

當靖王掀開那塊紅布時,那顆如鴿子蛋般的珍珠再也等不到主人歸來。此刻的靖王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這個身份,這個地位,並不是他自己選擇的,也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

儘管他完成了他們兄弟共同的理想,可是一轉身,身後早已空無一人。那個始終點頭讚許他的兄長,那對天天合夥捉弄他,叫他“大水牛”的郎才女貌,還有那個身穿紅衣,笑臉盈盈的蕭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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