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安義縣來了個算命的,打着算命的牌子,乾的卻是招搖撞騙,然而卻深受百姓們的愛戴,堪堪有了超過知府大人的苗頭,這讓知府大人很不高興,然後知府大人一個不高興就把人拷回了衙門。

以偷窺妄想之罪,算命先生很冤枉,明明是知府大人來到自家的攤前,也不算卦,就冷着一張臉往那一杵。

算命先生用餘光看了看他的面相,眉骨高聳,眼裏深不可測,看見算命先生在看他,他勾了勾脣,可惜脣薄,盡顯涼意。

算命先生斷定此人絕非善良之人,城府極深,當下決定敬而遠之,然而挪了步子還沒走多遠,就被拷了,終究是沒躲過。

知府大人很不滿意算命的火急火燎的走,跟後頭有狗追着似的,當下將人帶回了衙門,知府大人這才舒心,晾了三四個時辰,才召見。

那算命的誠惶誠恐,倒是個長得好看的,知府大人冷着臉道“來者何人?”

“您忘了,是大人您召我來的啊”算命先生臉上堆起狗腿子的笑容,心裏卻已經將知府大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知府大人看在眼裏,故意刁難他“近日關於先生的事蹟傳得神乎其神,本官也聽聞先生極其精通算命占卜,特意‘請’先生來爲本官排憂解難,先生不會不識趣吧?”

說的好聽是‘請’,說的難聽點那叫明綁。

算命先生心裏咬牙切齒,面上卻不顯分毫“大人您開口,小的當然在所不辭”

就看見那皮笑肉不笑的知府大人話裏藏刀的說“你算一算,本官...命裏可有你?”

算命先生心裏咯噔一聲,覺得半條腿都邁進閻王殿了。

“這...不大合適吧”

“合適,算的好了本官賞,算的不好……”

知府大人像是故意的,說到關鍵時停住,聽的算命先生不禁屏氣斂息,雙腿直髮抖,彷彿眼前人是什麼喫人的野獸。

知府大人盯着算命先生的眸子發亮,他說“算的不好就殺了吧,留着也沒什麼用”

說完知府大人蜷起手指心情愉快的在檀木桌上不緊不慢的敲打,一下又下在算命先生聽來,像是索命的惡鬼。

“大...大人命裏有時終須有……”

“嗯?”

聽知府大人這意思,是沒有也得有,算命先生破罐子破摔“有...有我!”

知府大人笑的如沐春風“嗯,我命裏有你,你便留在這”

自此喜怒無常的知府大人身後跟了個模樣甚好的師爺,據說師爺精通算命,就是準不準由大人說了算。

後來算命先生問知府大人“爲何偏偏逮着我不放?”

知府大人臉不紅心不跳答“先生長得好看”

算命先生贊同他不是,不贊同他也不是,翻了個白眼又問“如果我當時說命裏沒你,你真會殺了我?”

“不,命裏有沒有我不重要,重在人爲”

這不,知府大人爲算命先生尋得個好人家,按他的話說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段子來源於微-博-@栗子奶茶喝嗎

(二)

平川王妃孕期經常去城郊的念慈廟燒香,只是那日不設防備,竟然被歹徒劫了去。

幸虧有一同進廟燒香的富商之妻相救 。幾相聊過之後,兩人竟然越聊越投機,結下了閨友之情。

那人的孕身比平川王妃小三個月,平川王妃一拍手,笑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咱們結個娃娃親!”

然而等到兩人都生產之後,平川王妃看着兩個男孩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可該怎麼結親吶……”

那人生的小嬰兒白白胖胖,再看看自己懷裏的小人,平川王妃哪哪都不滿意,抱着人家的孩子愛不釋手。

*

小時候衛言辭不是很喜歡謝落疏,一個小屁孩滿手滿臉泥巴,一看到衛言辭就笑着張開胳膊,“哥哥,抱抱——”然後飛奔向衛言辭,把泥巴都蹭到他身上。

有時候謝落疏不認真練字,被老師罰抄一百張字,邊哭邊寫,還要時不時回頭看看坐在那裏看書的衛言辭,“哥哥,我手疼……”

衛言辭抬眼看看哭哭啼啼的謝落疏,“活該。”

謝落疏只得轉身繼續練字,看到旁邊剛端過來的梅花酥,緩緩坐過去,偷拿一塊放進嘴裏,然後再偷偷笑。

以爲自己不會被發現,只是身後的衛言辭早已把這一切收進眼底。

到了晚上,燭火將息的時候,衛言辭才放下書,走到謝落疏身邊,看着紙上畫着的一隻大烏龜,旁邊還寫上謝落疏老師起的外號。

衛言辭:……

書桌上的謝落疏睡地極其舒爽,口水都流到紙上。衛言辭嘆了一口氣,把謝落疏抱起來,放到牀上,蓋好被子。

然後拿起筆和紙,到隔壁的屋子替謝落疏寫剩下的九十張字。

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桌子上整整齊齊的一百張字,謝落疏激動地抱住衛言辭,“哥哥是田螺姑娘變的吧!!我最喜歡哥哥了!!!”

*

衛言辭的長姐大婚那日,紅燈掛滿了整個長元大街, 平川王府處處掛上了紅綢。

謝落疏終於可以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和酒了,一杯接着一杯喝。

“哥哥,喝酒!”謝落疏把手搭在衛言辭的肩膀上,把酒舉在他的嘴前。

旁邊的人看了,都以爲平日裏冷冷的小王爺會訓斥謝落疏,忍不住爲謝落疏捏一把汗。

誰知道衛言辭看了看謝落疏,又看了看酒,居然低着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衆人:……

謝落疏見他喝了酒,笑盈盈地湊到衛言辭的耳朵邊,小聲地說:“哥哥,真好。”然後把頭靠在衛言辭的肩膀上。

酒氣和謝落疏身上獨有的奶香味混合到一起,刺激着衛言辭的感官。

他只知道,謝落疏湊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臟猛地跳動,又猛地墜落,最終回到了胸腔。

兩人回到後院的路上要經過一個小花園,謝落疏爛醉如泥,腿都是軟的,只能讓衛言辭架着走。

“哥哥……”謝落疏小聲叫道。

“嗯?”衛言辭回應他。

“好喜歡哥哥……”謝落疏說着就哭了,前幾天他聽見平川王妃和自己母親說,要給衛言辭物色一個王妃。

他已經難受好幾天了,今天也終於能借喝酒,找一個發泄口。

衛言辭聞言,把他帶到假山那裏,“喜歡我?”

“嗯”謝落疏哽咽着,不再說話。

*

衛言辭最終還是和平川王妃說了。

那天下午,他和自己的母親在書房談了許久,謝落疏就呆在門口等着。

謝落疏其實很害怕,怕平川王妃怪自己拐跑了衛言辭,怕平川王妃會很傷心。

快到晚飯的時候,衛言辭出來了,“怎麼在這裏蹲着?”

“想陪着你……”謝落疏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站起來,牽住衛言辭的手,“怎麼樣?王妃怎麼說?”

“她說,好。”

謝落疏提了幾天的心終於落下來了,他忍不住踮起腳親了一下衛言辭,牽着他的手走了出去,“走吧,哥哥,去喫飯。”

“好。”

段子來源於微-博-@清清的卡布奇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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