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山/文

我的老家在淮河北边的平原地带,连个山包也没有,我却与石头打过很多交道。其缘由是在人民公社年代的生产队要修渠铺路,需要一些石头或石子,有的农户盖房子打地基也要石头。我家乡的县城位于淮河北岸,淮河偏西南几里的地方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叫濮公山。我们的石头来源就靠这座山。我从1978年3月离家到开封上学,之后再也没有到过这里。

水渠
淮河
曾被称为东南第一峰

最开始的时候县政府组织相关部门开山炸石,然后按公社至大队再到生产队分配指标,生产队派社员到山上拉石头。大家会结伴而行相互照应。到了山上,大家向自家的架子车上装石头,如果遇到大块石头,一个人难以搬动,就由几个人搭伙把它抬上车。过河的时候,有一个很陡的坡,我们叫做大埠口,就是两个人有拉有推也上不去。到了这时,除了前面的第一辆车外,其它的车先停在路边,几个人一块推着第一辆车才能上了陡坡,然后依次把其它车辆推上坡。

搬石头装车
拉架子车

架子车虽然不大,但装的石头还是不轻的,少者600~700斤,多者1000斤以上,拉起了有些费劲。有一次,由于前后重量装得不均衡,前面有些重,拉车时除了要有向前的拉力,还要负重向下的重力,两臂两腕非常吃力,稍不留神车把滑落在地,车把折断了。这一次是借用我叔的架子车,回来后,我叔吵了我一顿。

在石头堆玩耍

后来,石头供不应求,就不再统一开山炸石了,而是按区域分配至大队,这个区域就由大队自己组织人员开采,一个生产队抽调10多人,一个大队约60~80人开赴到山脚下,在一个村里临时租几间房子,地上铺上草,大家一块打地铺。早饭后,留2~3人买菜做饭,其他人都上山了。

做铺垫的草

到了上山,两人一组。一人用手握着钢钎把钎口放到石面上,一人用铁锤砸向钢钎顶头,大锤的柄是用竹片做的,这样砸下去有些弹性,以免震得虎口痛,砸锤的累了就与另一个人对换一下。我在大家的眼里是个孩子,所以一直用手把握钢钎,偶尔也拿起铁锤砸上几下,感到有些重,砸下去没有多大效果,只好作罢。

一人用的小钢钎
木柄大锤

当在石面上凿出约一尺深的孔洞后,就在里面填满炸药,埋上雷管,连上导火线,并把它引向较远的地方。所有人都撤离现场,找一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点火人站在山头大吼几声:“点火炸山喽!注意安全啦”!他把导火线点着后,也立即向远处跑开,所有人或蹲或趴藏在远处的石头后面,听到隆隆的爆炸声后,大家才松一口气,这时就收工了。如果导火线烧完了没有爆炸,说明遇到“瞎雷管”了,确定无疑没有危险后,再由经验丰富的人检查故障并重新装雷管和导火线,进行第二次点火。

爆炸的威力

从大学毕业到后来参加工作,虽然常回老家,却没有过河到过山上。由于山不大,加之早年无限制的开采,据说山基本没有了,被建成地质公园。有机会的话我将去看看濮公山的新模样。

濮公山成了地质公园
废坑变天潭
蓝宝石

我曾当过“猪司令”

那些年“放鸭子”的生活很艰辛,却是有趣的历练人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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