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對於曼聯隊外援、烏拉圭名將卡瓦尼在網絡上對朋友的一句問候:“嘿,小黑……”,英足總認爲這視“種族歧視”,對其禁賽3場、罰款10萬鎊。

曾在2011年10月時,同爲烏拉圭人的蘇亞雷斯,當年正在英超踢球,他也因爲對埃弗拉說了同樣的詞語,被英足總禁賽了8場。

這次卡瓦尼之所以只被禁賽3場,顯然語境大有不同,因爲,這是卡瓦尼的朋友在其比賽獲勝後祝賀他,卡瓦尼則是於朋友間並無惡意的一句回覆。

對此,曼聯官方也聲明說:“正如卡瓦尼本人所言,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不當言論,會招來這麼大的誤解,他真誠地向那些被這條言論冒犯的人致歉。”

“儘管他堅信自己只是在回應並感謝一位好友發來的祝賀,但出於對英足總的尊重和支持,以及對足球界種族歧視的抗爭,他選擇不對控訴提出反對意見。”

“雖然這句話的背景和意圖是關鍵因素,但我們注意到,獨立監管委員要求對其實施至少3場的禁賽。俱樂部相信獨立監管委員會以書面形式確認卡瓦尼不是種族主義者,同時他在社交媒體的發言也不帶有任何種族主義意圖。”

不過,精通多國語言的《體壇週報》全媒體記者王勤伯則不這樣認爲,他更是將此事件上升到了對英語語言霸權批判的高度:

王勤伯認爲:卡瓦尼用母語——西班牙語,對一位老朋友使用了暱稱“小黑(Negrito)”,卻被英足總視爲種族主義行爲進行處罰,“整個事件的真實原因,是英國人試圖在語言、道德等諸多方面成爲全世界的審判者。然而用英語審判西語,是一件愚蠢無知的事情”。

王勤伯稱:“在歷史上,英語的黑色是black,西語的黑色是negro,兩種語言井水不犯河水”。

“英語吸引外來詞,其中有一些外來詞專門用於表達貶義,例如把西語的黑色negro用於黑奴……。但在西班牙語裏,它還保持着原來的中性。在拉丁美洲,這個詞用來表親暱”。

王勤伯:“小黑(negrito)”常常是媽媽對寶寶的稱呼,或友人之間的親暱稱呼,和中文裏我們稱呼某個兒時同伴“小黑”類似。卡瓦尼和友人之間的對話正是發生在這樣的語境裏。

因此,王勤伯認爲:“卡瓦尼的審判,在全世界範圍內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先例,它使得英國人認爲自己有權利用英語去審判別的語言。這是一種可怕的文化霸權……”。

王勤伯最後稱:我們作爲第三國旁觀者,是必須有所警惕的,如果你選擇支持英國人的僞善和道德霸權,那就是承認和接受,英國人有一天可以帶着優越感告訴你:你用中文稱呼自己的兒時同伴“小黑”,所以你是種族主義者。

……

王勤伯稱“英語存在語言霸權主義”,此言確實不謬也!當然,有着對外侵略與殖民史的語言也並不孤單,因爲像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法語等國家,不也是如此嗎?

事實上,語言真的不只是單純的交流工具那麼簡單:當昔日的超級大國英國,以及同樣母語爲英語的美國,在其多年世界霸權下,特別是其在歷史上侵略、奴役過的國家,以及現在全球化浪潮下,英語已成世界第一大語言後,其隱含的文化影響力、政治及思想的附着性、侵略性,都會通過語言這個工具媒介,對他人、他國和全球人產生極大的影響。

誠如我們中文中所言的暱稱“小黑”,也一如西班牙語的“小黑”一樣,在平時我們的用意中,或並沒有多少惡意,大多是一種有趣的調侃,甚至還帶有一種親友間的親切感,如果都將此作爲“種族歧視”性的語言,那就會有點過猶不及了。

雖然我們應有這樣的認知,但真的能代表名記王勤伯的這種觀點,就完全正確嗎?這並不見得!

要知道,語言雖有多種解讀,但正是其多樣性,纔會產生歧義性,纔會有了不同人的不同感受,因此,纔會要求作爲公共人物的名人,要用詞謹慎。

比如,像阿根廷球星拉維奇在中超的華夏幸福踢球時,他曾在拍照片時,特意照了一張下拉眼皮的運作——這是歐美人模仿黃種人小睛眼的一個動作,在拉維奇們日常的思維中,這只是一個善意的玩笑,但在不少人心目中,這仍是對黃種人的一種歧視。

在平時私下裏,這樣做或沒多大問題,但是,作爲公共人物,在公開場合去做,就有可能引發不同的解讀,所以纔會引起爭議與批評——這跟卡瓦尼事件道理相同。

卡瓦尼本人或自認沒有惡意,甚至是覺得朋友間很親暱的表達,但當你作爲一個公共人物,在公共平臺上如此表達時,就不完全再是私人間的互動,還同時是展示給公衆看了,所以其可能產生歧義,也就存在着可能性了。

因此,你可以說英語確實存在“語言霸權主義”現象,但卻不能說卡瓦尼這樣的做法,就完全對、值得提倡,並將卡瓦尼完全說成是“英語霸權主義”的受害者,如此爲卡瓦尼洗白與開脫,也同樣不可取!【原創評論:瑜說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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