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編第74師在孟良崮戰役中全軍覆滅後,隨即於1947年7月進行了部隊重建,其三個整編旅的部隊來源如下:整編第51旅由沒有參加孟良崮戰役的三個新兵團合編而成(這三個團原本是每個旅一個的);整編第57旅則是以調入的山東警備旅爲基幹,然後補充升格而成。不久以後,再調後方的“廣東航空警備旅”納入編制,繼承了整編第58旅的番號,全師這才完全恢復建制達到20000餘人。

黃埔四期的邱維達那是王耀武的心腹愛將,成立第24集團軍和第四方面軍時,他都是王耀武身邊的參謀長,抗戰勝利後出任整編第74師中將副師長,但是並沒有隨軍行動,所以王耀武立即保舉由他接任第一次重建的整編第74師師長。1948年8月,整編師恢復爲軍級番號,邱維達第74軍劃歸邱清泉第二兵團指揮,不久參加淮海大決戰。

總體來說,整74師的第一次重建還算是有點“血脈”的,不僅有三個原來的建制團和一個留在後方的榴彈炮營,並且還有一些戰場上逃回來的零散士兵(華野下令整74師的俘虜一個不放,所以被釋放後逃回的真心極少)。這其實也是部隊重建最好的方式,那就是以殘存的官兵爲基礎,再補充進一些地方武裝、後備部隊以及新兵,還算是有一定“遺傳基因”的。

並且這個74軍戰鬥力還算湊合,濟南戰役中該軍(番號還是整編師)空援了七個連1000餘人到濟南,在覈心城區的防守中非常頑固和頑強,帶隊團長劉炳昆以下大部陣亡,也給華野攻城部隊造成了較大犧牲,戰鬥力還是要超過雜牌軍。之後在淮海戰役的潘塘戰鬥中,第74軍跟華野的蘇北兵團也能對戰一陣子,我軍主動撤離後,邱清泉還以此捏造出來一個“潘塘大捷”。

在1949年初的陳官莊包圍圈中,第74軍跟隨杜聿明的前進指揮所、邱清泉第二兵團一起,第二次被華野全殲,中將軍長邱維達也兵敗被俘。畢竟是“五大主力”之首的招牌番號,所以很快就在浙江再次重建,時間是1949年2月底,不過這次可沒剩下什麼建制部隊了,先是收容從淮海戰場逃出來的殘兵敗將,再有就是該軍在後方留守處的少量留守人員,數量嚴重不足。

因此第74軍的第二次重建,主要兵源是第9編練司令部徵召的浙江籍新兵,由於招募時間不長和缺乏訓練,尤其是缺乏有作戰經驗的骨幹軍官和軍士,所以戰鬥力急劇下降。該軍以抗戰時期第51師的步兵指揮官勞冠英爲新任軍長,恢復了第51、第57和第58這三個師的番號,但是兵力只有不足15000人並且戰力較差,只能駐於浙江蘭溪擔任二線預備隊的任務。

再後來由於第74軍在福建戰役中的表現差極,撤至平潭島上甚至毫無軍紀,不服從命令和搶掠百姓,已經不復往日的74軍風采,遂遭蔣軍高層嫌棄,不再視爲主力部隊,1949年8月乾脆把74軍的番號轉給了雲南盧漢。也就是說,以這個時間點爲界,歷經兩次重建的那個抗日鐵軍第74軍徹底消亡,不僅老班底不在,連番號都搞沒了。

由此可以發現,第二種重建方式是非常勉強的,雖然部隊番號如舊,但是早已經沒有了曾經的作風和精氣神,因爲重建的基礎太過薄弱。比如在1944年衡陽保衛戰中死守47日的方先覺第10軍,絕對是一支戰鬥力很強的勁旅,完全不弱於所謂五大主力。結果在衡陽放下武器全軍覆滅,不久以逃回來的部分官兵(約3000人左右)再補充大批後方新兵,也重建了第10軍,然而軍魂已經不在。

所以以第10軍在抗戰後縮編的整編第3師,儘管兵力一度恢復到了20000餘人,戰鬥力卻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在1946年8月的隴海路戰役中,趙錫田的整3師僅僅兩天時間就被劉鄧大軍全殲。並且殲滅的非常徹底,用來重建的基幹都不存在了。同樣,在次年的魯西南戰役中,黃埔三期陳頤鼎的整編第70師也被劉鄧大軍全殲,師長、副師長和參謀長通通被俘。

這樣的部隊又該怎麼重建呢?蔣軍琢磨出來的辦法是“以老帶新”,即從胡璉的整編第11師中抽出一個整編旅(整18旅),以此爲基幹再補充一些新兵,重新打出整編第3師的番號;然後再從邱清泉整編第5師中抽出整編第96旅,補充之後如法炮製再恢復整編第70師的番號,於是兩個整編師就擴編成爲了四個,完成了部隊的重建。

這算是第三種辦法吧,只不過以一個建制整編旅擴充起來的整編師,兵力和戰力都難成規模,所以基本不敢單獨活動,咋辦呢?遂以整3師跟整11師合組爲整18軍、整70師跟整5師合組爲整5軍,以老帶新聚在一起遂行作戰任務。兵力則在一個整編師之上兩個整編師之下,這就是中原戰場上所謂的胡璉兵團和邱清泉兵團(小型兵團,跟後來的大型機動兵團性質不同)。

需要注意的是,第三種重建辦法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儘管部隊番號如舊,但其骨幹力量已經是外調進來的建制部隊,舊部數量少得可憐,已經跟“番號轉授”沒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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