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硬核｜比特幣更道德

金色財經近期推出金色硬核（Hardcore）欄目，爲讀者提供熱門項目介紹或者深度解讀。本期金色硬核（Hardcore）來自The Moral Case for Bitcoin，發表於Bitcoin Times Edition 3，作者Jimmy Song，出版有《Programming Bitcoin》。

法幣沒有道德。

比特幣發展歷程中一個很重要的部分是，怎麼認識比特幣來把人們鏈接起來。

已經有了很多角度，比特幣的投資屬性，比特幣的自我主權屬性，甚至比特幣的社會屬性。但還沒有出現過從比特幣的道德屬性來認識它。道德角度與其他角度都不同，因爲我們不是在呼籲自我利益，而是在呼籲人類靈魂深處的事物。

因此，道德論證的共鳴會更深，也會勝過其他屬性。通過從這一角度來認識比特幣，我們可以取得道德高地，對比特幣的論證會更牢固且持久。

那麼，我們如何對比特幣進行道德論證呢？任何關於道德的討論都必須從一個框架來決定對與錯。我們將討論兩種關於個人權利的理論。自然法和實證主義。在此基礎上討論政府的作用。有兩種情況：1、保護個人自由；2、追求烏托邦或統治精英強加的願景。

接下來，我們將繼續探討貨幣如何適合這些道德和政府體系。具體來說，將法定貨幣與比特幣進行對比。最後，我們探討二階效應（second-order effects），或者說在兩種制度下我們看看在激勵，美德和社會特徵方面會有何不同。

讓我們從一點哲學開始。個人權利有兩種理論，自然法和實證主義。

自然法理論認爲，權利是人們天然擁有的東西。如果權利被包括政府在內的任何人侵犯，那就是錯誤的。這種觀點很古老，但被最明確的表達出來可能是在《獨立宣言》中：

“我們認爲以下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 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 ”

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是《獨立宣言》作者提到的三項權利，但絕不是唯一的權利，還有財產權、言論自由權、宗教自由權等等。

殖民地宣佈獨立是正義的，是因爲他們的自然權利受到了英格蘭的侵犯。英國國王侵犯了他們天然就有的權利，做了錯事，不是合法政府。這是殖民地的論點。換句話說，不尊重自然權利的政府不應再執政。這是自然法的基礎。個人天然擁有某些權利，任何侵犯這些權利的政府是非法政府。

關於個人權利的另一種觀點稱爲實證主義。它認爲人們的權利來自政府的授予，政府是哪些事人們可以做和哪些事人們不能做的仲裁者。一般而言，這意味着除非政府明確授予你某項權利，否則這一權利不是你擁有的。例如，理髮店許可。除非先獲得政府的許可，否則人們無權開理髮店。在此框架內，本質上由政府來決定對與錯。

人們爲什麼遵循自然法？

首先，這是常識，就像1776年托馬斯·潘恩撰寫的文章。說某個事物是常識，是說它是天然的或直覺的另一種方式。比如，自然法說殺人是錯誤的，是因爲人有生命權。希望這對你來說是天然的或直覺的。

其次，自然法是合乎正義的。自然法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而不是基於財富、種族或政治觀念。我們不會給部分人一組權利，然後拒絕給另一部分人這些權利。

再次，自然法是個人中心的。個人享有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根據自然法，個人享有自由。

爲什麼會有人喜歡實證主義？毫不奇怪，喜歡實證主義的人就是當權者。

首先，實證主義容易實施。實證主義定義了每個人擁有的權利。因此，如果一個人未被明確賦予某項權利，則他去幹那件事的時候就會違法。如果他沒有得到理髮的許可而開理髮店，那他就違法了。在實證主義下判斷是與非容易得多。

其次，實證主義對當權者很有用。因爲他們可以區別對待他人。想像一下《勇敢的心》中的場景，那裏的貴族被授予了“初夜”權（prima nocte）或者平民結婚首夜與妻子睡覺的權利。初夜“權”是對自然法的公然侵犯，但是在實證主義下，政府可以賦予任何權利，甚至強姦的權利。

再次，實證主義允許當權者制定規則。他們對制定的規則沒有任何限制，因爲根據定義，它們在實證主義下是道德的。你沒有更高的權威可以訴說這是不公平的。

在這一點上，人們認識到，自然法是道德的，實證主義是高度不道德的。縱觀整個歷史，所有最惡劣的政府和最惡劣的暴行，他們都是實證主義者。他們以人們的權利來自國家賦予爲理念。你剪髮，擁有財產甚至生活的權利來自國家賦予。他們可以拿走你的生命、自由和財產之類的東西。如果你很不喜歡納粹時期的德國，斯大林主義時期的俄羅斯和恐怖統治時期的法國大革命，說明你在某種程度上相信自然法，上述三個時期都源於實證主義。

因此，如果你是實證主義的信者，可以停止閱讀本文了，因爲我真的沒有話要對你說。但是，如果你是自然法的信仰者，請繼續讀下去。

在這一區別基礎上，接下來我們談談政府的作用。政府可能扮演兩個角色：保護個人自由或追求烏托邦理想。如果你相信自然法，則我們天然擁有某些權利，那麼政府的工作就是保護這些權利。與之相反的是追求烏托邦理想。馬克思的工人階級天堂和希特勒的種族純潔世界是導致大規模屠殺的兩個烏托邦理想。但它們不是唯一的可能。一個簡單的烏托邦式願景是，飛機必須不能有一丁點的威脅，100%地安全。這就是我們如何獲得TSA（運輸安全管理局）之類荒謬政策的方式。另一個烏托邦式的願景是保持現狀。這就是那些獲得救助和大而不倒機構單位如何存在的方式。保守主義更傾向於這種觀點，這並不奇怪，因爲保持現狀字面上就是保守的。當今政治言論的可悲現實是，我們不是在主張保護個人自由，而是在主張不同的烏托邦理想。

當政府的作用是保護個人自由時，我們會得到很多好處。有更多的企業家精神，因爲人們不需要許可才能幹一些事。這最終導致建立在個人主權之上的文明。

當政府的角色是追求烏托邦式願景時，我們會遇到很多壞事。由於需要許可，因此創建的東西會更少。無論人們想做什麼，總是需要某種官僚主義的認可。違反許可意味着失去財產、自由甚至可能失去生命。最終，個人成爲國家的奴隸。當政府保護個人自由時，國家將扮演適當的角色，成爲人民的僕人。但是，當政府追求烏托邦理想時，個人成爲國家的奴隸。

在過去200年中，我們看到的是，世界各國政府已經從保護個人自由轉向追求烏托邦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