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山/文

我到底几岁上学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家的周边没有学校,离我们村子约10华里的县城有小学。现在的10里地大家会感到不算远,那个时候全靠步行,而且多为田间曲折的小道,一个孩子走10里远家里也不放心。我姑姥娘在县城东街住,父亲就把我送到她那里寄宿,于是我成了东街一个小学的学生。

村里的孩子

后来我姑姥娘到别人家当了保姆,她的一个邻居是一对夫妻,年龄和她差不多,有一儿一女。我姑姥娘把我转交到了两位爷爷、奶奶家里,这对爷爷、奶奶是大好人,就爽口答应了,他的一儿一女成了我的叔叔和姑姑。由于奶奶不是本地人,说话口音和当地不同,所以我有时称她为“蛮奶奶”,因为我们当地人通常把偏南方的人称“蛮子”。我父亲每月背点粮食过来算作我的生活费用。

慈祥的奶奶

我的“蛮奶奶”对我非常好,像亲孙子一样关心我。她做的饭菜很好吃,尤其是炖羊肉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嘴馋。我在县城上学一年多,儿时的同学一个也没印象,只记得同位是一个女孩子,她的模样也不知道了。我小时候上学顽皮,有一次老师很生气,对我说“回去让你大(我们老家称父亲为‘大’)过来一下,不然的话就别上学了”。

小学生

到了星期天的时候,我想家了,就提前对城里的奶奶说“今天下午放学我想回村里一下”。奶奶答应后,我很高兴。县城离我家有一段是公路,我顺着公路紧走慢走的往前赶,眼看太阳要西落了,我不免有些着急。这时候有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我身边路过,我就跟在后面撵他,他发现后停了下来,问我“你到哪儿去?我带你一下”。我乐意地坐在他的车座上,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骑自行车

到了一个叫“八里棚”的村子,我告诉骑车人“叔叔,我在这里下车”。这个事件我记得特别清。下车后,天已经黑下来了,这离我家还有2~3里地,我知道前面的路有高粱地,有野塘,还有坟地,再想想老人们讲起的鬼故事,不免头皮发麻,有些驻步不前的样子。这时候,从村子里走来一个人,对我说“我认识你大,你是不是不敢走呀?我送你一程吧”。就这样我前他后地一直走到我们村前,他才转回家。

高粱地

后来由于历史的原因,学校停课了,我寄宿上学的生涯暂告一段落。大概过了一年多,学校复课了。这个时候,我们村子东边有一个叫“龙庙”的村庄,开办有小学。两个村庄约4~5里,中间隔一条河。虽然这个村子属于另外一个公社,却允许我们入学。有两个事我记得很清楚。一个是游泳过河上学。有一年下大雨发水了,河里涨满了水,我们过河时,一手托起衣服和书包,一手在水里拔水,到岸后穿上衣服到了学校;另一件是学校宣传队的事,我们村有两个年长我几岁的大孩子 属于高年级学习,他们一个演老头,一个演老婆,表演的节目是“老两口学毛选”。

村庄和田野
小河里的浅滩
幸福的老两口

又过了一阶段,我所在的大队有了学校,我又转学了。这时我学习还不上心,上课东张西望,和同学交头接耳说小话,老师讲得啥也不知道,老师发现后突然向我提问:“李友山,把刚才学的生字上台写一下”,我懵了,不敢上台,老师发狠地说:“像你这样不好好学习,哪有什么好前途”。这位老师调走后,来了一位姓顾的老师,一位偶然的原因,顾老师改变了我一生命运,当然这是后话。小学毕业后,初中在这个学校连读,之后到县高中就读,顾老师向县高中的老师推荐我班长,直至毕业。

农村小学生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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