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便恍如隔世。爱还在,情还在,却也只能藏在最心底,化作见面时那一句:好久不见,你好吗?

你好吗?

我只想你好。

可没有你,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再看《半生缘》真是需要勇气。白天分手,晚上遭姐姐,姐夫联合“暗算”。一段情了,连当面诀别的机会都没有,连只字片语都不曾留得下。硬生生无疾而终,半生遗憾。

一声叹息,好可惜。声声叹息,阴差阳错。

但其实即便没有祝鸿才的龌蹉,曼桢和世钧的爱情,也是只会开花不会结果。

开花的爱情,不稀罕。稀罕的是,结果。

开花,是两情相悦。是异性相吸。是寒冷的日子里,寻找一双手,牵起一双手,走一圈兼一程,却怎么也走不够,却觉路太短。

爱情里,只要男女愿意。

要谈婚论嫁,却是两个家庭,不知觉间的某种敌对。

世钧送曼桢总是送到巷子口,看着她长长的背影消失。这时的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的。

他介意曼璐的职业。

和一个舞女的妹妹谈恋爱,这在规矩中长大的他来说,却是一件需要魄力做的事。

曼璐嫁人后,世钧终于走进了曼桢的家。

曼桢学校出来后就在办公室工作,下班后做两份家教。她的责任感,她的自强自立,又是那么让人高看的。

经过几次小别,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自然是拜访了双方家长。

世钧的父亲,一个混迹过风月场所,并和姨太太成立了新家的老男人,他一眼便看出了曼桢的秘密。

她们是姐妹。尽管长得不像。

世钧的父母是介意的。我爸爸年纪老了,你应该体谅一点。

体谅什么?

体谅一个妓女就该被万人唾弃?

明知姐姐的事和曼桢扯不上,世钧却要曼桢去体谅他的父亲对于舞女的偏见。

已然戴着有色眼镜看曼桢了,已然在设置门槛阻拦了。世钧和曼桢说这些,不过是他也是介意的,他的介意被父亲再次激起而无处安放。他不知道,这会刺痛曼桢。

曼璐作为长姐,放弃初恋感情,靠不要脸去挣臭钱。只因臭钱来的快,只因这才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她付出的,牺牲的,曼桢是心疼又歉疚的。

准婆家,耿耿于怀她有这样的姐姐,并把它作为一个隔应人的污点排斥为难,她心里是不痛快的。

事已至此。难道你爸爸和我姐姐永远不见面?不见面就可以皆大欢喜吗?

世钧,终是不够坚定。

即便不能立马说服自己的父母,放下守旧的成见,去接纳一个大好的女子。也可以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怜惜和爱护。

被准婆家人介意自己的身份,潜台词里是你配不上我家儿子。这个当头一棒,打的曼桢清醒又烦乱。

清醒是,你无法叫他人来体谅你的苦。从良之心谁都有,烈女也会被逼无奈。

烦乱是,世钧如说客般前来,暴露了他的态度。往事已翻篇,不该是祝福姐姐吗?

嫖客和妓女谁更不道德?

你介意我姐姐当过妓女。我介意你父亲抛弃正室,在外面找姨太太吗?

为何一个自己婚姻观都不正的的男人,却可以先发制人,去嫌弃别人家不忠贞。

一个介意过,一个很介意中。要强的曼桢,又怎会欢欢喜喜当作没发生过?况且世钧接管了父亲的产业,又是孝子,这份权威的影响与隔阂,怕是即便强求结合,也会成为舍家弃业独自远嫁的曼桢说不出的委屈吧。

心里有委屈的婚姻,是完满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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