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是曾子的第七十世孫,爲晚清重臣,與李鴻章、左宗棠和張之洞,被譽爲“晚清四大名臣”,曾國藩也被後人推崇爲“半個完人”,其一生基本上實現了“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曾國藩的思想,通過他的著作傳與後世,曾國藩傳世的著書有四部,分別是:《治學論道之經》、《持家教子之術》、《冰鑑》和《曾國藩家書》,其中影響最深的是《冰鑑》和《曾國藩家書》

《曾國藩家書》,來自曾國藩與家人之間的通信往來,是曾國藩的徒弟李鴻章所整理,編成冊的。《冰鑑》是曾國藩識人無數後,總結後寫下的相人術。

能寫出《冰鑑》的曾國藩,在識人上有着自己的獨到要領,他看人極準,準到什麼程度呢?

其初爲京官後,在早期的家書中,就已經準確預測了他三位胞弟(曾國潢、曾國華、曾國荃)的人生走向。而那時的曾國藩,未滿三十五歲。

曾國藩屬於晚成的典範,相比於其以後的人生,三十五歲前的曾國藩,並沒有發跡。

曾國藩四位胞弟中,其最看重的是九弟(曾國荃),也就是後來隨曾國藩帶領湘兵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曾鐵桶。其中最不看重的,則是四弟(曾國潢),後來事實也證明,曾國潢在曾家五兄弟中,算是建樹較小,最後負責打理家務,與曾國藩的叔父一樣,在曾家屬於大管家。

來一個一個分析當年曾國藩對三位胞弟的人生預判。

第一、四弟曾國潢

曾國藩當京官時,在四位老弟中,只帶了九弟曾國荃入京,當時曾國藩三十歲,曾國荃十六歲。對於其他二位而言(最後一位季弟,年紀尚小),曾國藩此舉自然算是“偏心眼”,於是曾國藩在寫給其父母的家書中說道:“臨進京不肯帶六弟,可怨三矣”

曾國藩寫家書,回信教少的是四弟和六弟,曾國藩道:“惟男有可恕者無端,故四弟、六弟難免內懷隱衷,前次含意不申,故從不寫信與男,去臘來信甚長,則盡情吐露矣”

位卑則言輕。其四弟去年臘月來信中,吐露了什麼心聲呢?曾國潢道:“月月書信,徒以空言責弟輩,卻又不能實有好消息,令堂上閱兄之書,疑弟輩粗俗庸碌,使弟輩無地可容”,看到曾國潢這樣的回信,曾國藩直言:此數語,兄讀之不覺汗下。

曾國潢的資質平庸,與六弟一樣,多次考取功名而不進,對此,曾國藩勸道:“科名有無遲早,總由前定,絲毫不能勉強。”,還道:“既終不得科名,又豈無他途可以求食?”

第二、六弟曾國華

曾國華與曾國潢不同,曾國華本身是有天分的,然而他卻是功名不順,只得了個監生。對此,曾國華自然是滿腹牢騷和抱怨,而曾國藩從曾國華的抱怨中,斷定他的志向不高,並在家書中規勸道:“六弟自怨數奇,餘亦深以爲然。然屈小試既發牢騷,吾竊笑其志之小,而所憂之不大也!”

曾國華屬於鬱郁不得志的典範,對於曾國華的才學,曾國藩很是讚賞,從回信中看,曾國藩覺得四弟曾國潢的語語平實,而曾國華的確是絕妙古文,認爲能與昌黎、半山媲美。曾國藩感嘆道:“不知六弟乃生有此一枝妙筆……今觀此信,然後知吾弟真不羈之才也,歡喜無極,歡喜無極。”

對於曾國華,曾國藩是半喜半憂,喜的是曾國華確實有才華,憂的是其科場發揮不定,可能會終生鬱郁不得志,於是曾國藩道:“六弟既有大志,雖不科名可也,但當守一耐字訣耳”

第三、九弟曾國荃

九弟曾國荃是曾國藩最爲看重的,其天資聰慧,年少時被鄉里稱爲奇童,咸豐二年,曾國荃就取得了貢生,曾國藩創立湘軍之後,曾國荃帶領湘軍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咸豐三年,曾國荃就攻破了太平軍的老巢——金陵城,結束了太平天國運動。

曾國荃戰場上用兵如神,尤其喜歡圍城,所以被稱爲曾鐵桶,由於家族中排行第九,也被稱爲曾九帥。

曾國荃十七歲時,曾國藩就督促他看《禮記》、《鑑》、《斯文精萃》等書,曾國藩在寫給父母的家書中道:“男亦不求速效,觀其領悟,已有心得大約手不從心耳”

對於曾國荃,曾國藩可謂是敦敦教導,寫了一首《示弟詩》,其中對曾國荃道:“來世安可期,今生勿玩愒”

對於四位老弟讀書的安排,曾國藩給父母的建議是:四弟和季弟偶從覺庵師,而六弟和九弟則下省讀書。

讓六弟下省讀書,並不是曾國藩的本意,是不想六弟曾國華連續受打擊。其對父母的家書中道:“且少年英銳之氣不可久挫,六弟不得入學,既挫之矣,欲進京而男阻之,再挫之矣,若又不許肆業省城,則乃太挫其銳氣乎?”

而安排九弟下省讀書,則是曾國藩對其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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