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山/文

我除了有过“猪司令”的经历,还在假期干过“放鸭子”。比起当“猪司令”来说,“放鸭子”虽不算很累,但有些艰苦。不过回想起来还是刚挺有意思的。鸭子不是个人养的,是生产队饲养的,有一千多只,主要是给生产队创收。那时我父亲是生产队队长,他从光山县请了三个放鸭人。鸭子交给他们放养,他们每年要给生产队交多少钱。

人们公社年代

说起来放养鸭子的领头人是我远亲的一个姑父,虽然我们处于两个县界,每年正月还要相互走动拜年。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凡遇放假之际我便随放鸭人一起出发了。到了稻子收割季节,我们赶着鸭子四处游走。每到一处先在野地搭个帐篷,然后找到所在地的生产队干部,向他们要些稻草之类铺在地上作垫被,这就是我们临时的家。还要给鸭群围起一个竹栏,作为鸭群夜里休息的地方。

那时的帐篷没现在的好

我的任务是看家,其他人赶着鸭子游走在收割后的稻田里,鸭群见到了散落地上的稻粒,如获至宝地吃起来。有时把鸭子赶到浅滩、洼地,鸭子便在水里寻觅小鱼、小虾、小虫作为美餐。他们把鸭群赶走后,我比较清闲,估计他们啥时间回来,我把饭准备好就行了。

鸭群

我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在帐篷里看书学习,我打珠算和识简谱的本领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自学的。记得有一次下着瓢泼大雨,为了不让雨水浸湿帐篷内地上的草垫,就在帐篷四周挖了深深的沟让水排走。即使如此也难免草垫和被子有些潮湿。

下雨天

那时,我并没有感到日子有多么难熬,甚至还觉得不错。1972年8月19日写的一首小诗“出棚”即是凭证:

东日仍藏晨食罢,彩鸭出棚西北游,

布棚野坡夜内宿,胜似金床暨玉楼。

保存下来的小诗

当然,在与鸭为伴的岁月里,给我安排的另一项任务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夏季里,生产队会买一批小鸭,或者养鸭人用鸭蛋浮出一些小鸭。这些小鸭不能放养,需要人工饲养,等到慢慢长大后,正好赶上稻子收割,到时候就可赶到田里觅食了。这时候小鸭的营养食品是虫子,于是,就想起了茅房粪缸里的蛆虫(在农村把厕所称茅房)。

旧式住人的茅草屋,用于厕所的茅房更简

捞蛆虫的活儿交给我了,我挑着粪桶,拿着用铁丝扎成的漏器到了一个又一个村庄,见到茅房就往里进,然后用漏器把蛆虫捞起放到粪桶里。当时正值酷夏,又热又臭的感受让人难忘。蛆虫挑回来后,把小鸭子赶到水塘里,再将蛆虫倒入水中,小鸭们兴高采烈地吃起来,如果遇到不听话的小鸭子到处乱游,我还要下水驱赶,这时水里的蛆虫会爬到自己身上。这属于我真真切切的经历,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挑桶人

我曾当过“猪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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