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是一个正邪参半的角色,在温家堡人眼里十恶不赦残酷冷血,令人谈之色变的危险的人物,在温仪眼中却是那样的善良和温柔,他多情,痴情,有情有义,个性有些偏激。

说一说金蛇郎君夏雪宜一生最重要的三个女人

何红药

何红药脸容恐怖的老乞婆,却有着这么美艳的一个名字,让人想到姜夔的一阙《扬州慢》: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当年卢景文先生甚有兴致改编金庸小说,搬上舞台,《雪山飞狐》,《乔峰》曾极成功。我向他提议,一套金庸小说里情节人物太繁多,单为删减已费尽脑筋,而且吃力不讨好,不如挑选一两人物片断,发展成独立故事。我的第一个推荐便是《碧血剑》的配角人物何红药。

何红药的故事可谓浪漫香艳、曲折离奇兼而有之,她出场时已是满面疤痕,形容可怖,行事狠毒,但除了跟着她的侄女教主何铁手出没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大作用,到了故事下半部,才忽然揭露,原来此人与全书故事发展大有关系,原来“金蛇郎君”夏雪宜名扬江湖的碧血金蛇剑根本是五毒教的宝物,根本是何红药帮助他盗走的。

何红药年轻时是个美女,又是教主之妹。夏雪宜为了报复温家,到五毒教偷取毒液,不慎被蛇咬中毒,幸得何红药相救,对他一见倾心。报仇心切的夏雪宜竟利用了这位情窦初开的姑娘,骗她带他到毒龙洞中取走三宝,就是金蛇剑。二十四枚金蛇锥与在故事开始时袁承志在华山山洞内发现的藏宝地图。毒龙洞的古怪规矩是要脱去全身衣服倒立而行进入,于是取宝之后,这对男女便发生了关系(我记得我看的版本是因为要擦防毒蛇的药--东方剑)。

夏雪宜得手之后一去无踪,何红药盗宝获罪,被罚被万蛇噬咬,于是变成丑陋可怖,但她仍终生随身携带夏雪宜给她绘的少女时画像,到处寻找这位负心郎,终于遇到温青青,才知他另有新欢。

但她在痛恨青青之余,仍对金蛇郎君不能忘怀,直至到了华山之巅,发现金蛇郎君早已化为白骨,一生抑压的复杂心情,霎时化作哀恸,但随即又发现原来他至死不忘,死后还咬着她的金钗,原来却是青青的母亲,于是满腔哀恸又霎时化为愤恨怨毒,要烧毁一切泄愤,不料金蛇郎君已早有预谋,在骨中植下剧毒,在洞中埋了炸药,连连爆炸之下,何红药葬身洞中,三人永不分开。

温仪

温仪的遭遇,与纪晓芙有一点点相似,她们同是爱上了原先强迫她们的男子,同是为他产下私生女儿,同样忍受世人歧视非议而不后悔。

温仪完全不懂武功,她是无恶不作的大盗世家里的一个良善女子,但父兄在外头的恶行,报复到她头上,使她成为受害人。她的叔父奸杀了金蛇郎君夏雪宜的姐姐,又杀害了他全家,夏雪宜发誓十倍报仇:他家人一命以温家十条性命抵,他姐姐一人受侮辱,他要侮辱温家十名妇女。温家日防夜防,还是抵不过他的武功,计谋和耐性,让他一步步得手。

温仪被夏雪宜掳去时是个天真年轻姑娘,在院子里荡秋千,荡得高了,夏雪宜拦腰抱走了她,把她擒至他匿身的洞穴中,她誓死不从,只是哭,哭得他心软了,竟然爱上这女孩子,不但毫不侵犯,送她回家,还看她份上,停止了报复行动。

但回到家里的温仪情形与以前完全两样,她家人反而怀疑她失贞,与她疏远,而她自己则愈来愈想念这个“坏人”,显然,这个“坏人”也愈来愈想念她,于是,一个夜里,他冒险探她香闺,两人发生了关系。温仪后来郑重向女儿温青青说:“那是我自己愿意的。到而今我也一点不后悔。人家说他强迫我,不是的。他始终尊重我,从来没强迫过我。”

夏雪宜放过温家,温家却不放过夏雪宜,温仪的母亲骗她送一碗下了迷药“醉仙蜜”的莲子羹给夏雪宜,使他失去了抵抗,然后温家的人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再逼他带他们去发掘宝藏,温仪痛不欲生,但为了女儿,只好忍辱留在温家,年复一年地盼望他来接走她娘儿俩。

女儿

明末,社会动荡,朝政腐败,民不聊生,在东北的满族部落却开始崛起,举兵南侵。蓟辽督师袁崇焕屡破清兵,击毙清太祖努尔哈赤,后被崇祯皇帝下狱,半年后以“咐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以谋疑则斩帅”等罪名所杀。袁崇焕之幼子袁承志为报父仇,苦练武功,拜华山“神剑仙猿”穆人清为师,在华山之巅习武十年,博采武林诸家之长,加之偶得武林怪杰“金蛇郎君”的剑学秘籍,学成身法奇诡的蛇剑之术,武艺更加精湛超群。袁承志下山之后,以一身绝艺征服了众多武林豪杰,调解了数起武林中的恩怨纠纷,他武艺高超但心性忠厚,至诚待人,深得武林弟兄的崇敬,被拥戴为七省盟主。当时正值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声威大振,势如破竹,承志为报父仇杀皇帝,带领群豪帮助闯王李自成拦截官银、筹集军资,屡挫官军,并与入侵清兵浴血奋战。

“金蛇郎君”之女聪慧美丽的温青青对袁承志产生了真挚的爱情,跟随他走南闯北,患难相依,度过了多年征战生涯。后来,袁承志协助李自成起义军攻破北京后,闯军军纪败坏,奸淫掳掠无所不为,闯王亦沉淫于美酒女色,甚至听信谗言杀害了袁承志的挚友——忠心耿耿的李岩。清兵入关后闯王溃不成军,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转瞬惨败。袁承志意兴萧索,与青青及当日一同征战的众豪杰漂流海外,赴异域重辟天地。

这部小说是金庸早期的作品,在艺术成就上逊于金庸中晚期作品,但仍不失为新派武侠小说的典范作品。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