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019年12月28日凌晨,中國(廣東)第九批援加納醫療隊從廣州出發,跨越一萬兩千公里,到達援助目的地非洲加納首都阿克拉,稍作休整後,於北京時間12月31日發出第一篇援非日記,他們的故事開始了...

2020年10月8日 星期四 阿克拉 29℃ 晴天

冀傑

中國(廣東)第九批援加納醫療隊隊員

廣東省中醫院眼科主治醫師

進入十月,加納的天氣明顯變得炎熱乾燥起來。氣候宜人的雨季似乎快要過去。

以往的傍晚,我總喜歡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吹着雨後涼爽的清風,望着遠處的建築,看看書、聽聽歌,感覺日子格外平靜。但從這周開始,我有時候會被戶外的陣陣熱浪趕回房間。加納的旱季快要來了,好在可怕的沙塵還沒有到來。

回想起剛來加納時的可怕天氣,每天的空氣中瀰漫着沙塵,一天不擦桌面,就會落下厚厚的一層灰,我們都盼望着今年的沙塵天氣晚點再來。

今天正在看門診的時候,眼科的專科護士Rosemary(平時我們都親切的叫她Rose)走了進來 ,帶着一個看上去20多歲的女孩子。Rose禮貌的問我:“冀醫生,能幫我看看這個病人嗎?我看不出她有什麼問題,但是她的視力非常差。”

加納護士與國內護士的執業制度相差較遠,從護理學校畢業成爲普通護士後,加納護士可以選擇繼續深造,成爲專科護士。而像Rose這樣的眼科專科護士,不僅擁有處方權,可以開具簡單的藥物,而且承擔了非常重要的門診初篩工作。

所有初次到眼科門診就診的病人,都先由他們檢查一次。如果是病情簡單的病人,他們能夠處理,通常會當場爲病人開處方進行治療。對於疑難複雜的病例,則會把病人預約到專科醫生的門診日。像今天這樣剛好是我們的出診日時,她遇到複雜病例,自己又很好奇想知道答案的時候,偶爾也會直接帶過來給我們看。

剛開始還不太熟悉時,她通常會帶給當地醫院的常駐醫生Dr.Aidam看,但是和我慢慢熟悉之後,他們對我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和信任,便會選擇將自己覺得疑難的病例帶給我。

對於她們來說,分析病情最疑難的部分是眼底病,因爲沒有眼底相機、眼底造影、OCT等檢查設備,她們又不會使用前置鏡,所以只能用不太熟練的直接眼底鏡去診斷眼底病,用起來便會出現捉襟見肘的情況。

今天,Rose帶給我的這個女孩也是一個患有眼底病的病人。

患者自訴最近3年感覺到視力明顯下降,沒有受過外傷,沒有其它全身性疾病,也沒有除了視力下降之外的任何眼部不適。

瞭解基本病情後,我開始仔細檢查她的雙眼。角膜、前房、虹膜都很好,但是晶體後囊下卻有一片異常的混濁。也可能是這小片混濁影響了Rose的直接眼底鏡觀察。但是這片渾濁對我而言影響不大,我繼續檢查眼底。視盤明顯偏淡、動脈變細,整個視網膜的色澤失去了在這個年紀該有的正常紅潤,結合前面看到的晶體混濁,一個診斷在我的腦海閃現。

我立馬詢問小姑娘:“你會不會覺得晚上的視力比白天差?會不會覺得進入暗處要很久才能適應?”她都一一肯定了。

我又繼續問她:“你父母有這個問題嗎?”她說自己父母眼睛都很正常,但是她媽媽的一個姐妹的視力不是很好。瞭解到這裏,我基本能夠給出確定的診斷。

我又仔細的看了一次她的眼底,終於在比較周邊的部位看到了一小片視網膜上的色素沉着。我讓她去做了一個視野,果然,視野檢查的結果證實了我的想法。

我告訴Rose,這是一個視網膜色素變性的患者。而且很可能是其中比較嚴重的X染色體遺傳的類型,發病早、病程進展快,眼底沒有像其它類型那樣典型的大量色素沉着。

綜合來看,估計這個原因也是直接導致Rose做眼底鏡檢查後極部視網膜卻沒有看到典型密集色素沉着而無法診斷的原因。當我跟Rose解釋後,她恍然大悟,隨即顯示出她專業的一面,給病人詳細的講解起病情來。

援非工作,神聖而又平凡,正是這些平常的點滴,提升了當地醫務人員的水平,幫助了當地的患者,也展現了中國醫生的風采。

附:11位隊員單位、姓名

廣東省中醫院(9名)

石永勇(臨時黨支部書記、隊長)廣東省中醫院大德路總院麻醉科主任

陳 鑫廣東省中醫院大學城醫院影像科副主任醫師

張睿智廣東省中醫院二沙島醫院心血管科主治醫師

黎旭光廣東省中醫院大學城醫院外七科主治醫師

王榮飛廣東省中醫院大德路總院腦病六科副主任醫師

袁 鋒廣東省中醫院大德路總院鍼灸科主治醫師

冀 傑廣東省中醫院大德路總院眼科主治醫師

劉晨柳廣東省中醫院大德路總院急診科主管護師

李 育廣東省中醫院大德路總院飯堂中級廚師

廣州市番禺區中心醫院(1名)

朱明慧廣州市番禺區中心醫院產科副主任醫師

廣州市番禺區何賢紀念醫院(1名)

蔡學寧廣州市番禺區何賢紀念醫院新生兒科主治醫師

隊員們

祝你們平安順利

期盼你們更多的精彩

指導 | 翟理祥

策劃 | 石永勇 王軍飛 尹蓉

文/圖 | 冀 傑

音頻 | 於巧燕

審校/編輯 | 王軍飛

責編 | 宋莉萍

下方在看,爲援加納醫療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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