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代古装电视剧,经常会出现皇帝下令诛人九族的情节,而这个“诛九族”其实可以算是株连族人,这条律法的最高量刑标准。电视剧敢如此演出,但是古代皇帝可不是真的就能随着性子动不动下令诛九族的,翻阅史料,就能发现,也不过2例。

诛九族,诛杀的究竟是哪些人呢?九族泛指亲属,而特别所指,一般有两种说法可考。一说出自于《三字经》——“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乃九族,人之伦。”,即指玄孙、曾孙、孙、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九代人。而另一说则出自于《春秋左传正义》——“九族谓外祖父、外祖母、从母子及妻父、妻母、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子之子(外孙)、并已之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儿女),皆外亲有服而异族者也。”,即可归类为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从执法的可能性来看,要是诛九族,后者说法才显得最为合理。

九族说法的出现,和封建社会的刑罚制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封建社会自秦朝开始就存在有一种十分残酷的,名为株连的刑罚,一人犯法,尤其是大法,便会牵连到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族人。十恶不赦中,为首最严重的有三大罪:谋反、谋大逆(毁坏皇帝的家庙、祖墓或宫殿)以及谋判。

之所以会让如此严厉的惩罚存在于世,无非是这几个原因:一是能维护皇帝的天子权威,震慑天下;二是为了将触犯龙颜的谋逆者斩草除根,避免留下祸患;三是为了满足皇帝的一己私欲,以极大刑来发泄怒火。

再说历史上发生过的两例诛九族事件,一起发生在隋朝,另一起发生在明朝

历史首例被诛九族的,是隋朝杨玄感。杨玄感何许人也?隋朝司徒杨素的儿子。其父亲杨素攻灭陈朝,协助隋炀帝杨广夺得皇位,并且平定汉王杨谅的叛乱,因功受赏而不断加官进爵,很快便坐上了楚国公的高位。杨玄感自小不成器,但是杨素却不觉得他“痴呆”,这给其以很大的自信,于是发愤图强,认真读书苦练骑射,加上庇父荫,接授柱国,官至与父亲同列的二品官。

父亲去世后,杨玄感袭爵楚公,升任礼部尚书。虽然杨玄感生得四肢发达,但也十分重视任用有才之士,四海知名的学士基本都被他纳入门下。渐渐地杨玄感意识到,自己因累代尊贵,朝中文武百官大多都是父亲曾经手下的将吏。再加上他意识到朝纲愈发紊乱,杨广愈加猜忌心重,他也成为了怀疑对象之一了,于是杨玄感便开始营生出废君再立的想法,改立秦王杨浩为帝,这样便能保全性命了。

大业九年(613),以野心昭著的杨广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想要第二次发兵东征高丽,命杨玄感在黎阳郡督运粮草。杨玄感想让隋炀帝的军队断粮挨饿,便常常不按时发配粮草,也好借机招兵买马,招纳农民起义军,做足谋反的准备。同时他还秘密派人召回了弟弟武贲郎将杨玄纵和鹰扬郎将杨万硕。

尽管杨玄感骁勇善战,常常挥舞着长矛身先士卒,带领部队战无不胜,但他还是低估了隋朝主力军队的实力,正式交战不久,便大败逃跑,将奔上洛。杨玄感自知难逃一死,又不想让人杀辱,便命弟弟杀了自己。但最终他的尸首还是落到了杨广的手中,杨广没能亲手杀死杨玄感,很是不满,便对他进行了一系列鞭尸行为。不仅如此,杨广为了解恨,还下令要诛杀杨玄感的九族。

第二例被诛九族的,是明朝文学大家方孝孺。当时朱棣欲以清君侧的名义进攻都城南京,在其率兵从北平出发前,与他交好的佛家高僧姚广孝特别叮嘱他,要是攻下南京城,遇到不肯投降的方孝孺,绝对不要杀他,一旦杀了方孝孺,那么天下的读书种子便要灭绝了,朱棣也是惜才之人,便点头应承了。

果然如姚广孝所说,朱棣要方孝孺起草即位诏书,可他却报之以悲痛哀怮的哭嚎。朱棣无奈,安慰他说自己不过是想仿效周公辅佐成王。但方孝孺问:“周成王在哪里?”朱棣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朱允炆,便答:“已经自焚而死。”又问:“那为什么不立成王的子孙?”“国家需要成年君主。”再问:“成王的弟弟呢?”朱棣见他顽固不化,便声称这是朱家家事,非外人可管。同时示意左右侍者递上纸笔,硬逼他起草。方孝孺写了,但下笔却是“燕贼篡位”四个大字,写完后掷笔于地,又哭又骂,声称就算自己死了,被灭十族,也不会写一笔诏书。

朱棣盛怒,哪还管姚广孝的忠告,马上便下令将方孝孺车裂于市,并且在株连九族的同时加上了其所有学生,以凑够十族。这可谓是规模最大的以此株连,受牵连的人数高达两千以上,被诛杀的也有八百多人,其余全部处以流放处置。

诛九族的手段太过于残忍,对犯事者是一死处理,而其他只因在九族的关系之内便无故受牵连的人,终究是无辜者居多数的。好在古代并不如古装剧中所演,历任皇帝为了自己留名于史的声誉,是不会动不动就下令诛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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