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的出場並沒有多麼磅礴的背景音樂來烘托,相反,出現在觀衆眼前的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因爲剛剛睡醒儀容不整的他。我想,大概是個扮豬喫老虎的人物吧。果不其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手刃了忤逆他意思的嬤嬤,卻還波瀾不驚的用手帕擦拭乾淨匕首,然後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的出現在範閒面前繼續之前的“閒聊”。他三言兩語便猜出範閒等人來齊都的所有任務,連範閒也直嘆他名不虛傳,不得已加重了防備。當面挑釁對手,這是哪般的肆意張狂?他一個無父無母無靠山的孤兒,憑什麼這般囂張?憑他是酷烈無情的錦衣衛的鎮撫使,憑他是北齊唯一一個擁有御賜蟒紋的重臣,憑他孤身撐起這北齊半邊天的本事。


沈重第一次帶範閒入朝拜見皇帝時,四人一起坐在殿前的石階上,他滿臉驕傲眼睛亮閃閃的望着輝煌磅礴的宮殿跟範閒講:“看到了嗎?我大齊纔是天下正統!”那一刻,他對祖國的愛意似乎就要溢出屏幕。他曾半是嘲諷地奉勸範閒“人要識時務”,可是他怕是不曾想到自己纔是這最不識時務的人。


那天,在悲慼嫋嫋的萬籟之上,他澎湃的錚錚之音,被刺得遍體鱗傷。賊人範閒企圖以小利來荼毒他所珍愛的大齊,他斷然不能忍受此等宵小行徑。即使被剔去加身的蟒紋,他也毫不退縮。新制的蟒紋朝服昨日纔剛剛送到手中,他接過朝服,手掌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摩挲着上面的御賜金紋,眼神卻漸漸渙散——他早想到今日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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