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变法横跨政治、经济、军事等多个领域,贯穿秦国数十个州县,彻底改变秦国格局,凡是不迎合变法的,往往受到惩罚,即便是秦孝公的弟弟太子的老师赢虔,也被施以重刑。变法时代的来临,并非起于商鞅。在商鞅之前的魏国,就曾开展严厉变法。李悝著《法经》,魏文侯重用吴起、乐羊等人,魏国盛极一时。魏国之强亦为诸侯列国所知,人才蜂拥云集,集于魏国都城,又自魏国流向列国,变法之势来势之猛,若不主动变法,似乎已无法适应新时代。

秦献公时代曾经有甘龙、杜挚等人,他们扶持熟知魏国文化的秦献公,本身就是在迎合变法时代。但是这些人尚属秦人老贵族,其所秉持的角度,是要稳固家族利益,所谓拉帮结派,支持秦献公改革的目的,无非是要赢得家族的利益。他们长期生活在西陲秦国,受到魏国铁血政策的影响相对较弱,即便秦献公在国内推行变革,如废止人殉、迁都、扩大商业活动、编制户籍和推广县制,乃至发动收复河西失地的战争,都是在于私心有所图谋。甘龙、杜挚等辈绝非正儿八经的改革派。

“When the rate of change outside is more than what is inside, be sure that the end is near。”这是来自现代印度某位名人的言论,说的是“只要外部变革的速率大于组织内部的变革速率,那肯定末日不远了。”秦孝公继位后,发布求贤令,就是要以外部的力量,加快推动秦国的变法趋势,是以欲立先破的姿态,改革秦国格局。

众所皆知的是,商鞅变法的最大政敌就是甘龙、杜挚等人,如果变法的主导者不是商鞅,而是甘龙,他一定会对秦孝公说:“君上,我跟随你的父辈们披荆斩棘,创立如今的秦国,最熟悉秦国的人就是我,要在秦国推行变法,变什么法,我是最有说话权的。”《史记》载:“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这就是彻底的反对商鞅变法。

秦孝公的时代,中原列国已形势稳固,周王室衰微,诸侯之间以武力攻伐吞并,那些小诸侯国的生存空间已经非常狭窄,常年沦为东方六国的战场,西陲之秦国东进中原,对那些小国的命运深有同感。但秦国之幸运,在于地处中原边陲,且荒地甚多,东方列国争夺肥沃土地,争夺人口,往往对中原的富庶城池展开行动,秦国数年之间,除了过多的与魏国交战外,极少成为列国纷争的战场,这便为秦国发动变革提供机会。

对秦国而言,若国家不灭,便有机会。魏国曾数次攻到秦国雍州都城附近,但基本上从未攻进都城。这正是秦国即将变法和可能变法的前兆。而且,不管列国愿意不愿意,秦国的变法都将来,而且会以比想象中更快的速度来临。东方列国们应该怎么办?震怒?紧张?恐惧?还是投身到变法大势来?

秦孝公时代,齐威王任用邹忌为相,孙膑为军师,修建稷下学宫,为诸侯列国培养出大量贤能之才,发动政治变革和军事改革,终于打败魏国。楚宣王“广辟土地,著税伪财”,推行休养生息和对外扩张并行的政策,伺机而动,将楚国疆域拓展到当时最为辽阔。魏惠王前期任用惠施为相,庞涓为将,在与齐国前期的称霸战争中占据先机。

翻遍史书,燕文公、韩昭侯、赵成侯等东方六国,所取得的成绩多半与变法紧密相关,且也因此被称为战国雄霸之国。可见当时之大势,唯变法而已。但,商鞅变法的最终成功,令天下格局发生巨变,所谓战国六雄,终于变成战国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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