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垂,獨留憧憧樹影堆砌於此,映於紅牆之上。

“滾開!”

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個前來關心的奴婢,卻全部都被賀南霜躺在牀上閉目假寐,腦中全是今日裏老爹同自己所說。

“今日宮中下令,讓你入宮。”

這也是第一次賀南霜看到自己素來喜好飲酒作樂,素來不被這些事情所困擾的老爹,第一次露出了憂心忡忡的樣子。

賀南霜驀然說出兩年兩個字,卻也是因爲在猛然間忽然想起,此番已經是自己前來的第二個年頭,不過匆匆兩年,卻是好似世事變遷極其快。

在外人看來也只是竊竊私語之中方纔能夠有所窺探,“你說那賀家小姐怎麼的如此模樣了,前幾年裏還是個大家閨秀,怎麼到頭來,變成了這般模樣?”

“倒也是,平日裏不是翻牆就是走後門,將這坊間都鬧的不可開交。”

這些坊間傳聞,倒也都落入了賀南霜耳中,不過賀南霜根本不在意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爲這一切,不過是墊腳石罷了,自己來到暄昭的墊腳石。

可是這些墊腳石尚未沉積,現如今卻也因爲這匆匆幾步,導致自己現如今有些許的措手不及,斜躺在美人塌上的少女,微微動了動身子,倒是也露出了那豆蔻十指。

以及握在手掌心的堂主令,這塊堂主令牌,現如今已經變作了賀南霜的慰藉,短短兩年裏,就建立起來的暗剎堂,現如今也足以同皇室相敵,更何況,自己入了這暄昭之後,倒也是一番風順,雖說這一切也並未是自己所想要的,但是那又如何,最起碼自己尚且未曾落得那悽慘下場。

這樣便夠了。

賀南霜看了看自己武者六階中期的水平,倒是忽然笑了笑,這已經是整個大陸上很少有人能夠匹及的水平,但是這般也不夠,根本比不上自己前世一半的水平。

現如今倒是匆匆出現了皇宮這障礙,倒是讓賀南霜十分的措手不及。

“入宮?呵……”嘴角那抹意味深長地笑容,倒是在不經意間便顯現出來。

好似也有趣的很。

“尤菱?”

只匆匆喚了兩個字,便有一婢女端着晚膳前來,賀南霜倒是對尤菱十分的滿意,這尤菱也是暗剎堂之中的人,因爲那幽靈鬼步用的出神入化,所以賀南霜給她取名尤菱。

尤菱瞥了一眼賀南霜,倒是鬆了一口氣,今日裏自家小姐聽聞了進宮的消息之後,就有些頹廢,現如今更是變成了這般模樣,倒是讓尤菱不禁感慨,自家小姐倒也太過於軟弱了些,現如今看到賀南霜如此淡然的模樣,方纔覺得先前自己的諸多疑慮實在是太多慮了。

“小姐,你先前那般神色,奴婢也不敢打擾,這飯菜也已經涼了許久了。”

尤菱說罷就將那飯菜端了過來,那飯菜倒也是色香味俱全,只不過這幾番事情之後,倒是變成了先前的模樣。

那飯菜尚未端到賀南霜眼前,賀南霜就嗤笑了一聲,好似將這一切都看穿,厲聲詢問道。

“何時暗剎堂出來的人,都變成了這般模樣?”

尤菱大驚失色,直接跪了下來,卻有些疑惑,不知曉自家小姐這反應到底是爲何。

“還請小姐明示。”

賀南霜直接將那飯菜扔在了地上,尤菱這才發覺,這飯菜之中藏了迷香。

“這怕是根本就不是從廚房端來的。”

尤菱連連點頭,卻也知曉這是自己的失誤,所以練練點頭,整個神情也顯得些許的恍惚。

若是別人不知曉自己眼前之人的可怕之處,那麼自己也早已經親眼見了無數次。每一次也都覺得心驚膽戰,雖然眼前女子美貌如斯,可是坐在暗剎堂堂主之位上的人,手中怎麼可能不沾染鮮血,更何況,這事情本頁就是自己的疏忽,自己根本就難辭其咎。

“明日自己去受罰,現如今我倒是好奇地很,誰如此大的膽子,敢對我下迷藥。”

賀南霜也就是憑藉着這一番鐵腕,讓這暗剎堂成爲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賞歸賞罰歸罰,賀南霜也從來不會將這混爲一談。

現如今如此嚴厲,也不過是覺得此番的事情不應該發生,可是已經發生了,便也只能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變作最後的補救了。

“你將這飯偷偷拿去倒了,但是明面上卻讓人覺得我已經喫過了。”賀南霜現如今便想要引蛇出洞,讓這給自己下迷藥的人,自己出現。

尤菱連忙點了點頭,卻也因爲擔憂地很,所以連忙說道,“小姐,雖然你素來厲害的很,但是此番還是讓我再此處好生守着。”

看到賀南霜點了點頭,尤菱方纔端着那食盒出去。

夜半之時,倒是忽然出現了些許的聲響,那些聲響極其小,卻也極其急促,好似已經等待多時了。

賀南霜依舊閉目躺在牀榻之上,卻是對這一切十分的明瞭,木門被推開時,所發出的吱呀的聲響,便已經暴露了他的行蹤。

偏偏這些人都覺得賀南霜已經被迷暈了,所以根本不以爲意。

“快些!”

那些個人連忙走了過來,夜色之中看不出什麼神情,卻有一雙手在賀南霜臉上來回的摩挲着,尚且感覺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覺得那雙手十分的粗糙,若非覺得眼前之人並非這藏在暗中之人,怕是這人早已經變成了賀南霜的手下亡魂。

那人確認無誤之後,倒是動作極其快,直接將賀南霜扛了起來,這動作也極其的快,似乎心情還帶着幾分愉悅,“實在是開心的很呀,這到時候數不清的銀兩,可就要落在我手中了。”

這人現如今可是被這數不清的銀子給吸引了,所以只一個勁地向前跑,那嘴裏哼着的小曲也是十分的歡暢。

一路上來回搖晃,這人身上也是有些許的酒味,賀南霜可是剋制了許久,方纔讓自己未曾動手。

“人帶來了,銀兩給我。”

“那是自然。”聲音雖小,卻也有了幾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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