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流金歲月》在某乎上霸佔熱搜好幾日,大家都覺得這部劇的人設很帶感,既是帶着衝突的、矛盾的,又是能夠融洽和諧相處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魅力讓現在的年輕人一次又一次地討論兩個年輕女孩的生活?

富家女與窮家女可以做朋友嗎?

這個問題很敏感,而且帶着階級的好惡,但是我們需要明白現實生活就是如此,有的人的生活真的是生下來就贏在起跑線的,俗稱“含着金鑰匙出身”。對於朱鎖鎖來說,蔣南孫就是這樣的人,是一片高高在上的雲,是來自天上的仙女。而對於蔣南孫而言,朱鎖鎖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帶她領略世間的繁華與美好。

兩個人處於不同的階層,之所以能夠相識是因爲她們從小是同學,之所以可以相互陪伴,那是因爲她們倆其實有着共同的煩惱。兩個不同的軀殼,不同的家境,卻有着相同的靈魂,兩個缺愛的靈魂。

蔣南孫家境優越、嬌生慣養,喫穿用度全是千金小姐的級別,即便家裏的經濟已經落魄,但是她的生活依舊能夠維持着表面的風光。但是這個家對她來說,缺了些溫度。除了母親一心一意爲她着想,其他人或多或少自私了一些。奶奶是重男輕女處處把她當做外人的,錢也不願意給她花;父親口口聲聲爲女兒打算,其實每天都在進行豪賭,絲毫沒有考慮過家庭的後路。

對於蔣南孫而言,她是孤獨的,這個家裏母親生活了幾十年做的就是逃避和麻醉自己,藉着出去打麻將來逃避家裏的是是非非。而父親是實實在在的“啃老大軍”,每日向奶奶軟磨硬泡地拿錢。她想反抗而不得,用了最極端的辦法來與這個家脫鉤也沒有成功,即便她剪了自己的頭髮,扔了自己的衣服,她蔣南孫仍然還是蔣家的一份子。

朱鎖鎖從小受到的偏愛也不少,但是不是因爲家境,而是因爲她長相美豔。想必很多女生都明白這個道理,長得美從小到大就是一種天然的優勢,老師會優待你,身邊的朋友會羨慕你。當然物極必反,長得美本身也是一種“原罪”,朱鎖鎖和表哥出去和朋友喫飯的時候,爲什麼桌上的女人都針對她?不是因爲她不合羣,而是因爲她長得太美,美的蓋住了別人的光芒。

而朱鎖鎖從小生活在舅舅舅媽家裏,寄人籬下的日子讓她習慣了討人喜歡,習慣了戴着面具生活。雖然親生父親給的撫養費不少,但是鎖鎖從小失去的父愛和母愛,這是無法彌補的。

兩個缺愛的女孩,抱團取暖,在對方面前做最真實的自我,人生路上必定要經過幾個大坑,在掉入坑的時候,姐妹伸手拉一把,爬出來生活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蔣家到底有錢沒錢?

《流金歲月》前有一部經典電影,在張曼玉和鐘楚紅的作品中再尋求突破很困難,所以這次電視劇的背景設定改成了上海。從細節來看,蔣南孫的家境也不一樣了,在香港的版本中她的家裏是豪門,算得上豪門千金。而在上海,她爸爸頂多算得上是個二世祖,從劇中蔣父多次向母親要錢的情節來看,整個家業應該是蔣父的祖輩打拼下來的,看蔣家老房子的裝修,明顯就是完全沒有翻修的痕跡。

但是看着劇情中人物的各種行爲,很多觀衆很疑惑,蔣家到底有錢沒錢?一邊看着奶奶喫燕窩還嫌棄這碗裏是碎燕,一邊看着蔣父到處借錢,求人給點股市消息。一邊看着蔣母給南孫買寶馬、租房、請阿姨,一邊轉眼連金手鐲都要拿出來典當了。

據我分析,蔣家的財政大權應該是屬於奶奶的,畢竟是靠祖輩發家過活的,所以爺爺的資產去世之後應該都在奶奶處,這就是爲什麼蔣父一次又一次和奶奶要錢的原因,因爲全家的壓箱底都在奶奶的地方。

而蔣母的錢從何處來?蔣母從嫁入蔣家開始就沒有什麼經濟壓力,每月按時支取自己的零花錢,買珠寶首飾或者打麻將,而她自稱自己打麻將是輸少贏多,可見大部分的錢並沒有花掉而是被攢了下來,隨着歲月的累積,蔣母給女兒買輛車的錢那還是拿得出的。

蔣父的角色設定屬於那種二世祖中的典型,富二代也有很多類型,比如像賭王家的孩子個個都是精英,就算不繼承家業也能闖出一番天地。而蔣父完全是一個菜鳥,基本這輩子沒出去工作過,爲了找點事情幹,迷上了炒股,成爲了衆多“韭菜”中的一員,每天伸長了脖子等着被割。

目前來看,蔣家應該只剩下最後一點得以生存的家底,但是因爲蔣父在外負債累累,所以導致蔣家一擊即潰,面臨崩盤。手握最後一瓢水的奶奶也無法挽救這家族的森林大火了。

餐桌上的階級色彩——鳳凰男章安仁的小心機

劇中喫飯的戲特別多,每一場背後的隱喻都值得深思。比如表哥帶着朱鎖鎖去和朋友喫飯的戲,生活的本質就是一個人喫的飯就是她的所處的階級。表哥帶朱鎖鎖喫的是街邊的火鍋,可以理解爲大排檔。

而朱鎖鎖一出場就一身紅裝驚豔了衆人,其他男性友人紛紛稱讚表哥找了漂亮的女朋友,從衆人驚訝到羨慕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是他們所在的階層得不到的女人。在上海這種地方,想要找個漂亮女人做女朋友,至少錢包得鼓,或者長得特別帥。而這些人都只是在上海兢兢業業奮鬥的社畜,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落戶,一輩子都無法買房。

所以雖然朱鎖鎖所在的階層是和表哥一樣的中低階層,但是她心有高山,完全不屑和周圍的人待在一個圈子裏,所以她努力突破,去見識去感受去想盡辦法進入另一個階層。

還有一次是蔣南孫的男朋友章安仁來蔣家喫飯,當蔣父問他喝不喝酒的時候,他拒絕了。但是後來他問起蔣南孫,原來醉蟹是需要搭配黃酒來喝的,他又要了一杯。雖然要了酒,但是他卻不懂得如何使用酒具,拿着溫酒的酒壺往杯子裏倒,弄撒了溫酒的開水。在家裏的阿姨要給他加溫酒的開水的時候,他又以爲人家要給自己加酒。

從這一次喫飯的手足無措,就可以看出南孫和章安仁完全不合適,兩個人的生活習慣、見識都相差太遠,這樣的章安仁在南孫面前永遠只能一副如履薄冰的樣子,因爲“自卑”在他心裏發了芽。

章安仁其實是一個鳳凰男,想必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雖然他口口聲聲要靠自己給南孫幸福,但是從他平時的爲人處世來看,其實他很圓滑,也很會找跳板,所以南孫可能就是他的跳板之一。在遇到南孫這個上海女孩之後就輕易地拋棄了自己的青梅竹馬,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壞到骨子裏了。

雖然不排除章安仁對南孫是有真感情在的,但是一切都基於南孫的原有家庭條件,我敢說如果南孫突然變得一無所有、負債累累的時候向男友求助,他是肯定不會傾家蕩產地來幫忙的。因爲他的階層告訴他,要找一個墊腳石向上攀爬,而不是找一個拉住自己深陷泥潭的手。

章安仁是自私的也是無力的,一個普通的農村人想要在上海站穩腳跟,不知道需要多少跳板,他一方面對自己的行爲難以啓齒,另一方面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他口口聲聲不想花南孫的錢,但是還是自作主張地替她收下了母親贈予的每月開銷油費的銀行卡。

此劇最大的魅力就在於,它把成年人的尷尬、無力、矛盾都演繹得淋漓盡致,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就是生活本身,最殘酷也最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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