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第一次看见武松,便觉得武松一表人才,身材魁伟,是自己的理想型,心里早已打定了歪主意。而武松第一次见到潘金莲,初印象也很不错,只见那妇人眉似柳叶,脸如桃花,纤腰袅娜,檀口轻盈,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潘金莲确实是一位少见的美人。不管是自恃貌美过人,还是察觉到武松眼里的一段柔情,潘金莲已然决定,接下来对武松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

自武松进屋后,潘金莲就一直陪伴在左右,未曾离开过半步,就连该准备的果品酒食,也是骂武大郎去隔壁请王干娘来安排。饮酒时,潘金莲显得很热情,殷勤招待,频频劝杯,频频夹菜。尤其,潘金莲的一双明如秋水的眸子,只盯着武松身上看。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双“动情”的眸子。武松倒被看得不好意思,就像未经世事害羞的少年一样低头不敢直视。相信,武松之所以有这一尴尬举止,是因为他也感受到了来自潘金莲这双眸子的过分热情。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这个道理潘金莲领会得很透彻。所以,当日潘金莲便极力地邀武松从县衙搬过来家里住。但有一点比较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尽管潘金莲比较“心急”,可她也没有明言武松什么时候搬过来,到底要给别人考虑一下与一些整理的时间。倒是武松当晚火急火燎地收拾了行李过来,便住了下来,给人一种太过于“听话”的感觉。

如果说,这是因为武松性格耿直,比较爽快,做事绝不拖拖拉拉,那么接下来武松做的一件事情就让人“误会”更大了。住不过数日,武松特地买了一匹彩色段子送给潘金莲做衣裳穿。这并不能算是一份挚见礼,因为这份挚见礼并没有哥哥武大郎的份儿,这很难说得过去。所以,似乎说明武松对潘金莲是有一份特别的好感的。

意外收到礼物的潘金莲就更加的高兴了,也变得更加的主动,每日好酒好肉将武松服侍得妥妥帖帖。潘金莲还时常抛几句风情话来挑逗武松。即使是个瞎子估计都能嗅出潘金莲身上所散发的那种雌性荷尔蒙的强烈味道。面对潘金莲这一系列的撩拨动作,武松作出何种反应呢?四个字形容,岿然不动。既没有回应,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爽,如同坐定的和尚,四大皆空。但武松并不是和尚,那就还有另一种解释——默许。

既然得到了武松的“默许”,潘金莲便决定赤诚相见,最后摊牌。逮一个好日子,大雪纷飞,潘金莲特地赶武大郎出去卖烧饼,武松去县衙画卯后也赶着回来,制造了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潘金莲喝下几杯热酒,早已春心蠢动,故意将云髻放下,衣衫半露,一面温柔细语,一面温酒敬杯。武松如果还把潘金莲当作“嫂子”看待,此情此景就该及早转身离开,或严苛制止才对,但武松依然故我地低头饮杯。

直到潘金莲将自己手里的那杯残酒作最后的契合,递到武松面前时,武松才睁眼站起,作愤怒状,大声指责潘金莲的无耻勾当。也就是说,武松在最后一刻才拿定了主意。如果武松对潘金莲此等行为真“愤怒”,就该早早地制止才对,量潘金莲也不敢在不解风情的武二面前“得寸进尺”。

之前,武松矛盾的心理,不啻给了潘金莲主动“进攻”的借口。但最后时刻,武松及时刹住了开向云雨里的车,固然是因为忽然意识到眼前人是自己的嫂嫂,更因为他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打虎英雄”四字是武松一生的骄傲之本,“英雄”二字又岂能被此等不伦的勾当所玷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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