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村出了兩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紅髮少年,一個是人柱力沙瀑我愛羅,另一個就是赤砂之蠍。他們都曾受親情之傷,都變得嗜殺無情。幸運的是我愛羅遇到了漩渦鳴人,而蠍終是叛離了村子,最後加入了曉組織。蠍的黑化始於他父母的離世,可他受到的痛苦不及他婆婆的三分之一,和蠍相比,默默抗下所有的還是千代婆婆。從兒子、兒媳離去開始,千代婆婆一直就沒從痛苦中剝離,只不過她比蠍成熟,更堅強而已。

兒子、兒媳戰死沙場的消息傳來,千代婆婆無疑是悲傷痛苦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種悲哀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深有體會。如果蠍對父母之愛的渴望是遙不可及的夢,那麼失去至親的千代婆婆就像夢被人生生敲碎了一樣。面對這樣的事情,千代婆婆不能像蠍那樣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她甚至都不能去找仇人報仇。一邊承受着喪子之痛,一邊還要時刻關注蠍的狀況。

怕蠍承受不了雙親全失的痛苦,千代婆婆只好向蠍解釋說他父母出長期任務去了。爲了轉移蠍的注意,她做了一些木偶陪他,甚至親手教他怎麼製作以及控制木偶。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蠍做出了父母樣子的木偶,看到這千代婆婆滿是震驚與心酸。本想着木偶能夠讓蠍對父母的思念少幾分,不成想還加深了。看見自己的孫子如此的思念父母,她就是不敢告訴他。她不敢想象告訴蠍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她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讓幼小的蠍再有任何閃失。這一切都只能埋在心裏,寄希望於時間來沖淡它。

爲了滿足蠍的願望,千代婆婆偷偷修煉了轉生之術,就是想用自己餘下的生命注入到木偶當中,讓蠍能夠感受得更真實一些。可還沒完成,孫子蠍就消失了。沒了兒子,孫子也離她而去,全部的孤單都給了她。

讓千代婆婆沒有想到的是蠍成了曉組織的成員,還帶人刺殺了五代風影。看到蠍的那一刻,千代婆婆沒有一絲喜悅,確切的說沒有表露出一點喜悅。時隔二十多年,祖孫重見之日竟是兵戈相向之時,見慣了生死的兩人沒有了往日的溫情,只有各自立場的不同。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個要爲正義終結對方的惡業,一個要爲偉業掃除障礙。

這是怎麼都想不到的,千代婆婆沒想到兒子的死對蠍的影響這麼大。爲了大局,和自己的親孫子對上,這對一個古稀之人是多麼的殘酷。本以爲自己可以給蠍帶來一些撫慰,怎麼最後連自己教給他的傀儡之術都變成了他荼毒他人的兇器。要親手終結蠍的心情是無法形容的,就如同當年甫聽噩耗一樣。

最後,千代婆婆用蠍做的雙親傀儡殺死了蠍,只爲了救下小櫻。千代婆婆用轉生之術給小櫻療傷時說的話是那麼的讓人震撼,冷漠如蠍聽了也受到觸動。對於蠍的父母,千代婆婆無法給蠍彌補。她能想到最好方式就是用自己的生命給蠍帶來一些補償,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蠍的虧欠。最後這個卑微的想法也沒有實現,千代婆婆用在了我愛羅的身上。就這樣,千代婆婆走完了她不太圓滿的一生。

千代婆婆像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一樣,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英雄。一生經歷了太多風雨,他們早就習慣。不管多大的災厄,稍作悲傷之後就會繼續前行。被戰火洗禮之後的人,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作爲一個忍者,他們做到了這個忍字。

面對狂風暴雨,他們貌似冷漠無言,只因他們明白其中的真諦。這一切的失去不可逆轉,要麼負重前行,要麼在戰火中倒下。和蠍失去雙親之後的變故相比,千代婆婆一人挑下了所有。爲了村子,不可私自向人尋仇;爲了蠍,她願以命相陪;爲了大局,她可與蠍骨肉相殺。

千代婆婆承受了那個年代所有的痛苦,在她滄桑的臉上早被歲月塗滿溝壑。每一道皺紋就像一件往事,每一根白髮就是一次悲傷。這一切就像千斤之擔,她選擇負重前行,表面上的雲淡風輕,只爲多承擔一分。

在那混亂的年代,很多人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更因這種或者那樣的原因受到不可逆的傷害。赤砂之蠍就是這樣,因爲戰爭失去了父母,又因時代扭曲了人格,沒能走出陰影的他選擇了以痛苦療愈痛苦,最後只會讓自己和他人都陷入痛苦。

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能是承擔,這是很好活下去的有效方式。砥礪前行就會有所負重,沒有誰是輕鬆的。蠍失去的父母同樣也是千代婆婆的至親,她和蠍一樣悲痛。一切都要繼續,不一樣的是,蠍選擇了極端,千代婆婆選擇了包容。

被歲月蹂躪過的人都會滿身傷痕,站起來的都是戰士,而那些趴下的皆是敗者。在和千代婆婆交戰的最後一刻,蠍似乎理解了婆婆,對婆婆的最後一招沒有做任何防備。這也許是蠍在婆婆的戰鬥裏發現了她的堅守,知悉了她這麼多年來的負擔,並不是像他所說,是隱居起來苟活之人。他心裏明白,殺再多的人,做再多的傀儡,他還是不能脫離爲人;就算把自己做成了人偶,那也只是活得更久一些而已,忘不掉那些苦痛,他還是無法解脫。而婆婆比他堅強,承擔的也比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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