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元裕二通過電視劇告訴我們的人生哲學,不需要假裝的對待這個世界,也沒必要隱藏起自己,雖然沒有國產電視劇那樣讓人充滿鬥志,但是他帶給我們的是另一種輕鬆,說出了那些平時不敢講出的話。

文|Olivia

圖片來源|豆瓣 、新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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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女性題材的劇不僅多還特別火,從《三十而已》再到《二十不惑》,不得不說,這些新女性劇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給了很多人鼓勵,也讓不少人從這些劇裏看到了女性的另一面。

然而生活裏的坎兒可不止電視劇裏那些,很多人面對這些坎兒時,可能不僅沒法做到像劇裏女主那樣堅強,還可能徹底的被現實打趴下了。

於是,很多人會埋怨自己爲什麼不能像電視劇裏某位女主那樣好運氣,或是爲什麼不能像她們那樣利利索索地把事情擺平,但是生活在真實世界,五花八門的事並不是那麼輕鬆就能解決了的。

所以比起完美結局的治癒,現代人或許更想在劇裏看到的,是現實的殘酷和不如意。

就好像日本編劇坂元裕二,一次次將幸福的謊言揭開,生存的不易,愛情的迷茫等等,彷佛我們生活裏的喜怒哀樂都被他窺探了個遍,然後寫進劇裏,變成句句都值得抄寫在小本上的臺詞。

他被稱爲“金句王”不是因爲寫出了多激烈的橋段,而是以“日常感”平靜的敘述着真實人生。

1.

/ 不必假裝 /

當年讓日本掀起“週一晚上街上沒有上班族”的狂熱劇《東京愛情故事》就是坂元裕二的作品,總是甜美微笑着的莉香不僅成爲了男生心中想娶回家的完美女生,也讓好多女生想像赤名莉香一樣生活。

莉香好像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勁,喜歡完治就每次見到他時都“丸子,丸子”歡快的叫着,好像她的大包裏裝的愛和希望都是她儲存起來給完治的。

無論是追求完治時,還是兩個人確定了關係後,莉香對愛的態度都是直爽,執着又熱烈,要求對方在滿是人的大街上對自己告白,看對方猶豫,於是自己先喊出了“我愛你”。

所以比起完治的愛,明顯是莉香比他愛得更多,但她依舊不願意僞裝起自己的感情,還是要大大方方的表現出來。

勇敢熾熱的莉香完全衝擊了那些不敢愛不敢恨,含蓄又羞怯的成年人。她可以笑容燦爛的看着完治,也會在識破對方謊言後哭喊着讓他只喜歡自己。寧願自己多受些委屈,也不要在受到傷害時就全身而退。

莉香的愛情觀估計放到現在會被很多人嘲笑是傻姑娘,但是傻姑娘起碼也和自己喜歡的人盡情盡興的談了一場戀愛。

感情裏勇敢付出最後得償所願只是其中一種,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愛戀就能修成正果。莉香喜歡過也傷心過,沒有了遺憾,就像她說的“所謂戀愛,只要參加了就有意義,即使沒有結局。”

莉香的這段話,在《四重奏》裏也出現過類似,世吹雀那句“去過的旅行可以變成回憶,沒有去過的旅行不也能變成回憶嗎?”就是如此。

她一直單戀着別府司,還和好友請教怎麼接吻然後自己拿塑料瓶練習,雖然也沒能在一起,但表達了愛意就已經給了她很多力量。暗戀這回事,可能自己不去行動就永遠只能偷偷在被窩裏亂想吧。

坂元裕二從不展示非黑即白的世界,常常用些比較喪的臺詞來說出那些隱晦的生活真相。

其實《最完美的離婚》裏,最厲害的不是劇情,而是裏面把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描寫地那麼直接通透,一句臺詞就好像把人說透了。吐槽婚姻時不是家長裏短的埋怨,而是“因爲缺乏判斷力而選擇了婚姻,因爲缺乏忍耐力而放棄了婚姻,再婚是因爲記憶力不好。”又好笑又有道理。

劇裏和老婆出現矛盾的濱崎光生,在與前女友上原燈裏重逢後,想着和對方重續舊情,但是沒有狗血般套路,而是被前女友痛罵:“你怎麼不去死。”

直截了當的毒舌就好像坂元裕二送給那些靠尋找異性、前任來躲避婚姻的人的一記棒槌。不好好面對自己的問題,是不會被人尊重的。

他告訴觀衆任何人都不該干涉他人生活,做什麼決定都得是讓自己是幸福的。坂元裕二這哪裏只是在簡單的講一部家庭劇,分明是在教怎麼做人。

2.

/ 不必隱藏 /

對坂元裕二來說,隨便寫寫戀愛劇本,他的成就或許會更高,因爲輕鬆的故事情節大家都會喜歡。但是他不想這樣,他想爲少數人寫故事,將他們放大,把那些真實社會里艱難生存的人寫進自己的腳本,纔是他最大的成就。

《四重奏》裏,四個提琴愛好者,都是被嫌棄的失敗者。婚姻失敗的真紀;被公司投票趕出來的小雀;被家人嫌棄的別府;妻離子散的家森,他們沒有好運氣,也沒有勵志的故事,三十多歲的四個人僅是因爲愛好湊到了一起。

這四個人是真的喪,本身能力很一般,還要被嘲笑爲“三流”。

靠着真紀身上的八卦熱度得到了去大劇場演奏的機會,但是觀衆不僅中途離場,還來信問他們“我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像煙霧般的這羣人,到底是爲了什麼而演奏?”

可能在外界看來,這些人就像笑話一樣,演奏出的曲子一點也不平衡,幹嘛還出來獻醜。

他們當然知道自己技藝有限,組建“四重奏”樂隊時,就明白成不了名,但他們並沒有隱藏住夢想,即使不被喜歡,只要當作自己的興趣去完成演出就行了。

夠不着的東西,就不去踮着腳了,畢竟生活中不是每個有愛好的人都能成爲主角,也不是所有人的夢想都會實現吧。

四個人各自不同的人生,坂元裕二在他們身上寄託了社會中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的生活和夢想。

坂元裕二或許早就對純愛故事失去了興趣,更願意寫寫當代年輕人的處境,他想要將他們從生活中拯救出來,一個也好。

《問題餐廳》就裏有不少關於日本女性在職場中受歧視的問題,第一集就是這麼一個像“喫了蒼蠅”一樣的橋段:女員工藤村五月在工作中犯了錯後,被要求脫衣服謝罪,因此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她對媽媽說這件事時並告訴她要上訴時,並沒有得到她的支持,本來就受傷的藤村就更加傷心。

或許這類女性在現實中有很多,有的人爲了臉面和工作選擇了默默忍受。

同樣的職場歧視在《追憶潸然》也被提到,女主杉原音從福島來到東京做護工,在看護機構裏月收入只有14萬日元,而且經常24小時加班,還會被上司突然解僱,非常真實的描寫了日本的職業現狀和差別對待。

坂元裕二想通過女主來講述那些在經濟不景氣下,從小地方來東京打工的年輕人所遭遇的不公平的事。

雖然這兩部劇裏揭露了很多女性面對的現實問題,但坂元裕二的目的並不是號召她們真的起來去“復仇”,他想要表達的是讓女性可以不要隱藏起自己。

《問題餐廳》裏幾個女生雖然都有着令人心疼的經歷,但依舊努力開心的生活,即使餐廳開了一個月只賺了一杯果汁錢,幾個女生也會因此開心半天。像烏森對玉子說的那句“快樂而精彩的生活纔是真正的復仇。”

坂元裕二通過電視劇告訴我們的人生哲學,不需要假裝的對待這個世界,也沒必要隱藏起自己,雖然沒有國產電視劇那樣讓人充滿鬥志,但是他帶給我們的是另一種輕鬆,說出了那些平時不敢講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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