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超強武者之二:綠林好漢的連珠箭,一老一少竟能全部接住?

澤州有個綠林高手叫做邢德,他能拉強弩,還能連續發射箭頭,有點名氣,人稱“連珠箭”。

邢德雖有武藝在身,可命中卻不聚財。明明跟風做生意,人家賺得盆滿鉢滿,他卻做什麼虧什麼,日子過得着實艱難。

爲了活下去,邢德只好去給人當保鏢,護送大客商來往,在南京北京之間奔波,大客商們尋得保護,邢德也得了實惠。

這年初冬,有兩三個老客戶,借給邢德一點本錢,請他一起去做買賣,邢德滿心期待,把自己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準備大幹一場。

他有一個朋友會算卦,臨行前他跑去問朋友。朋友佔了一卦,說:“這卦象是個悔字,不太好,就算是不用你的老本去做,恐怕也是有損失的。”

邢德聽了很鬱悶,想打退堂鼓。朋友們都說他們行商多年,眼光都還可以,怎麼這回就不行了?算卦之事嘛,都是虛無縹緲的,不聽也罷。邢德想了想也覺得得拼一回。於是他放下顧慮,跟着一起進了京城。

只是,他們的貨到了京城,果然很不暢銷,積壓太久,本錢都給折騰光了。

邢德懊悔不已,眼看着臘月都過了一半,年就要來了,可自己卻又口袋空空。他心情很不好,騎着匹馬就出了城門。

晨霧迷漫,邢德心情低落。他見路邊有個小酒肆,尋思着去喝口酒解解悶。

一進酒肆,他就見着一個頭發斑白的老頭帶着兩個少年坐在北邊窗下喝酒。在旁邊服侍的,是一個黃髮童子。

邢德選了個靠南的位子坐了,和老頭對面。黃髮童子給三人倒酒是,不小心把盤子給弄倒了,酒灑在了老頭身上。少年大怒,提着黃髮童子的耳朵就往上扯。童子喫痛,卻也不忘拿着毛巾給老頭擦衣服。

邢德滿心同情這小子,不禁多看了幾眼。他看見這黃髮童子兩隻手的拇指上,都戴着鐵箭環,那鐵環半寸厚,足有二兩多重一個。

三人喫完,老頭讓少年從皮袋裏拿錢來付賬。少年打開皮袋,從裏面拿出一些銀子,秤一秤挑一挑,算了不少時間才把它重新放回袋子去。

一個少年牽來一匹黑色的瘸腿騾子,扶着老頭上去了,黃髮童也騎着一匹瘦馬跟在後面,接着兩個少年也都拿好弓箭,拉出馬來,騎上去。

邢德自從進了京,就想着怎麼變出錢來,他在旁邊看得眼熱。他們四人出發後,他趕緊騎上馬跟着。老頭和黃髮童還在前邊緩緩地走着,於是邢德下了大路,快馬加鞭從側邊衝上前去,飛快地拉滿弓,怒衝衝地對着老頭。老頭看着這半道來打劫的,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左靴,笑着對邢德說:“你不認得老饕嗎?”

爲了錢,什麼老饕少饕的,邢德才不管呢。他拉滿弓,咻得就射出一箭。見飛來一箭,老頭仰臥在鞍韉上,出左腳,張開兩個腳趾,就好像打開的個鉗子一般,夾住了邢德的箭。老頭笑笑說“就這點子本事,還用得着老子的手嗎?”

邢德見箭發不至,怒氣更甚,心想不使點真本事,你不知道爺爺我的厲害。他對準老頭,發出一波連珠箭,直擊老頭要害。老頭伸出一手,握住了一支,後一支箭直衝向老頭喉嚨!

老頭忽然仆倒,從瘸騾子下摔了下來,邢德望去,只見老頭嘴裏念着箭頭,直挺挺得躺在地上。

邢德很開心,終於把這老頭給幹掉了!他策馬前行,走到老頭倒地的地方,沒想到老頭突然坐起,嘴裏吐出一支箭,拍拍手說初次見面,就做這樣的惡作劇,很不應該啊。

邢德嚇了一大跳,馬也被嚇得飛跑起來。他這才明白老頭深藏不露,如此異士,他怎敢招惹?他打馬狂奔,哪裏還敢惦記人家的錢?

這一跑,就跑了三四十里,邢德看看後面並沒有人追來,這才放了心。

打劫不成反遇高手,幸好人家還未起殺心,否則小命不保。邢德心裏想着,哪裏去找只肥羊呢?

他縱馬隨意行走,忽然見着前方起了煙塵,一看,竟然是某巡撫的大管家,帶着成箱成箱的財物進京,讓人無比開心的是,這管家估計在地方上做慣了地頭蛇,壓根就沒想過要人來保鏢。他從邢德手上過,怎麼可能還能全須全尾呢?

看着手裏這價值千金的財物,邢德要笑出了聲,感嘆人生簡直不要太美滿啊。

邢德正高興地跑着,聽得後面有馬蹄聲,他側頭一看,原來是老頭身邊的黃髮童子。邢德停下來,看那頭瘸騾子在黃髮童子的催發下,竟然跑得飛快。黃髮童子高喊:“那男子不要走,咱們見者有份!”邢德很不滿意,憑什麼我搶來的東西要分你一半?他毫不客氣地說:“你認得‘連珠箭邢某’嗎”?黃髮童子說,剛纔我已經領教過了。

邢德看這童子,長得不怎麼樣,手上也沒有弓箭,根本不像是高手的樣子。他搭上弓,連發三箭,箭追箭,如同羣鷹飛翔。在邢德看來,這黃髮小子根本就接不住,必死無疑。

可是,黃髮童子並不慌忙,他一隻手接一支,還有一支,他就伸嘴去接,全都放在一隻手後,說:“這等微末的技藝,要羞死個人啊。你老子我來得太匆忙,沒時間拿弓,這東西也沒有用,我就把它還給你吧!”於是,他脫下手指上的箭環,把箭插進去,用手使勁一扔,箭在風中呼呼作響。

說時遲,那時快,見箭頭飛來,邢德趕緊拿弓撥開,弦恰好碰上了鐵環,鏗地一聲,弓裂了。邢德大驚失色,這弓隨他多年,可不是什麼殘次品,可是被這鐵環一打,竟然就這麼報廢了,真是傷心。

可是,箭沒給他時間,弓沒擋住的箭後勁仍足,依然朝他面門飛來,邢德頭一偏,耳朵被箭貫穿了!邢德受傷落下馬來。

黃髮童跳下騾子來搜身。邢德拿着殘弓朝黃髮童打去,黃髮童輕巧巧地就把弓奪去了,一把拗成兩段,又折成四段,當成垃圾扔到一邊去了。他一隻手握着邢德的兩隻臂膀,一隻腳踏着邢德的兩條腿,邢德覺得手腳都要被捆住了,根本動不了。

邢德腰帶紮了兩層帶子,約有三指厚,黃髮童一隻手一捏,就把帶子撕碎了,那感覺就和捏灰沒什麼區別。

他把金子全部拿走後,跳上瘸騾子,還朝邢德抱拳拱手,說聲“孟浪”,飛一般地走了。

之後,邢德做起了大善人,說起這段丟人的往事,他也從不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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