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的時候,E蓓子觀影團組織了北京站第21場活動。

在招募之前我們心裏也多少有些顧忌:這樣一部來自馬來西亞的文藝電影,能不能被我們的讀者所接受?

直到影片開始放映,看到全場觀衆投入的樣子,有笑有淚的表情時,我們終於放心,也覺得是時候給更多的人推薦這部很小衆,但卻一場暖心的影片——

《光》

GUANG

這部電影有些像紀錄片,沒有華麗的場景,也沒有炫技的拍攝手法,只是把文光兩兄弟之間的故事,慢慢地講給銀幕外的某一個人。

這或許和電影改編自真實事件改編有關。電影中男主角文光的原型,就是導演郭修篆、馬來西亞歌手郭修彧的親大哥。在電影結尾的彩蛋裏,我們也可以看到這位樂觀有才華的哥哥。

正因爲是自己身邊的故事,導演更容易用柔軟的手法,帶給我們最大的力量。

自閉症羣體,也被我們稱作“來自星星的孩子”。

他們和電影中的文光一樣,說話語氣語調有些奇怪,不喜歡和別人對視,會重複一個動作或者重複一句話,最關鍵的是,他們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有人形容自閉症患者,像是一臺不適配的電腦,他們的每一個硬件都是好的,可以接受到外界的信息,但卻無法把它們系統地錄入,因此即使我們教給他們的話,他們可能要過很久,久到我們肯能都忘了的時候,突然反饋給我們。

文光也是這樣,他可以熟背弟弟教給自己面試時的套詞,但他不能立刻理解“友善、平易近人、樂於助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他的世界裏有兩束光,一束是他自己認定的,帶給他無限樂趣和希望的音樂。

而另一束,是始終環繞在身邊不曾離去,更不可缺失的,弟弟對他的愛。

如果說文光讓我們從另一個面瞭解了自閉症羣體的生活,那麼在電影裏連名字都不曾出現過的弟弟,則是讓我們感受到了手足至親間,不離不棄、純粹且綿長的愛。

在電影最大的衝突到來之前,弟弟對文光的照顧是媽媽臨終前的囑託,是“從今天起,你要做哥哥了”的責任。

爲了這個責任,弟弟始終在幫助文光靠近正常人的生活軌道,希望有一天文光即使離開自己,也可以努力地活下去。

弟弟爲文光犧牲了太多,他沒有一份可以穩定維持生計的工作,每天要操心兄弟倆的喫穿用度,還害怕自己的家庭會拖累別人,不敢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和幸福。

最讓我淚目的兩個片段,一個是哥哥離家出走後,弟弟又氣又惱地跟朋友大聲吐槽,彷彿把這些年因爲文光而受的委屈全部都倒了出來,還放狠話說不管他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發泄完畢,沉默了片刻,馬上跟朋友道歉,驅車整夜,跑遍了城裏鄉下地找。

另一個是找瘋了的弟弟看到文光失蹤幾天後突然回家,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心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直到文光拿到想要的東西進屋,他的情緒都只通過癱坐在沙發上顫抖着點菸的雙手傳達出來。

從那一刻起,他卸掉了對文光的那份“責任”,取而代之的,是嘗試着去理解和接受文光的所做作爲。弟弟不再讓文光變得像個普通人,而是讓大多數普通人去接納文光可以被社會理解的“一小部分”。

明明是一部有些壓抑的題材,看到結尾兄弟倆瓣嘴時,我們卻會在這嚴嚴冬日裏感到格外溫暖。這不僅僅是導演的功力,更在於這個故事、文光兄弟本身的真實與動人。

文光給了自閉症家庭希望,讓我們看到自閉症羣體陽光美好的一面。

兄弟之間純粹而堅韌的感情,更像冬日裏一杯熱茶,剛入口時感覺微微苦澀,但餘味醇香且溫暖。

這次觀影團主題被我們定爲“你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暖光”。在映後交流中,我們也的確聽到了現場觀衆講述的,來自他們的故事。

有對自閉症羣體認識改觀的,有來自自己兄弟姐妹之間的,也有沒有血緣但勝似手足的閨蜜哥們的。

“自閉症是一個很難被理解的人羣,也是需要我們有足夠耐心和專業知識去理解的人羣。”

“來自星星的孩子們,在自我世界裏的孤獨與家人的堅守,就是那不可磨滅久久不衰的光。”

“他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當中,我們可以不理解,但請不要將自己的主觀思想強加在他們身上,多一些包容理解陪伴,一路相隨。”

“好像無法抗拒拍得如此細膩的講述家庭的電影……我沒有兄弟姐妹,但我未嘗沒有體驗過手足之情。”

“這部電影像是冬日裏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面前擺着一杯熱茶,對面坐着一位好友,娓娓道來他和哥哥的故事。沒有過多的詞語修飾,卻在某些時刻讓你帶入到那種情緒中,與他感同身受。”

現在電影《光》已經登錄院線,錯過了我們觀影團活動的朋友,希望可以有時間有機會去影院感受電影中溫暖的力量。

“打動人的不是奇蹟,是愛讓這個世界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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