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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子

來源:懂懂筆記(ID:dongdong_note)

“音頻直播,或許比視頻直播的門檻更低些。”

Sammi自認爲不是一個成功的直播達人,對於轉向聲音主播,她似乎有些無奈、也有些釋然。

由於近期商家對直播帶貨的合作需求減少,再加上最近以來直播帶貨刷量售假等醜聞不斷,Sammi簽約的MCN公司開始調配部分主播,嘗試轉型音頻直播。她,便是“被轉型”的十二個人之一。

在她看來,以往只有顏值一般、但聲音富有魅力的主播,纔會選擇從事音頻直播。因此,她和其他幾位網紅都認爲公司現在試水音頻直播,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策,畢竟自己顏值不錯、但聲線普通。

唯一的好處是,轉型音頻主播之後,她無需在公司坐班,時刻等待直播間的安排了。最近以來她即便待在出租屋裏,穿着睡衣蓬頭垢面,也可以上線開麥做直播。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不過也無所謂了,我原先的真實粉絲,大概也只有三、四萬人。”

儘管近一段時間總感到有些失落,但Sammi表示,轉型音頻直播或許是她職業生涯中一個新的突破點。畢竟,視頻直播行業的競爭太激烈了。

現在,部分MCN、視頻主播開始轉向音頻直播,這樣的舉措會不是有病亂投醫?相比視頻直播,音頻直播盈利變現手段又有什麼不同?

音頻直播,門檻更低?

“兩年前,我們公司便開始規劃音頻直播的業務了,但是這和視頻直播完全是兩條賽道。”

李翊是成都一家MCN機構的合夥人。他告訴懂懂筆記,目前公司旗下有簽約短視頻UP主、直播網紅藝人將近一百人。早在2018年,機構高層便開始留意音頻直播行業動態,並開始計劃涉足音頻直播領域。

只不過在去年疫情“黑天鵝”的影響下,供應鏈直播合作需求劇增,導致公司暫時擱置了計劃。但是進入2021年,這個計劃又將重新上馬。

“無論媒體還是用戶,都盯着直播行業看,觀看數據,推介產品、主播所說的話,一不小心便會被抓住把柄,甚至成爲輿論口誅筆伐的對象。”李翊坦言,去年10月份以後,直播行業刷量的祕密已是人盡皆知,供應鏈企業合作直播的慾望也有所降低,於是他們再次啓動了音頻業務項目。

從2020年10月份開始,公司陸續篩選、調配了部分聲線較好、在視頻直播業務影響力不大的腰部網紅,嘗試轉型音頻、電臺直播,併爲好幾位音頻主播投放了平臺推廣。

“目前做得最好的一位,已經擁有一萬餘名聽衆關注,最差的也有幾千粉絲。”當問及音頻直播與視頻直播最大的不同點時,李翊的回答是:目前主流的音頻直播平臺流量都不及視頻直播平臺大,主播獲得關注非常困難。

根據艾媒早年發佈的一份預測數據顯示:2019年,中國在線語音直播用戶規模,達到了1.97億;在2020年有望突破2億,達2.34億。但是相比視頻直播的用戶規模,其增速和總量並不明顯。

“事實上也是如此,2019年我們關注的那幾位(音頻)主播,關注量只有區區幾千,目前也只有一、兩萬。如果是視頻直播,只要推廣扶持得當,輕輕鬆鬆上幾十萬粉絲。”李翊告訴懂懂筆記,他目前在音頻直播領域裏纔看到視頻直播發展初期的影子。

目前,音頻直播領域遠不及視頻直播的流量巨大、巨頭盤踞,也沒有大量MCN、頭部主播躋身音頻直播領域,在他看來音頻直播仍有很大發展潛力,大量的機會等待搶奪,“(視頻)直播流量大,但變現手段單一,有流量不一定能賣好貨,且競爭相當激烈。”

據他了解,目前視頻直播領域已經陷入“陣痛期”和洗牌期,爲了避開輿論的關注,分攤經營風險,不少中小型MCN機構,個人主播都開始進軍競爭不算激烈的音頻直播領域,尋找變現途徑。

那麼,除了打賞、內容付費以外,音頻直播還有什麼變現的手段?

音頻直播開始“帶貨”

“音頻直播以前都是靠打賞、內容付費,那樣(變現)空間很有限。”

李翊告訴懂懂筆記,聽衆打賞的玩法,基本與早期視頻秀場直播相同,但鑑於音頻直播流量有限,打賞變現的空間不會太理想;至於內容付費,有多少聽衆會爲音頻買單仍是個疑問。“我們更傾向通過類似直播帶貨的方式,實現流量變現。音頻主播通過直播間,可以向聽衆推薦相關的商品或者服務。”

“在他看來,音頻直播由於沒有畫面,很難直觀地向聽衆展示推薦商品,對於語言表達能力的功底是一個考驗。正因爲如此,音頻直播可以推薦的更多是諮詢類、服務類商品,“我們現在主要做的是在線教育、心理諮詢。”

通過主播的語言介紹,藉助直播管理員的互動留言,可以聽衆找到相關的服務,並通過特定的優惠“暗號”實現推薦甚至“賣貨”的流程。說實話, 相比目前直播電商的櫥窗,聽衆想找到商品並不直接和方便。

“這和直播電商誕生前,借秀場直播賣貨的原理相同,通常是固定費用推廣爲主。”李翊樂觀地分析,儘管當前音頻直播“帶貨”仍有待考驗,但是隻要相關的需求不斷增加,音頻直播平臺或許也會如同當下主流的視頻直播平臺一樣,推出“商品櫥窗”的功能。

除此之外,他們發現由於輿論對於音頻直播領域的關注度較低,音頻直播往往可以“賣出去”視頻直播無法推薦的服務或商品。例如金融理財、職場培訓、中老年保健品、手機APP等,這些都是不需要“眼見爲實”的產品。

李翊透露,由於主播只充當推薦的角色,具體服務、交易由合作推廣的第三方企業負責,更容易規避部分潛在的責任以及風險,像極了傳統的電視購物的銷售手法。除此之外,他強調有些MCN還在註冊、投資新的音頻直播培訓機構,希望通過培訓音頻主播擴展營收來源。

“目前有很多機構開始放出消息,稱音頻直播還是一片新藍海,很多顏值不佳但想做主播的年輕人都希望能夠有機會一鳴驚人,而知乎、豆瓣上部分培訓機構也在招新,培訓音頻主播的課程收費也不低,1000~3000元的都有。”

視頻直播領域已經是一片藍海,如果未來一年音頻直播被吹上風口,除了音頻直播帶貨,新的培訓業務也可能成爲MCN機構變現的手段之一。

在這股勢頭之下,部分早期深耕音頻直播的普通主播也逐漸感受到了危機。

新人湧入,僧多粥少

“(視頻)直播不行了,跑到音頻搶流量,這不是瞎胡鬧麼?”

85後女生翟娟,在音頻直播圈可以算得上是“大齡主播”了。早在2017年初,視頻直播還處於需要長腿顏值的秀場時代,她因爲顏值的問題就改行做起了網絡FM,並在2019年轉型成爲了一名音頻主播。

儘管這兩年音頻直播的發展不溫不火,平臺流量也不大,但她還是憑藉極富磁性的聲音,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累積起將近三萬名忠實粉絲,有的聽衆甚至是從她做網絡FM起追隨至今。

“有很多音頻主播做翻唱、聊天,我做的主要是心理諮詢,爲此我還考取了相關證書。”通過付費的心理諮詢,推薦相關的心理輔導產品,翟娟目前每月都能有七、八千元的收入。

不過,從2020年暑期之後,她就發現音頻直播平臺開始湧入不少新人主播,而且背後MCN投入推廣的勢頭很猛,通過關注新人主播的微博她瞭解到,大量新人都歸屬於MCN,之前主要從事的是直播帶貨。

“你看看現在音頻直播的流量纔多少,這麼多新人湧入,我真擔心僧多粥少。”翟娟猜測,有部分在視頻直播領域發展困難、流量很少的小網紅,開始轉戰音頻直播領域,就是想借助MCN機構的資源扶持和推廣投入做音頻帶貨。

近一段時間她也在音頻直播領域裏,看到了當年秀場直播發展時期的影子。可她更多是擔心和焦慮,生怕MCN和資本闖入音頻直播領域,太多新人湧入,會對她們這些早期涉足音頻直播行業的從業者造成衝擊。

“之前有部分音頻主播簽約公會,但還有很多是獨立主播,自己創作音頻內容,我們是打不過MCN旗下藝人的。”

在她看來,一旦大量MCN機構闖入音頻直播領域,背靠資本加持,很快便能扶植大批新人,分食目前爲數不多的音頻平臺原本就不算大的流量。正因爲有早期秀場直播的經驗,翟娟相信資本、MCN和新人的湧入,很有可能淘汰大量原有主播。

根據某互聯網音頻平臺於2020年8月發佈的最新數據,該平臺旗下音頻主播數量已經突破1000萬。而據前瞻產業研究院整理的數據顯示,該平臺2020年5月份,月活用戶9937萬人。然而與抖音、快手等視頻直播動輒4、5億的月活用戶相比,仍是小巫見大巫。

“無論音頻還是視頻,直播領域並不是說主播做的時間長,就一定會有發展。”她也清楚網紅、主播要想成功,必須背靠大機構、大資本,擁有推廣扶持和流量傾斜,未來音頻直播也會深度走向公會化、電商化,競爭也將變得更加慘烈。

結束語

不少音頻主播曾認爲這個圈子門檻相對較低,可以讓不少缺乏顏值但擁有一副好嗓子的主播,得以在直播領域脫穎而出,但是隨着視頻直播退燒,部分MCN、資本湧入音頻直播領域,這些主播的僥倖心理也蕩然無存。未來音頻直播領域是否也將因爲帶貨、培訓等生意的爆發而亂象叢生,仍有待進一步觀察。但是音頻直播領域經不起折騰,更不能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這已經是音頻直播圈的一個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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