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蕎麥瘋長》願所有愛與理想御風生長,找到答案。

影片講述了三位異鄉漂泊者的生活故事。漂泊是一個現代社會生活中經常會討論到的話題,漂泊意味着背井離鄉,在現實中真實發生的有關漂泊的故事雖然不會總是蕩氣迴腸,但絕不是無病呻吟式的自我放棄或自我感動。

而影片《蕎麥瘋長》就是這樣一部看似在講述一個爲何出發的充滿哲學性思考和社會性關懷的話題,實則全程都是一些青春愛情類型電影常見的橋段的堆砌的影片,既沒有拋出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也沒有嘗試給某種困境提供一種解決方式,反省與思考的深刻性被文學化的臺詞語言所代替,與其說是一部電影不如說是三個加長版的MV。

首先影片內容的空洞尤爲突出,言之無物,不知道影片想表達的思想主題是什麼,既沒有積極正向的樂觀情緒傳遞出來,也沒有以悲劇性的人物命運引導觀衆思考自我與社會、與他人的關係。

具體到電影文本來講,影片的問題在於很刻意的拼湊苦難與不幸,試圖引起一些共鳴,結果證明,這種嘗試是失敗的。

電影中雲蕎是一名小鎮上的女青年,想要離開小鎮,離開的時候姐姐說“離開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先不說這一點本就與國人基因中的思鄉念家的遊子情懷相悖,單就這一想法與影片本身想表達的東西就是相反的。

影片結尾處加入了大量的素人採訪片段,採訪內容是關於異鄉漂泊的苦澀與艱辛,漂泊是爲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是影片中雲蕎的動機卻是爲了漂泊而漂泊,很明顯,這兩種動機是有着本質上的不同,前後的不一致所產生的荒謬感極大的削弱影片的主題立意。

其次人物的行爲舉動缺乏合理的支撐,與人物的性格、形象不符合,從而導致情節的混亂,敘事沒有邏輯,推動劇情的節點設置十分突兀。

李麥是一位舞者,因爲車禍無法出國,禍不單行,男朋友也離開了她,在這個簡單的劇情中,人物的行爲選擇毫無前因後果,男朋友充當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全程臺詞少之又少,他的出現只是爲了將李麥置於看似“絕境”的狀況中。

除了次要人物外,主要人物也沒有鮮明的性格標籤,立體的人物形象,比如李麥,腿受傷並不是腿斷了,而且從後面的劇情中看出她還在繼續跳舞,既然如此,影片中人物表現出的天昏地暗的頹廢狀態以及無法繼續生活的做作令人費解。

更爲困惑的是影片中有悖於常人的認知。的確,面對苦難需要巨大的勇氣,重新開始也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但是影片中人物在經歷了一系列的苦難後沒有一點成長的痕跡,反而是以一種更被動的姿態去繼續追求所謂的理想,或以怨天尤人的悲憤情緒自我放棄,這一行爲選擇實在困惑。

每個人都有追求目標實現夢想的美好願望,但是願望的實現從來是憑藉自己的努力“瘋長”,絕不是對他人心存幻想。

在這一個人物的故事裏,毫無新意亦無誠意,除了精美的服飾和道具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被拿出來一說。

當然,影片也並非一無是處,電影中主要講述了三個青年男女的故事,三條敘事線索保持相互分離又逐漸走向交匯,對應到電影文本中,三個互不相干的人因爲一些意外的時間產生聯繫從而完成了分離-匯合-分離的敘事邏輯。

在影片中人物第一次發生聯繫時,是因爲一場車禍,一場車禍將雲蕎和李麥的人生軌跡都改變了,兩個陌生的人因爲相同的事遭遇了生命中的變故,車禍的情節雖然是電影中稍顯俗氣的片段,但是作爲一個“合”的關鍵性事件,這一處理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此外,另一個關鍵線索即暗戀,也是電影中人物發生交匯的一個輔助情節,吳風暗戀住在對面的李麥,儘管李麥並不知道吳鳳的存在,但是在吳風生命的最後時刻,幫助李麥處理棘手的屍體,作爲對李麥暗戀的終結,吳風的犧牲換來李麥的相安無事,這一隱藏的敘事線索最終也成爲李麥和雲蕎二人產生聯繫的條件。

總的來說,影片《蕎麥瘋長》的出發點是好的,想要講述關於漂泊者的生存問題以及嘗試討論漂泊的意義,以釐清一個問題,即“爲什麼出發”的問題,這一問題在當下社會是一個值得深入思考的。

影片最後的彩蛋部分也感人至深,當我們身邊熟悉的各行各業的陌生人講述自己的漂泊故事時,會不自覺的代入其中,這些真實的生活故事就發生我們每個人身邊,我們大多數人也都會成爲漂泊者或者正在漂泊,相比於影片中的故事,最後採訪的素人故事更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這正是影片做的不夠好的地方,用影像語言闡釋現實生活中的一個問題,而不是用影像的外殼拼接真實的記錄訪談來湊一個“不接地氣”的魔幻故事。

整部影片中,能引起我們思考的或許只有片尾的採訪,這些普通人出發的目的都有所不同,在都市中,有的人會留下來,也有人離開,但是這些人普遍都不覺得自己是影片中所展現的“漂泊者”的樣貌,反而是完全相反的,是一種主動改造生活的積極姿態。

在信息技術高度發展的今天,漂泊的冷清淒涼無助感正在被消解,取而代之的更爲向上的充滿韌性的生活勁頭,正如每個城市零點過後的“麥路人”一樣,黑夜過後,又會融入這個城市,在快節奏的生活中尋求生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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