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台区城关街道北街社区,如今居住着这样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老兵:他叫任德时,生于1932年8月,1948年6月,他从家乡入伍,服役于驻扎在马栏的渭北总队四支队。从次年8月起,分别在一野十九兵团警卫团和兵团司令部机要处任通讯员。1950年春节,随部队入朝参战。期间,荣立过三等功。1955年4月,复员返乡后被组织安置在原红土乡政府。1992年3月,光荣离休。

当年入朝时,他只有18岁。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常常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穿梭战火,把19兵团司令部的电报传送到63、64、65军,西北第一军和朝鲜人民军。他回忆说,“1950年2月,鸭绿江的水简直是刺骨般的寒冷。江上的桥,已被炮弹炸塌了,志愿军只能泡在江里临时搭桥。为了不让敌机发现,志愿军只能利用夜晚渡江,人和汽车一边过江,一边还要躲着随时从头顶飞来的炮弹。过了江,地面上还有敌人的围追堵截。志愿军晚上行军,白天躲到树林里。夜晚开车,不能开车灯,师傅们一边开着车,一边把头伸到窗外看路。稍不留神,车子就会掉下山。即便这样,敌人的飞机还会从高空抛下照明弹。照明弹把夜晚照的和白昼一样亮堂。只要看到目标,一颗颗炸弹就投下来,炸下来的坑就像农村的涝池那样大,炸过的地方全部毁坏,全成了瓦渣滩,有的志愿军炸断了肢体,有的连尸首都找不见……”

任老的话,一下子将周围人带到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让人深深的感到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卑微。任老所亲历的战争持续了五个月。他回忆说:“先开始,我们还一口炒面就着一口雪;打到后面,给养已经供不上,没办法,就把草都吃了,大家个个瘦的皮包骨头,大部分人还得了夜盲症,夜间行军只能一个个地拉着走,只要有一个人绊倒,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倒。到了春天,不管能不能吃,只要见绿草都吃……”

任老是司令部机要处的通讯员,不管条件多么艰苦,敌机轰炸的多么厉害,他都要确保部队的电报第一时间送出。有一次,他送电报已是半夜,车内都坐满人了,他就坐在车顶上。半道上,遇到敌机轰炸,他摔下了车,正好被车顶上掉下的一个汽油桶砸中,头也磕在山石上,当场昏迷,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这时,附近一两丈远的地方抛下一个照明弹,幸好轰炸的尘土大,掩盖了大家的行踪,再加上战友及时把他拉到了旁边的树林里隐蔽了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又把他送到黑龙江的后方医院。确诊以后,说他断了三根肋骨,神经也受损还引起肩膀胳膊无力。当医院要给他定三级残废时,他就急了,因为定了残疾就不能回部队,于是,他就给医院领导说‘我一定要重回部队,为国家继续出力。’后经医院党委研究,就让他重回部队带新人,先学了两年文化,后在大连炮师当班长。最后,才复原回乡。

复原后,任老积极投入到地方经济建设中。让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当年在金锁鼓励养猪和乡镇企业办矿的事。他说:“当时市场还没有完全放开,大部分群众还不能接受养猪致富的理念,公社干部就家家动员,最后看别人养的多,国家统购统销不愁销路,收入也很可观,群众的积极性慢慢地提高了。那些日子,群众都是利用上午到生产队干活前和下午干活回来后的时间打好猪草,一家比一家养的多,金锁乡每年上交1500多头出栏猪。当时,张铁民市长在多场不同会议上点名表扬了金锁。”

“后来到了乡镇企业局,区上提出‘地面地下一齐管,谁有办法谁就办’的口号,乡镇的煤矿办的很红火。当时,国营煤矿吨煤价格在40-45元之间,乡镇煤矿吨煤价格为18元。在政策的激励下,区上的集体、联营、个体小媒矿很快突破了一百个大关,金锁、焦坪都成了郊区有名的钱袋子啦! 经济也是走在全市的最前列!当时自己感觉,虽然咱不在前线了,在平凡的工作中也应该尽心尽力,工作上一定要争先!”说到这里,任老一副自豪的样子。离休后,任老耳朵不太好使,但他仍然每天坚持看电视、看报纸。虽然电视声音已经开得很大了,但他听起来还是很吃力。他就是这样,时刻关注着国家发生的要事大事。“自己是很幸运的,那么多战友一起去的,最后好多都没回来,那时候条件艰苦的程度,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所以,一定要珍惜当下的好日子!”

通讯员 李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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