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年X月X日

生活中誰沒經歷過幾件事呢,傷心的、高興的、驚心的、暖心的、寒心的等等等等,不過說起哪種職業經歷的事兒最多,我想那非警察莫屬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羣衆都覺得有困難打110找警察啊。每天要接多少警啊?一天二十四小時,每天110接警單都是三位數。那警察接警後都會遇到什麼事呢?太多了,能給您說“一千零一夜”……

講故事前我想先問問大家一個問題,當一名成年男子VS四位五十歲的大媽時,你會怎麼做?

“叮鈴鈴“伴隨着一陣急促的鈴聲,接警單顯示轄區某村委辦公室有人打羣架。剛剛參加公安工作的我,興奮的帶上裝備和所裏的一位老民警就往村裏趕,沒想到剛到村委門口一下車迎接我們的是一羣大媽。

大媽一上來就把我和出警的老民警給隔開了,大概四五位大媽把我團團圍住,然後爭相開始在我的耳邊發表她們自己的意見。雖然被大媽們包圍了,但沒有經驗的我還是要一個個的和她們問案情、瞭解現場,此時雖然我提高了最大的嗓門,但是仍然蓋不住大媽們的聲音,因爲沒人在意我說了什麼,大媽們只在乎自己要說什麼,我感覺自己被世界深深的遺棄了。

說到激動處大媽們吐沫星滿天飛,我不時地擦拭着臉龐,心想這大概就是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的場景了,耳邊只有嗡嗡的響聲其他的什麼都聽不見,看着面前的大媽激動的手舞足蹈慷慨激昂的發表言論,我只得繃緊了身體儘量向後仰,畢竟自己還沒找媳婦呢,萬一破了相咋辦。由於四周大媽們包圍緊,把我擠在狹小的空間,看着大媽們激動的面孔,步步緊逼的姿態,“柔弱”的身軀,僅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能有肢體接觸。還好同行的老民警經驗豐富,很快殺出重圍並把我救了出去。直到回到單位我纔想起來這個警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老民警告訴我他已經處理完了,村裏因選舉發生爭執,沒人打架。

好吧,這就是我的第一次出警,整個人就像“葫蘆案“裏的葫蘆僧,就這麼毫無心理準備地去了,渾渾噩噩地回來了,當時以爲爲這就是自己人生黑暗的一頁,無知的我根本不知道前方還有着什麼樣的戰鬥在等待着我……

當人們遇到困難想求助的時候,通常會撥打110尋求幫助,很多熱心的人看到別人遇到危險需要求助時也會撥打110,然而因爲地區方言、個人認知、語言表達能力等等問題,經常會出現各種啼笑皆非的故事,今天我們來聊聊打110的故事。

201X年X月X日

“叮鈴鈴”內線電話響了,正在值班的我不由心想發生了什麼,接通電話後110接警員很無助的告訴我,在我單位轄區某村村路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但是報警人說不清現場情況,也說不清地址需要所裏幫忙,瞭解了情況後,接警員將報警人電話轉了過來。

我:您好,請問您要報警嗎?

熱心阿姨:對啊對啊,在村口一個車撞了。(聽聲音是個阿姨)

我:在哪啊,什麼車撞了,撞哪了阿姨?

熱心阿姨:哦,就在村口,一個車撞了,沒撞我。(突然有點理解110接警員的工作了)

我:阿姨,我是問你們村叫什麼名?

熱心阿姨:哦,我們村叫XXX。

我:阿姨:這個村我怎麼沒聽過,是牟平的嗎?

熱心阿姨:不是啊,我不是你們牟平人。(我對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產生了懷疑)

我:阿姨我是問發生車禍的地址,就是有車撞了的那個村叫什麼?

熱心阿姨:我不知道啊。

我:阿姨你周圍有人嗎,你問問他們?

熱心阿姨:沒有啊,就我自己,你們快去吧。(聽阿姨的口氣已經急了)

我:好的阿姨您別急,您看到有人受傷嗎 ,那是什麼車在村口撞了,撞什麼了?

熱心阿姨:我不知道啊,我就看一個車在那撞了。(我突然想哭)

我:是撞人了嗎阿姨,還是撞樹了,還是撞什麼東西了?(機智如我怎麼可能會問發生交通事故這種專業詞)

熱心阿姨:不知道啊,不知道撞什麼了就是撞了。

(我……)

我:阿姨那是輛什麼車,您能把車牌號告訴我嗎或者叫司機來也行。(再次爲自己的智商點贊,只要你報車牌號,我就能找到人)

熱心阿姨:看不到啊,我現在不在撞車那了,我就路過看見有個車在那像是撞了。

我:阿姨,您看到那是個什麼車了嗎?三輪?摩托?工程車?轎車?還是什麼?

熱心阿姨:不知道!你怎麼這麼囉嗦,反正是四個軲轆的車,別的不認識(阿姨,請收下我的膝蓋),你們不是有定位嘛,定定我手機的位置不就好了,我走的不遠。(再次理解接警員——握爪)

我:好的阿姨,謝謝您。

嘟---110嗎,那個警還給你們吧,你們問出來地址我立馬就去,我是沒辦法了。(此刻我一臉的憂傷)

大概五分鐘後神通廣大的110打了回來,她們聯繫上了車主,對方撞了村路邊的石頭後聯繫保險公司理賠,不需公安機關處理,萬幸沒有人員受傷。

扣上電話,不禁爲阿姨的古道熱腸感動,同時默默的爲接警員們點贊,每天三位數的接警電話,不知道有多少像阿姨一樣的人認爲警察是電視局、電影中的那般無所不能,卻不瞭解基層及實際情況。需要接警人一個個的去解釋,每天面對不同的人,不同的警情做出分流,只能說理解萬歲。

相信每個在基層出過警的人要列數最頭疼的警,夫妻打架絕對名列前茅。有人問夫妻打架還麻煩嘛,勸勸唄。還有人說留着法律幹什麼該罰款罰款該拘留拘留,按法律條款走唄。對有這樣想法的人我只能說“圖樣圖森破 ”。

派出所通常會有些很多人都不知道潛規則。潛規則一:快下班的時候不要亂說話,尤其是不要說和工作有關的。(不然,嘿嘿,可能你就走不了了)

一天,值了一天班的我們正準備喫早飯,然後回家享受自己僅剩的一天假期(因爲是放假期間,所以值班第二天能回家休息)。正準備享受油條的我不由看了一眼手機,嘴賤的毛病又來了“叔,還有一個小時就交班了,喫完飯等他們來了,咱就解放了。”

正幻想着下班去哪放鬆的我突然聽到一陣警鈴聲,隨後值班長手機就響了,轄區某村家暴,看着已經衝出去的值班民警,我不由得將手中的油條捲成一團,壓扁一口塞進嘴。(派出所潛規則二:喫飯的時候出警能喫什麼趕緊填什麼,沒人知道下頓飯是晚飯還是第二天的早飯)

跑到門口坐上剛好從後院開出來的警車,我們直奔現場。一進門好傢伙,鍋碗瓢盆一地,偶爾還點綴着花瓶花盆的碎片,這人的傷到什麼程度,趕緊進了裏屋發現一對中年夫婦正坐在屋子兩頭生悶氣誰也不理誰。可能是看到警察進去了找到了新的發泄點,兩口子徵相表述着自己的不滿。從結婚認識之前的種種缺點,到現如今的各種矛盾,總而言之這日子不過了。

好吧畢竟去都去了,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抱着能勸就勸的原則,我們試着想讓夫妻雙方和解。半個小時後我們放棄了,兩個人的態度都是十分的堅決,不過了。沒辦法我只得告訴雙方:你們都沒受什麼傷,要離婚我們也管不了請你們去法院解決吧,打算離開。

沒想到一句話換來了夫妻雙方的默契,妻子:“你們走了他打我怎麼辦,你們不在眼前不能及時制止他,到時候我受傷算誰的。”

丈夫:“你們這就走了,她砸壞我這麼多東西不用賠錢啊,你們不得調查取證登記給以後作證據。”

看夫妻火氣還挺大,我們兩個出警的只好像宋濂求學時那樣“色愈恭,禮愈敬,不敢出一言以復”。等雙方發泄完自己的委屈不由得再次向他們申明國家的法律政策,畢竟夫妻雙方真要離婚涉及的方方面面的我們也不懂,也確實不是警察能管得了的。

勸了半天,果然起作用了,再次聽到那句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話“找律師不花錢啊,打官司不得一年半載的,其他部門我找不到,你也不用給我電話,你們今天來了,就得解決,今天就得讓他(她)當着你們的面把事說清楚,你們也別推,走了還打110,你們還的回來。”(相信很多兄弟都接觸過,糾紛你們不管,好,我說打架,打架你們的來吧之類的威脅)

可能是長久以來積攢的委屈有了發泄途徑進行宣泄,妻子終於肯後退一步,要求丈夫簽訂一份保證書,保證不打她不罵她,以後財產歸妻子保管,如果丈夫違背保證書全部家產歸妻子所有。聽起來像是沒有公安什麼事了,可是在保證書的公證人一項,被要求必須是警察簽字。對於這種要求出警的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簽字的。協議達不成拉鋸戰再次開始,時間就這麼在夫妻雙方討價還價中慢慢度過了,可能是經過一番折騰錯過兩頓飯夫妻倆鬧夠了,真的理解離婚和保證書警察無論如何都不會介入,也能是夫妻倆看我們倆個出警的可憐,說這件事他們自己找雙方父母親戚協商解決同意我們走了。

回單位,喫完鍋裏弟兄們預留的午飯,回家享受自己還剩下不到半天的假期。

有人說人生的際遇是十分奇妙的,你上一分鐘做的事情,下一分鐘可能就變成別人對你做的事情,身份的轉變情景的變換有很多人可能都會不適應,今天我們來聊一個“變身”的故事。

近幾天事情比較多,剛巧又要去濟南參加考試,基本每天也就睡三四個小時。不想事有湊巧,去濟南的前一日輪軸轉了二十四小時,常熬夜的人都知道熬過勁了反而精神了。回家拾都完東西搭十點多的高鐵直奔濟南。到了地方瞌睡的勁頭又上來了,也沒看考場,找了間考點附近的酒店先住下,往牀上一趟秒睡。

不想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門外敲門聲音還很大,迷糊中聽到警察兩個字。“來抓逃犯的?查房?辦公?安全消防檢查?”人沒起腦子已經飛了,再仔細一聽好像是在敲我的房門,不情願地爬起來看了看天還沒有暗下來,掛上鏈鎖,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兩名警察。

“兄弟什麼事?”

“有人報警說你這屋擾民”。爲首的一民警官對我說道,擾民?我?我什麼都沒幹啊,就睡覺來着。

“你什麼睡覺啊,你那是打雷,大白天的弄什麼怪聲,不知道我明天考試今天在複習嘛。”一名男子躲在兩名警察身後兩米遠的地方對我說道“不知道酒店是公衆場所啊,弄那麼大的噪音就是和我沒關係影響別人休息啊,一點公德心都沒有。”(請別糾結這個時間段是不存在噪音擾民的)

看着眼前兩名警察略帶褶皺的警服,沾有泥點的皮鞋,布有血絲的眼眶,乾裂有脫皮的嘴脣,以及有些尷尬的神情。不由想起了出警時的我,“你們憑什麼查我?我長的像壞人嗎?我睡覺打呼管你們什麼事?我花錢了愛咋咋地。”等等見過的太多太多了,也知道像這種警只要當事雙方一搭腔矛盾最終都會扯到公安。

不過今天不同的是他們在門外,我在門裏,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昨天我還在盤查詢問別人,今天輪到別人盤查詢問我了。變化的是身份,是立場,是角度,但心底的那份認同和理解是不變的。

我關上房門,不理關門後那名受影響的男子叫喊着他什麼態度等等發泄不滿的話,取下鏈鎖同時倒了兩杯熱水,再次打開門不想正發泄着不滿的男子看到冒着蒸汽的熱水後驚呼,“你要幹嘛!當着警察的面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法治社會,你......”

將水遞給兩名警察,“喝杯水吧,嘴都脫皮了,事情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兄弟,不好意思,我昨天有事一天沒睡覺,和你一樣來考試的,你看我回去注意睡覺的時候換個姿勢,儘量不影響你,好讓你好好複習考個好成績,再說就這麼點事你直接敲門和我說就行了,還用叫警察,下午影響你複習我不對給你道歉了。”我十分誠懇地對他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你注意些就行。”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軟話,對方自然不好意思叫囂,說了幾句就回房了。

轉身看着兩名扔端着杯子的警察“好了,事完了喝杯水吧。”

兩人看了看我,想了半天說了句“謝謝。”看着他們下樓的背影我的眼淚差點流出來,“謝謝”好重的兩個字啊,道盡了所有的艱辛和不易,都說助人爲樂但其中難以獲得的理解和認同旁人誰能知曉。

對我而言這是簡單的情況,清楚的事實,但對每一個出警的人而言沒人知道門後有什麼在等待着他們。(套用一句斯巴達諺語:斯巴達從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敵人在哪裏。相信每個出警的人都深有體會。)

你試過考試揭曉答案之前的等待嗎,心中的那份忐忑,那份不安,那份焦慮。被盤查被詢問也好,有矛盾有怨氣也罷,無論是誰說句軟化退一步一杯熱水的時間就能解決的事件,而這也沒有讓自己少了尊嚴、多了羞辱。而爲了自己所謂的面子或其他原因,和警察、當事人爭辯、理論、不配合,浪費豈止是等十杯、百杯熱水的時間,而這種所謂的“據理力爭”,真的會讓旁觀者高看一眼嗎?而每一個承受這一切的人又是爲了誰?他們都是泥捏的土燒的沒心沒肺?他們又爲什麼要承擔這一切?

我們需要警察,尤其是在這個樓上樓下不相識的年代,我們在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想到的就是警察,因爲他是警察所以我們會相信他指的路,因爲他是警察所以我們會放心的將物品交給他暫時保管,因爲他是警察所以我們會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們,因爲他是警察讓我們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少一些任性,等一杯熱水的時間消一消火氣。

我能做的不多,但願能爲濟南的那兩個哥們減輕點負擔。

說到警察,通常基層警察干活的時候會遇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在社會中充當着各種各樣的角色,今天我們來了一位母親。

一天上午接到一名吸毒人員的詳細線索,我們一車三人趕着午飯的點來到嫌疑人家。都是老幹家了,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便衣以水管漏水的名義敲開門,我們兩個穿警服表明身份後就準備往裏衝,不想意外就是這麼突然。開門的是嫌疑人的媽媽,開門後見到我們後彷彿瞬間明白了什麼。

“不要抓我兒子!我兒子是好孩子,他是好孩子!”這位媽媽跪在我們面前抓着我的褲子,說什麼都不讓路。嫌疑人的家並不大,單居室加一個衛生間,我們在門口可以直接看到站在牀上的嫌疑人。“站住別動,警察!”暫時進退不得的我們只能先口頭震懾對方。

而此時這位跪在我們面前的媽媽早已淚流滿面,口中一直唸叨着別抓我兒子,他沒傷害別人的話。我們兩個人用盡力氣纔將這位母親攙扶起來扶到牀上。將還在牀上的嫌疑人控制帶走,感謝那些在我出警時不斷增加副本難度的現場各類羣衆,已通關的我們只用了十分鐘就處理好現場,帶着嫌疑人往單位返。

回單位,經檢測嫌疑人的毒檢呈陽性,幹得多了也不用分工都知道自己幹嘛,晚上七點我們已經將人送進拘留所。

案子結了,我不禁想起了嫌疑人的母親,很明顯嫌疑人母親應該知道些嫌疑人的情況,或許心裏也想過兒子將來會怎樣。但是警察進門的那一瞬間,支配她的是一種本能,沒有任何的思考和遲疑,當時只有一個想要保護自己犯錯兒子的母親,或許這就是母愛,它自私時讓一位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違法行徑視若無睹,用各種理由來欺騙自己正如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卻也偉大到爲了兒子在陌生人面前放棄包含自己尊嚴在內的所有。

想起那個因爲工作忙被戲稱爲旅館的地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嘟~嘟~”,“媽,我今晚回去喫飯......沒事把你們剩的熱熱就行......還有就是我想你了......”

一天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打電話給我推銷保險,在知道我是警察後失望的告訴我“不好意思,您上班時見義勇爲受傷或過勞“猝死”不予賠付。”見義勇爲保險不賠!過勞“猝死”不屬於疾病......知道真相的我眼淚裏下來。今天就講一個“作死”的故事。

一天值班剛喫過晚飯,接到119轉警,鎮政府東一三層建築樓頂着火,穿上衣服我們兩個人跑到現場看看情況(現場和派出所間隔鎮政府的辦公樓,跑過去比去後院開車快)。

現場着火的樓頂黑煙滾滾,一股子橡膠燃燒的味道,下面不少看到和聞到煙味羣衆在圍觀。這棟樓的三樓是一家超市的倉庫,裏面有大量的易燃品,聯繫119還在路上一時半會過不來,看看已經五十多的邦叔,拿起一個滅火器衝進大樓。這棟樓蓋的比較早,沒有直達樓頂的樓梯,想要上樓頂只能從二樓的窗戶出來爬釘在外牆上的旋梯,一個個彎曲的鋼筋和三樓的外牆形成一個個“口”字,咬着手電,夾着滅火器,一格格的向上爬。樓頂的火很快被撲滅了,望着被燒黑的樓頂和亂成一團的電纜、電線、電視天線不禁慶幸還好上來的及時。

聯繫119通報的火情,但新的問題來了,看着相距十幾米的地面,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恐高,是的沒錯一個182/180的山東大漢,我恐高。看着樓下漸漸散去的村民和一直仰着頭觀察情況的叔,咬着牙顫巍着雙腿,一步一步的爬下去,當雙腳落地的時候一直緊縮着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雖然剛喫不久的晚餐被我還給花壇仍慶幸自己的堅強。

有人說警察是無畏的,因爲發生危險的時候別人都能跑,而警察不能不但不能遠離危險還得的在人流中逆行,去制止危險。

超人只有一個還遠在美國,警察也是人,有家有口有血有肉,並非無謂責任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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