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坏的杂草或坏的人——《悲惨世界》

今天聊聊电影《悲惨世界》。

片名Les misérables (2019),别名孤城泪(港)。

本片是导演拉吉·利的处女作长片,影片关注法国社会现实问题,一举获得2020年第45届法国凯撒电影奖11项提名,并顺利拿下最佳影片奖,同时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国际影片提名、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戛纳金棕榈奖提名等一系列荣誉。

拉吉·利根据自身的真实经历,将法国警察在街区内的暴力执法编排进去,反映当代法国的悲惨世界。

先说说导演,黑人导演拉吉·利1978年生于西非马里,是马里移民后代,成长生活在法国巴黎郊区蒙菲梅尔(93区)。

他在2005年拍摄法国骚乱,后来形成了他的短篇纪录片《克利希-蒙费尔梅伊的365天》(365 jours à Clichy-Montfermeil,2006)。在2011年时,他又在网上发布了一段警察暴力执法的视频。公布后,警察被停职,他本人也因为言论受到处罚,被判刑半年并罚款。

2005年法国骚乱是自1968年“ 五月风暴”以来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社会危机。由于法国政府应对失当,骚乱在短时间内蔓延至全国,并波及到德国和比利时。最后政府通过实行紧急状态缓解了这次危机。

法国骚乱和导演本身的经历,成为了这部影片最大的创作源泉。

拉吉·利以镜头为枪,在2017年以剧情短片《悲惨世界》入围克莱蒙费宏影展,并提名2018年法国凯萨奖最佳短片。在短片基础上扩展为处女作长片后,屡获大奖一炮而红。

就在影片发生的93区,一百多年前,1862年维克多·雨果发表了他的著名长篇小说《悲惨世界》。小说反映了穷苦人民在重压下的悲惨经历,深刻揭露和批判了19世纪法国封建专制社会。处于底层阶级的民众只能任人宰割,没有任何上升通道,更没有改变的机会。

一百多年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影片《悲惨世界》通过反映多民族聚集、多宗教杂糅的社会,拍摄出底层阶级民众的困惑。既看不到出路,也没有寻找出路的意愿。

镜头聚焦在巴黎北部93区,这里不仅有原著民还有各种非法移民,黑人帮派、吉普赛人、穆斯林、贩毒集团在这里有各自势力范围,各方宗教信仰生活习惯都不相同,各方势力的头目又和当地警察保持微妙平衡。

法律在这片土地并没有多大威力,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说话办事的筹码。帮派群体靠着人多势众,哪边大块头肌肉男多哪边有理,警察们则依靠枪械,子弹就是真理。除此以外,不要考虑什么道德、法理。

新来的黑人警察斯蒂芬加入片警团队后满心期待,幻想着可以利用所学知识为社区建设出一份力,心心念念的还是他脑海里高大上的价值观。

可是队长的各种行为却时时刻刻在挑战斯蒂芬的三观。似乎到处都是刁民和暴力警察。说任何话、办任何事,都要把拳头亮出来才行。

紧接着一切盗窃案将故事推上高潮,野惯了的熊孩子将偷鸡摸狗当做家常便饭,没想到捅了大篓子。多民族矛盾像个超大炸药桶,在这个导火索下一点就炸。眼看着大骚乱要再度上演,影片戛然而止,留给观众们无尽的想象。

有矛盾不要紧,关键看怎么解决矛盾。

就像雨果在《悲惨世界》里所说:“我的朋友们,记住这一点,从来没有坏的杂草或坏的人,只有不好的种植者。”

如果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决心,把整个不合理的制度推倒重来,那就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表面看起来93区是多民族、多宗教问题,实际上还是阶级矛盾。

坏的制度会把好人变坏,好的制度会把好人变好。

资本主义唯利是图,没有金钱利益驱使,他们不会有任何触动,这就是他们的制度劣势。

改造93区、扫黑除恶等事情对资本家来说,有害无益,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动力去解决问题,顶多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大不了来一次大骚乱,给底层人民开放零元购活动,情绪定向爆破一下,丝毫不会有任何改变。

看着法国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在片中尖锐的矛盾对立,你就会感受到制度差异带来的明显不同结果。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的警察和群众都是打成一片,一种是骚乱几十天,依靠实行紧急状态镇压,另一种是短时间控制突发疫情,成为全球最靓的仔。

看似新来的警察斯蒂芬不懂统治之术,其实是整个体系烂到骨子里。不管是绥靖政策还是怀柔政策,本质上都是治标不治本。因为一旦治本就要自己推翻自己,这怎么可能呢。说到底还是要坚定四个自信,这样才能风景这边独好。

“我的朋友们

记住这一点

从来没有坏的杂草或坏的人

只有不好的种植者”

——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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