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強者對強者，兩敗俱傷便是常有的事。但也不是所有“老虎”都是如外表所見的那樣的頂尖強者。在“籍籍無名”的瓦崗山五虎面前，聲名遠播的蜀漢五虎就更像是初出茅廬的“小老虎”。

一、蜀漢五虎

蜀漢五虎，即關羽、張飛、趙雲、馬超和黃忠這五位三國時期的蜀漢大將。在《三國演義》中，羅貫中用了大量筆墨塑造這一武將羣體。而史學家陳壽，其實在《三國志》中早就將這五人同列於一章——《三國志·蜀書·關張馬黃趙傳》。

結合《三國志》的記載與《三國演義》對五虎將特質的凸顯，我們很容易感受到五虎將的英武。關羽是三國武將的核心，深受劉備信賴，與其情同兄弟。但他也性格傲岸，把大丈夫的氣概演繹得太過，以至於剛愎自用，最終作繭自縛。張飛作爲劉備的老友，也因勇猛而聞名。“‘身是張益德也，可來共決死！’敵皆無敢近者，故遂得免。”這並非是羅貫中的杜撰，而是正史有載的史實。只是張飛極其不善人際交往，最終被手下背叛。

趙雲、馬超和黃忠，在《三國演義》裏都是以一敵萬的猛將。但真實的他們，其實並沒有我們所以爲的那般出衆。長坂坡救主的趙子龍，其實終身幾乎都是一個護衛。劉備還在世時，趙雲日日跟在劉備左右，保護他的安危。劉備死後，趙雲好不容易跟隨諸葛亮出兵岐山，結果和鄧芝一起挫敗而歸。馬超則驍勇善戰。曾與他交手的曹魏名臣楊阜就讚歎說，馬超之勇可與呂布相比。但這位猛將，也因有勇無謀而被曹魏屢次打敗。至於黃忠，他以老當益壯的善射形象走入人心。但事實上，他爲劉備效力十二年左右，最大的功績只是在建安二十四年（219）於漢中打敗過一次夏侯淵，以及得到諸葛亮“忠之名望，素非關、馬之倫也”的評價。

因而總的來說，正如陳壽所評價的那樣：“關羽、張飛皆稱萬人之敵，爲世虎臣……然羽剛而自矜，飛暴而無恩，以短取敗，理數之常也。”蜀漢五虎將各有所長，但其缺點也非常突出。

二、瓦崗山五虎

瓦崗山五虎，相比於蜀漢五虎着實算是“籍籍無名”。大抵也是如此，關於五虎到底是哪五人也是尚無定論。因而我們選擇其中一種，即清代英雄傳奇小說《說唐》的“前五虎”之說——單雄信、秦瓊、王伯當、程咬金和邱瑞。

京劇《鎖五龍》，單雄信

熟悉隋唐歷史的朋友對秦瓊和程咬金一定不陌生。這二人是唐太宗所尊敬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中的二人，是李唐的開國重臣。《舊唐書》評價：“叔寶善用馬槊，拔賊壘則以寡敵衆，可謂勇矣。知節志平國難，拜隼籞則致命輔君，可謂忠矣。”而在投入李淵麾下前，二人皆曾在瓦崗軍爲李密效力。

李密治下的瓦崗山，有八支驍勇部隊。秦瓊一來到瓦崗山，就被李密委以了帳內驃騎的重任，統帥其中一支隊伍。在瓦崗軍與李密交戰時，李密曾中箭落馬，衆人四處奔散。唯有秦瓊一人堅守在李密身旁，最終護他安全。且這場戰役，最終以李密反敗爲勝收尾。

京劇《麒麟閣》，王大興飾秦瓊

同樣，程咬金也曾是李密手下八支驍勇的其中一位統帥。當年李密與王世充決戰，瓦崗軍一度落入下風。而當單雄信被王世充襲擊，是程咬金頂着敵軍的刺槊擊退王世充，保全了單雄信、裴行儼等人。

王伯當和單雄信，結局雖不如秦瓊和程咬金，但他們都是李密曾經的心腹。王伯當在李密加入瓦崗軍之前就與之交往密切。單雄信則是後來李唐重臣李勣的摯友。《說唐》稱王伯當是瓦崗軍的神射手，單雄信則是瓦崗軍五虎之首。

京劇《斷密澗》，裘識飾王伯當

至於邱瑞，據說是秦瓊的姨夫。但此說，乃至邱瑞是否是真實的歷史人物，都尚且存疑。且即便是在一衆故事中，邱瑞也是因爲人正直而突出。因此作爲五虎之一，邱瑞武力如何，其實並不好判斷。

三、五虎戰五虎——蜀漢五虎或許團滅

那麼聲名顯赫的蜀漢五虎，與後來隨着李唐壯大而漸漸淡出亂局的瓦崗山五虎，誰又更技高一籌呢？按照《三國演義》或《說唐》的說法，兩方大抵難分上下。

但有唐太宗欽定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榮譽，以及《三國志》和《舊唐書》對諸位的正面或負面評價，我們能得出的結論是——瓦崗山五虎強於蜀漢五虎。尤其是秦瓊和程咬金這兩員大將，論忠、論勇都不弱於關羽或張飛。且他們還走到了蜀漢五虎夢寐以求卻終究達不到的高度。

史有評價，說李世民之所以能控制天下，依賴的正是秦瓊、程咬金這樣的大將。而蜀漢最後傾覆，缺的恐怕也就是這樣的大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