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抗戰之後,兩黨進行合作,共產黨接受國民黨的改編,但是國民黨依然小心思不斷,製造了很多小摩擦。活躍在江南一帶的新四軍是老蔣一直想要除去的目標。

等到1940年末,老蔣把想法變成了行動,抗日消極,反而對削弱新四軍很積極。強令黃河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開赴黃河以北,伺機消滅。

八路軍高層自然看出了老蔣的不懷好意,駁斥了這種無理要求,但是國民黨畢竟是名義上的上級,爲了共同抗日的大局,答應將皖南新四軍部隊開赴長江以北。

1941年1月4日,葉挺、項英率領皖南新四軍9千餘人北移,然而僅僅在兩天後,部隊到達皖南涇縣茂林地區時,遭到國民黨約8萬人的襲擊。

雖然新四軍的戰士驍勇善戰,但是面對數倍的敵人還是落敗了,這次結果是極其慘痛的,軍長葉挺被俘,副軍長項英、參謀長周子昆突圍後被叛徒所殺,政治部主任袁國平自盡,僅有一千多人順利突圍,這一千多人大部分都來自於傅秋濤所率的一縱。

傅秋濤1907年出生於湖南平江,1929年入黨,一直在地方上工作,1933年起,先後擔任過湘鄂贛軍區政治部主任、中共湘鄂贛省委副書記兼第三作戰區政治委員等職。

紅軍主力長征後擔任中共湘鄂贛省委代理書記、書記兼省軍區政治委員,也算得上一方大員了,在與上級失去聯繫、部隊嚴重損失的情況下,傅秋濤把湘鄂贛邊區這個最早的紅色蘇區重新又發展起來,重建了紅16師,將部隊由1000餘人擴充到了5000餘人。

此後面對國民黨的重兵圍剿,開展了三年多的艱難遊擊鬥爭,保存了革命力量。

1938年1月,傅秋濤擔任新四軍第1支隊副司令員兼第1團團長、新四軍軍政委員會委員,率部從湖南前期匯合新四軍大部隊,參與組建了蘇南抗日根據地。

此後的數年中,多次擊敗日寇,殲敵三千餘人,爲抗日大業作出了巨大貢獻。

1941年1月4日,傅秋濤擔任新四軍皖南第1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奉命隨部向北轉移,他當時帶領着1縱擔任全軍左路,因爲感覺到國民黨沒安什麼好心,一直讓部隊處於戒備狀態。

1月6日,新四軍在紙棚村遭到了國民黨軍隊的伏擊,皖南事變的第一槍正式打響,1縱迅速做出反應擊退了敵軍,隨後縱隊主力老一團作爲先鋒前進,攻佔了求嶺、舉山等多處要點。

此時的1縱電臺已經被戰火損壞,聯絡不上總部,老一團團長熊應堂決定再攻取星潭,爲部隊的突圍創造條件,我們從後世的眼光來看,如果真的拿下了星潭,不單是1縱,整個新四軍突圍的機會都能大上很多。

然而當時老一團官職最大的是縱隊副司令趙凌波,此人得知部隊的行動立馬阻止,下令停止前進,熊應堂前去理論,趙凌波非常蠻橫,直言軍令如山,不服命令就按軍法處置。

部隊有部隊的紀律,熊應堂雖是無奈,也只能率部返回,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當時局勢極其混亂,老一團與大部隊匯合後,趙凌波藉口敵情不明怕有埋伏混了過去,因爲。1月8日,敵軍大部向1縱襲來,傅秋濤決定趁敵人尚未合圍之前衝出去,前往蘇南與其他紅軍部隊會合。

老一團依然是開路先鋒,在攻打梅樹嶺時,趙凌波又一次下令讓部隊撤退,說要回去等待軍部,然而這個時候軍部根本就沒聯絡上,且軍部被重重包圍,退回去等只會把1縱也交代了。

這一次熊應堂沒有聽從他的命令,結果趙凌波讓司號兵吹起了撤退號,進攻的部隊有些茫然,傅秋濤就在附近,得知消息後大怒,讓警衛員前去找趙凌波,想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的趙凌波已經找不到人了,趁亂離開了部隊,因爲他這一鬧,讓1縱失去了最好的突圍機會,傅秋濤沒料到副手竟然做了叛徒,他也知道此刻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當機立斷向“三節水”地區突圍,經過慘烈的戰鬥後順利地衝了過去。

到達老虎坪後,1縱的形勢非常嚴峻,傅秋濤決定化整爲零,分散突圍。

突圍前將家屬和傷員先安置在了附近鄉親的家裏,並且讓自己妻子陳斐然留下來照顧衆人,因爲新四軍在這一帶很得人心,所以鄉親們接納了這些戰士。

之後的傅秋濤率領11名戰士一直往蘇南而去,一路兇險無比,所幸路上遇到的老百姓幫了很大的忙,總算是有驚無險。

直到2月10日纔到達新四軍16旅的駐地,重新歸隊,一個月的時間1縱陸續有千餘人成功突圍。

此次事件中新四軍約有七千人犧牲,損失慘重,周總理得知消息後在《新華日報》寫下了“爲江南死國難者誌哀!”“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題詞。

另外交代一下那個叛徒趙凌波的結局,他在投敵之後被任命爲反共副專員,一直做着破壞我軍的事,傅秋濤對他恨之入骨,讓偵察參謀李務本率偵察員,化妝成便衣,想辦法活捉趙凌波鋤奸。

開始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1942年5月,趙凌波立功心切,爲了刺探我軍軍情,化妝潛入安徽繁昌湖陽衝的新四軍地方武裝駐地,冒充是皖南事變中被俘、才逃出來尋找部隊的,不過被董南纔給認了出來,立馬控制住了。傅秋濤得知消息後,讓李務本前去把叛徒押到蘇北軍部,不過在押送途中趙凌波找到機會想要逃跑,李務本多次勸停無效,開槍擊斃了這個叛徒,罪有應得。

皖南事變讓傅秋濤記憶非常深刻,他在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晚年還常常回憶:“一縱能突圍敵軍的重重包圍,絕處逢生,最重要的是羣衆對新四軍非常擁護和支持。”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道理古今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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