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娛樂《一線》 作者:胡夢瑩

熱播劇《狼殿下》自上週在各大平臺上線以來便備受關注,熱搜不斷。關於劇情的悲劇設定、表白情話臺詞、男主的狼孩設定、“史上最強男二”等討論層出不窮。日前,《一線》專訪到該劇製片人、總導演陳玉珊,和我們解讀這部熱劇背後的故事。

等待三年,卻忽然上線,而且是全集放送,不止網友驚訝,連陳玉珊本人都感到驚詫不已,回憶起那天,她直呼是“衝擊、衝擊、再衝擊”。播出後,該劇引發熱議不斷,她稱自己也會關注網友彈幕,對於《狼殿下》被調侃是“喜之郎”,她大方表態稱:網友很偉大、很天才。至於設定馬摘星領盒飯的悲劇向結局,她也解釋了背後動機,表示並非爲了虐而虐,更喊話網友來微博寄刀片。

本劇演員無疑是大衆最關注的話題,作爲這個作品的掌門人,陳玉珊也詳細聊起王大陸、李沁、肖戰、郭書瑤等一衆演員的幕後故事。她透露,之所以選王大陸演渤王,是因爲對方在《我的少女時代》中的“野性”打動了她;而李沁作爲成熟演員,陳玉珊也希望她能突破以往,展現一場無法預期的表演;選中肖戰是因爲對方展現出的雄心打動她。

專訪中,陳玉珊還提到在香格里拉的風雪冰雹中取景的艱辛,在那個拍攝環境中,連上廁所都成爲了空前難題,全員憋尿,去洗手間需要步行往返40分鐘。演員們還要冒着高原反應,拍攝打戲、奔跑戲,王大陸更是在零下二度裸上身拍戲。

1、談反響:網友真天才竟說是“喜之郎”,結局開虐不怕被寄刀片

《一線》:最開始得知《狼殿下》開播的消息,是什麼心情?

陳玉珊:播出前30分鐘,我們才知道這個事。我超興奮的,然後又覺得,是真的嗎?因爲之前改過很多次。再然後,看到放出49集時候,我這一天衝擊很大。

我和很多觀衆一樣,感覺很神奇,就是覺得衝擊、衝擊、再衝擊。但我覺得,無論如何和觀衆見面了,都是好的。

《一線》:首播當天一連上了三個熱搜。

陳玉珊:對,後來每天都很多,計算過,有一天最多上到5、6個。但同時,我也很擔心,大家追劇太快,熱度一下子就過了,因爲一次全播完。還是希望大家多支持。

《一線》:目前它的播出反響有符合你的預期嗎?

陳玉珊:挺好的,我也沒有去預期什麼。因爲我根本沒想到還會播,所以我連預期都沒有想,真心不會去想。前幾次我也會等,也會期待。後來我就調整心態,完全不去想。

這樣反而驚喜來得很大,衝擊也很大。我的人生已經很久沒有(衝擊),拍完的戲播出,我也沒有很興奮。從沒有一部劇這樣衝擊我。

《一線》:有關注到網友的回饋嗎?

陳玉珊:我會看彈幕啊。網友很有才,我很喜歡看他們發彈幕。有些好好笑,我覺得太偉大,太天才了!比如說這是“喜之郎”,我好開心啊。

大家會不會想揍我?也有看到說太悲、太虐。我喜歡感情濃度高的東西,很多人擔心太虐,比如不符合觀劇預期。我倒覺得,只要故事好看,觀衆會看,虐也是一種享受。電視劇開心是享受,甜、生氣、甚至被虐到酥麻。觀衆享受就好了,他們的喜怒哀樂我也統統接受。

《一線》:所以這也是以“生離死別”作爲結局的原因嗎,不擔心被網友寄刀片嗎?

陳玉珊:不會,從不擔心這種事。可以在微博上寄給我,我樂於接受。但我不是爲了虐待大家這麼做的,雖然我的確認爲,悲劇比較能讓人記住。但這不是目的。

從戲劇邏輯上說,劇中每個人都不是爲自己而活,而是在亂世中爲別人而活。馬摘星這個人物後期成長到一個皇女,已經超越愛情,當她能超越、能放下私人感情,也是真正的角色昇華。

我想過讓渤王死,還是摘星死。後來覺得,渤王爲摘星做得太多,幾乎從太廟前救下摘星開始,每件事都是爲她。腹黑、被人揍、被人丟石頭、被萬箭射都是爲了她。我想,摘星應該幫他做點事。她雖命運坎坷,一直都被保護、被追捧,也是劇中成長最多的人物。作爲大幅成長的擔當,她來解決,爲狼仔死一次,也是她這個身份最完美的結局。對於我,這更是符合角色成長走完的完美句點。這是我的真心話。

《一線》:這部劇被指偶像劇特質濃烈,臺詞、bgm的感染力也特別強。

陳玉珊:可能是我們團隊的風格。我們很喜歡這種臺詞,比如渤王射星那場戲,“你這樣是沒辦法射穿我的心的”,寫出來的時候,我稱讚得不行。我們就喜歡角色給我們的酥麻體驗。他講惡毒臺詞的時候,我們也很想殺他。我給編劇的要求都是,不準用廉價的方式表達,這部劇從頭至尾都沒有一句“我愛你”,因爲太廉價,幾乎我的戲都不太說這種話。我們在用那種曖昧而不說,但說出來又恰到好處的方式。

至於你會覺得像偶像劇,可能是因爲音樂。大概很少有戲專門找蔡依林這麼大牌、專業的音樂團隊,爲這部戲量身打造了五首歌,是很棒的資產,分別用在悲的、激動的、開心的地方。這會比配樂更有衝擊,因爲配樂沒有歌詞和強節奏的話,拉抬情緒非常有限。主題曲會幫你不停洗腦,我就是要給出這樣的感官享受,那種感覺是愉悅的。

以及,我也不要很古老、很傳統的音樂,畫面已經足夠中國風,音樂要現代。任何時候看都不過時,比較靠近年輕人。

2、談演員:王大陸爲媽媽發文代表長大,李沁求變肖戰雄心打動我

《一線》:演員們是否都付出不少,比如王大陸帶著氧氣瓶還繼續拍,李沁拍攝中摔倒。

陳玉珊:先說說王大陸,他很多打戲,很多吊威亞的戲份,特別耗體力。經常被倒吊,那個真的很痛苦,又缺氧,整個臉會漲得通紅。我們拍一下都會趕快把他放下來,但這又必須本人拍。

戲裏還動不動就要把李沁背起跑、扛著重物跑,還有幾場戲要學狼跑步。這很難,人的四肢不像狼,狼的四肢是一樣長,人卻是後肢比前肢長。跑起來,要儘可能降低腿造成下半身太高的問題,還需要特別伏地,手要很用力。加上高原反應,經常看到他跑一下就一直喘。

由於耗氧量太大,拍完一場戲,我就趕快把我的隨身氧氣瓶給他。他雖然一直說“我沒事”、“我可以”,但臉色明顯很蒼白。

《一線》:他還有不少裸上身的戲份,天氣寒冷是不是挑戰也很大?

陳玉珊:我很怕他起雞皮疙瘩。因爲不能拍到。他不太喊苦,這個我挺感動的。而且他過去沒拍過古裝劇,一天拍8、9頁劇本,臺詞量很大。只要他沒做好,我就會找他約談,“明天的東西一定要做好”。他也會說:“拍電影的時候,量沒那麼大。”經常,我很晚回到酒店,他還在大堂看劇本。他也沒法睡,因爲臺詞多。

《一線》:這是電影《我的少女時代》後,你和他的第三次合作,當時爲什麼選擇他演渤王?

陳玉珊:這個故事先於“我的少女時代”,王大陸類似中途殺出的黑馬。電影裏有一場打架的戲,他發狂似的拿著鐵棒打人,那一刻我覺得“哇他真的很狂野”。他身上有一種,很多男生沒有的雄性荷爾蒙。其實他皮膚超級白,他媽媽也很白,他在家裏買了臺曬黑機,這個人很好笑、很神經。電影殺青後,我就對他說:我有部電視劇,也許你可以試試看。我覺得他超級合適,但也會擔心:他覺得狼仔難演,還是高冷酷的渤王更難?因爲他平時太像很可愛的黃金獵犬。我覺得,也許他可以演好狼仔,但渤王不知道行不行。

《一線》:表演上後來讓你感到驚豔嗎?

陳玉珊:非常超出預期。關於渤王的轉變,我沒有花很大力氣去調整他。但整部劇拍攝期間,我沒有稱讚過他。我讓他一直抱有一種,我未必滿意他的感覺,讓他戰戰兢兢。甚至會故意對他說:“肖戰真的很不錯”。讓他不要掉以輕心,更專注,讓他有一些危機感。

相比之下,肖戰可能有些多慮,他之前採訪裏說自己有危機感,其實他超努力的。我對他很放心。

前面先拍渤王的後期,他要死,他要分手,或者他虐待摘星的那一大塊。我沒有想到,轉換對他來說不是個難事。他的表演有出乎我的預期,沒有讓我花很大力氣去調整他。

《一線》:前不久,王大陸發微博緬懷媽媽,也引發關注和討論。據你瞭解,他這段時間是什麼心情?

陳玉珊:他也是提前30分鐘才知道開播。我當時忙了一整天,第二天他發微信給我說:每次回臺北,媽媽都問他這部劇什麼時候播。他寫得很簡短,我就說:媽媽如果現在看到,一定會笑地像少女,說“哎呀,終於播了,你演得好好哦”。他就給我回了一個娃娃的笑臉,再沒說別的。

其實媽媽出事之後,他都不太聊這個事。我第一時間趕到醫院,他就說“沒事”、“不要擔心我”。但我知道,這是一種壓抑、逃避。他不想和大家聊這個,因爲很苦、很突然。前一天他可能還在和媽媽講話,冰箱裏還有媽媽煲的湯。我後來和團隊去他家找他喫飯,才知道,媽媽的湯還在冰箱裏。

發微信的隔天,他發微博。我當時看到我很欣慰。大家可能是看到,一個兒子懷念媽媽,覺得好心疼。但對我來說,這意味着,他面對、釋放他的情感。我覺得他有一點長大了,開始變得感性又懂事。不再一昧逃避。他在面對成長痛,我認爲這個作品是他給媽媽一個特別好的禮物,他沒有讓媽媽失望。

《一線》:怎麼看待李沁的表演?相比之下,她算是其中經驗比較豐富的。

陳玉珊:沁沁很用功,我和她也都有比較大的期望。她給我一個強烈的感覺是,她演過很多戲,也想要改變。我對她說:希望這次表演方式儘可能不在我預期之內。她也很努力,甚至連跑步都不像原來的樣子。

我們經常聊戲,但我一般不會告訴她,具體怎麼做,而是給一個任務,比如給一個小女孩的眼神。摘星是一個少女,經過掙扎、蛻變,變成一個戰士,幾個階段的立足點都要區分清楚。

一場在地窖裏燒皮影戲的哭戲,她哭到聲音都啞了,可惜大家聽不到原音。她也說,“玉珊姐,到時可不可以讓我自己配音”。她會強烈表達她的想法,也很注重表演細節,會不停要求我們,她很希望我們珍惜她給到的東西。那是一個很棒的態度。

《一線》:關於肖戰,你剛纔提到,對他很放心,當時爲什麼會選擇他?

陳玉珊:其實選疾衝這個角色,我是整個“X9少年團”一起見的,不是見他一個。比較好笑的是,我叫他們唱歌跳舞給我看。他們應該也覺得很搞笑,就是怎麼會有一個製片人給出這樣的題目。我說:你們既然不會演戲,我們來唱歌跳舞吧。其實我是想看看,他們哪些地方迷人,我會特別感覺到肖戰是有ambition(雄心)的人。

聊天時,他和我聊起,他們上過什麼綜藝節目。我看着他,的確他是團體裏對我來說印象比較深刻的。我記得他不小了,他很有雄心,很想要往上努力,他知道時間不會等他。

《一線》:疾衝這個角色感覺和他反差很大,很粗獷。

陳玉珊:你看他很斯文,可我覺得他上進心很強。角色分配階段,我對他說:我和很多人不一樣,我知道你本來就長得俊美,這些電視上都可以看到,但你有沒有其他特質。比如疾衝四海爲家,他需要粗獷,但肖戰是纖細的,他很瘦、很精緻。我很明白地告訴他:我要破壞這個精緻。

《一線》:他什麼反應?

陳玉珊:他突然眼睛一亮,說“好啊好啊”。我喜歡那種不是很在乎自己顏值的人,演員要有當演員的自覺。我們應該貼近角色。疾衝既然是那樣的,就應該看起來不修邊幅,所以我爲什麼要他有胡茬。我還確認過:你有胡茬的對吧?你那個胡茬不要再颳了。我要看你胡茬長出來的樣子,我連胡茬都確認過。造型方面,粉底會灰一點,像臉上有一層風沙;他還很努力喫胖,在片場都很努力在喫,顯得很有力量感。

這些孩子都挺用功,都覺得拿到一個好劇本不大容易,又那麼辛苦高原裏拍。

《一線》:郭書瑤演的刁蠻公主後期有比較大的轉折,還經歷了成長,怎麼看這個反轉?

陳玉珊:劇裏的每個角色我們都特別在乎,不希望近50集的戲份裏,觀衆看到的是單一的,很容易對樣板角色看膩。特別刁蠻公主如果刁蠻到尾,我自己都覺得無聊。其實她的刁蠻狀態,並不是故意的,是天生必須這樣,因環境造成的。她極端到到記不住任何人名字,能記住的都是上心的,例如渤王。她把渤王的任何表現都當成愛,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但她天真、不害人。某種程度上,是因爲從小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她也在學習放手。關於她的部分,就是一個公主學習放手到真心陷入愛情的過程。

3、談人物:渤王像“X戰警”有超能力,男二也要強要打敗男主

《一線》:作爲繼《蘭陵王》後“王的系列”第二部,爲什麼會想到設定一個“從狼孩到人中龍”的故事?

陳玉珊:早在電影《我的少女時代》前,就有這個故事的想法。我們每次做偶像劇,都希望創造出全新的男主類型,每一次的男主都比上一個更強大,或有新特質出現。

我特別喜歡不同以往的不典型男主角,能力上又很強大,能保護女主。在這個背景之下,我們設定他如何既有超人的能力,又有合理的背景,纔會設計他成爲被狼養大的小孩。“狼殿下”這個名字是先想好的。然後再想,和什麼樣的動物做,會比較有野性和忠誠度。

做《千金女賊》的時候,劉愷威演的男主叫“白狼”,當時我們對狼做了一點研究。它雖兇猛,卻很忠誠,一生僅一個伴侶。特別符合既狂野又對愛情忠誠的想像。

《一線》:你提到希望開啓一個系列,“王的系列”還會有第三部嗎?

陳玉珊:不知道大家還想不想看《狼殿下2》。這可能是一個選項,但當時戲殺青,我暗暗告訴我自己:這應該是我最後一部古裝劇了。再拍古裝劇,我就是笨蛋。因爲真的好辛苦。實在太累,也沒有想了。

《一線》:渤王令人又愛又恨,人物設置上會借鑑你過去那些成功的偶像劇男主角設定嗎?比如《王子變青蛙》、《放羊的星星》。

陳玉珊:不必借鑑,我只要創造一個比過往所有男主都更強大的角色就可以。我要超越,這是我的目標。你看渤王不是比他們都強?武功高,又有狼的能力,有它的聽力、視力以及嗅覺。你有發現王大陸是用耳朵演戲嗎?有很多耳朵聽聲音、做反應的特寫,像動物一樣。

說真的,看到大家都說疾衝是“史上最強男二”。通常我們創造男二,就是爲了打敗男一的,所以他需要更完美。

《一線》:最終打敗了嗎?

陳玉珊:這一定取決於女主的選擇。如果最終她選擇疾衝,而不是渤王,那從頭到尾大家看什麼,渤王粉也要把我罵死了。

她不選疾衝,疾衝才完美,其實疾衝得到過她,但他放手了,把她推開了。因爲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女生要什麼,也知道渤王有委屈,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娶她嗎?很多人問“疾衝是不是不行”。疾衝是真的不行,他不行這樣做。

《一線》:人物身份設定下,這次男主角身份更復雜,既有青梅竹馬、又有血海深仇,爲什麼想到結合這兩種元素。以及除了虐戀情深,戲裏還有兄弟情、家國情,如何平衡各種情感?

陳玉珊:出於集數考慮,人物不能太單薄。需要龐大的背景,以及複雜的身世設定。整個故事的主軸是,兩人從青梅竹馬到翻臉,想在一起卻不能在一起,如何處理離合關係的轉變。但也因背景夠龐雜,很難不去觸及其他情感,這些課題也會幫助角色成長,增加戲的厚度、廣度。之前《命中註定我愛你》,我也是這樣的狀態,主角們都不是成天談愛情。畢竟人生也沒那麼簡單。

4、談幕後:全員憋尿上廁所要走40分鐘,下雪戲是意外本不在正片裏

《一線》:拍攝時爲什麼會想到去雲南香格里拉取景?

陳玉珊:這個項目我很興奮,不想只是做簡單的宮廷戲。我們需要找出一個地方,像狼仔生存的環境,那麼它的格局就會特別大。大漠、高山、森林、原始植皮,這些是我創作開始還沒想到的。直到我到香格里拉,看到雪景,海拔已經5200多米,臺灣最高的山也不過是3900多米的玉山。我從不會登山,當時在山上看雪景,感覺很神聖、能量很充沛,也充滿幹勁和期望,希望帶給觀衆不一樣的視野。

《一線》:過程中會否發生高原反應?

陳玉珊:肯定的,一下飛機我們講兩句話就開始喘。但那裏美得就像《魔戒》裏的森林。植皮非常漂亮,樹木勻稱又挺拔,草原特別大。我就是要這麼原始,纔像狼仔會住的地方。那片森林有魔力,把我迷得不要不要的,讓我覺得再也找不到任何景能取代他。我前後看了三次景,興奮的情緒褪去後,高山症一次次加重。

地方廣大,上廁所也非常麻煩,因爲附近不會有洗手間。演員都要儘可能憋着,因爲走到路上也沒有接駁車送他,我自己也是。能停車的位置都是我拍不到的,肯定超遠。我當時真沒想到,哇上廁所會成爲問題。一去廁所就要停機,往返洗手間要40分鐘。演員們還要脫戲服,非常痛苦。

《一線》:劇中還有雪景場面,天氣是否也非常寒冷?

陳玉珊:零下二度是有的。平均氣溫0度至2度。我們一直燒著熱水,薑茶、熱茶不間斷。那年天氣特別極端,漂亮的雪景可以拍到。記得渤王和疾衝說這輩子沒朋友那場戲,早上剛拍時下雪,過了一會下冰雹、再之後下雨,一會又出太陽。真的很絕,一天之內給我4種天氣。兩位男主角穿著單薄,我們一直在停機,“等一下,現在下冰雹了”、“下雨了再等一下”。這些是上山前沒想過的困難。

一場戲拍到凌晨兩點,還遇到酒店暖氣跳電,房間只剩8度。我翻山越嶺5000多公尺都沒事,卻在看景最後一天在大廳因爲停電摔跤、崴了腳,當時真有些哭笑不得。

《一線》:但最終,片頭肖戰李沁的下雪鏡頭並沒有出現在劇中,是被刪了嗎?

陳玉珊:沒有,那場雪本不在預期中。其實根本沒有那場戲,但既然遇到這場意外的雪景,這是一個上天的禮物。放在眼前這個美景,不收好可惜。我希望能利用好它,我們才把主角帶出去拍一些片頭尾、片花可以使用的畫面。我沒有刪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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