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入冬以來,就下了一場小雪,而且還沒有落到地面就融化了,期盼已久的雪景也泡湯了。從小喜歡下雪天,尤其是下大雪是很快樂的一件事,可以堆雪人、打雪仗、雪地畫畫,跟着小夥伴在雪地上跑呀、跳呀。依稀記得曾把雪球塞進小朋友的衣服,看着他蹦着跳着往外掏雪球,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樂了。後來在大學裏認識了室友盧俊卿,他更是玩雪的高手,跟着他又學會了一項雪地樂趣--圍獵。

我的大學室友盧俊卿,在室友們的眼裏就是一個神奇的人物,不知道是否與喝着黃河水長大有關係,他的鬼點子總是出乎意料,甚至我們說他是躲在地球的外星人。也可能是我們這些從小生活在城市裏的孩子,與有農村生活經歷的盧俊卿相比,缺少生存能力的鍛鍊機會,我們認爲不可思議的事情,對於盧俊卿來說卻是稀鬆平常。就比如那年冬天校園下了一場大雪,我們要去堆雪人、打雪仗,而盧俊卿卻說那是小朋友玩的遊戲,大學生就應該玩點高智商的活動--雪地圍獵,不僅有趣好玩,而且還有好喫的野味。雖然大家都沒有玩過,但聽到有好喫的,都舉雙手贊成。

盧俊卿從牀底下翻出一張破漁網,那是夏天在河裏抓魚時撿的,本來盧俊卿想把它改造成吊牀,後來扔到牀底下就忘了。漁網上有好幾個破洞,盧俊卿就用鞋帶把破洞修補好。我們好奇地問他該不是去小池塘撈魚吧?盧俊卿故作神祕的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盧俊卿拿着漁網在前面走,我們七個在後面跟着,在路過小樹林時,盧俊卿讓我們每人撿兩根樹枝,長度在1到2米之間。可是昨晚下了這麼厚的雪,根本看不到地上的樹枝,只能從樹上現掰樹枝。有幾棵楊樹的樹枝比較低,老三200斤的體重,一使勁“咔”就是掰斷了,掰掉枝丫修理成直棍。

來到學校西南角那邊荒地,原來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都被大雪壓在了底下。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幾個來過,平時都是人跡罕至,這個時候就更沒有人了。這片荒地以前是學校老師的菜園子,後來老師都搬到市區以後,這片地就荒廢了。多年以來,這裏的白菜、蘿蔔、西瓜、黃瓜、西紅柿等都是週而復始,於雜草叢中繁衍生息。盧俊卿讓我們停住腳步,看到偶爾有白菜的綠葉從白雪中探出頭來,盧俊卿輕輕地走了過去,看到白菜葉子有被動物喫過的痕跡,根據地上動物腳印又尋摸了一會兒,最後在一個鼓起的草堆前面停住了,好像是發現寶貝了。

盧俊卿招手示意我們幾個輕輕的走過來,每人手裏拿一個樹枝,站在草堆一米外圍成一個半圓。然後盧俊卿在對面,離草堆一米外,把棍子插在雪地裏,也圍成一個半圓的形狀,把漁網掛在掛在樹枝上,就是像是籬笆一樣。盧俊卿拿着一根棍子回到我們這邊,他負責喊口號,讓我們一起在草堆上用力的敲打,他用棍子在草堆下面捅來捅去。不一會兒,“嗖”一下,草堆裏竄出了一個東西,徑直撞到網上,插在雪地的棍子都倒了,正好被漁網裹住了。盧俊卿一個箭步就衝出去,上去就用腳踩着了。我們跑過去一看,原來逮住的是一隻野兔,我們幾個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我在老三的臉上拍了一下子,老三在我的臉上拍了一下子,確認無誤不是在做夢。我們高興得剛要跳起來,盧俊卿急忙攔住我們,說前邊的幾個草堆裏可能還有,我們這樣會把兔子嚇跑的,我們只能捂着嘴偷偷的樂了。那天我們連續圍獵了好幾個草堆,總共逮住了三隻野兔,雖然不夠每人一隻,但是我已經覺得戰績已經相當不錯了。“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在學校西門外的小飯館做成了紅燒野兔,那種美味很難用言語形容,每次想起來,嘴裏都會流出口水。

大雪節氣過了,什麼時候會一下大雪呢?估計就算是下了大雪,我也只能望雪興嘆了,沒有盧俊卿、沒有其他室友,我還能在雪地圍獵野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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