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蘋果雙11”瘋狂打榜：誰是中國蘋果“第一名” 來源：中國經營報

本報記者 李立 上海報道

一場別開生面的蘋果“雙11”，正在拼多多上線。

從家喻戶曉的煙臺蘋果，到汁水豐富的萬榮蘋果，拼顏值的洛川蘋果再到鹽源醜蘋果爆紅網絡，蘋果“雙11”銷售版圖背後，是中國蘋果的打怪升級之路。

從10月中旬開始，生長在北緯35度附近的各地蘋果陸續成熟。中國果品流通協會近日發佈的《2021產季蘋果產銷形勢分析報告》判斷，2021產季，蘋果總產量預計超過4500萬噸，較去年小幅增長。

作爲全球最大的蘋果生產國，中國蘋果以國內鮮食消費爲主。“我國的蘋果主產區，不少位於丘陵溝壑之地，是貧困高發地帶。”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教授、國家蘋果產業技術體系首席科學家霍學喜表示，小蘋果的銷售是關係興農富農的大事。

山東“自我革命”：蘋果要拍32張照

“好蘋果是種出來的，也是選出來的”，“人肉選果機”宋楠卻更相信科學。

“同一棵樹上結出的蘋果，最多能分成九個等級，價格也相差三十倍，”宋楠用世界上最先進的Maf Roda果品全自動分選機，對蘋果進行標準化篩選。

“每一個蘋果都要拍32張照片，”宋楠介紹，通過高頻相機給蘋果拍照，每一張照片對應一個數據，包括尺寸、顏色、質量等。再通過光譜測糖儀，測定蘋果的糖度，綜合測評之後，蘋果才被送往不同的分揀線。

更多的祕密在前端。2013年，懷揣着“東方蘋果夢”，留學歸來的宋楠在家鄉山東榮成建起了2300畝現代化蘋果種植基地。

宋楠的“東方蘋果夢”，始於2012年，一次偶然參觀美國華盛頓州的現代化蘋果農場。蘋果園邊長大的宋楠對果園並不陌生，漫山遍野像葡萄園一樣的蘋果和全自動的分選包裝工廠還是讓他無比震撼。

回國之後，宋楠就着手打造“東方蘋果夢”。實施並沒有想象那麼順利，因爲選種苗不慎，幾百畝規模的果園一度大規模患病，直接損失近千萬。

不過宋楠沒有輕言放棄，選擇了堅持下去。眼下現代化果園已初具雛形：採用寬行密植的種植方式，行距4米，大型農用機械進出自如。2018年，宋楠開始爲多多果園供貨，每日發貨5000單左右。如今，悅多水果生鮮旗艦店已是4年老店，銷量已達10萬元以上。

蘋果在中國的栽培歷史超過2000年，形成了渤海灣、西北黃土高原、黃河故道及秦嶺北麓、西南冷涼高地四大主要產區。栽種的蘋果品種包括紅富士、國光、花牛、嘎啦等。

紅富士是家喻戶曉的“蘋果一哥”，2019年佔全國蘋果總產量的75.98%。有史料記載，紅富士品種最早栽種於煙臺，現代蘋果自煙臺進入國內。

宋楠只是山東新一代果農的縮影。“山東果農的種植技術和素養，普遍達到了全國領先的水準，”10月23日，霍學喜在一場蘋果產業線上報告會上如此評價。“蘋果產業的發展，需要科技引領產業升級”，紅富士的老家山東跑在了最前面。

洛川“線上突圍”：0到10個億隻用了5年

如果山東是蘋果屆的“帶頭大哥”，大boss則是陝西。

陝西是中國蘋果種植第一大省，2020年蘋果產量1185.21萬噸，佔當地園林水果的65.55%，超過素有“果籃子”之稱的山東。2020年，陝北洛川蘋果總產量95萬噸，鮮果產值達到60億元，位居全國首位。

洛川地處渭北黃土高原溝壑區，平均海拔1100米，日照充足，晝夜溫差大，土壤中性偏鹼，是完全符合蘋果生長7項氣象指標的優質區域，當地出產的蘋果汁多鬆脆、酸甜適口。

過去一年，洛川老區的蘋果總產值達到60億元。線上銷售超過10個億，佔比超過15%。2015年之前，洛川蘋果的線上佔比還不足2%。短短五年，洛川蘋果在線上實現了從0到10個億的增長。

屢敗屢戰的王琦就是其中的一員。2009年在賽格廣場修電腦，王琦無意間接觸了電腦，開啓了電商創業的連環之路。

2012年王琦回老家洛川賣蘋果，當時農產品電商還處於初始階段，洛川當地的電商基礎還十分薄弱，快遞物流也不成熟，首次創業草草收場。

2014年，王琦聯合幾個朋友在西安成立公司，在淘寶賣生鮮和乾果。“剛開始做淘寶，銷量也不錯，每天100多單，但有銷量沒利潤。再加上平臺運營比較複雜，兩年多的時間，賺的錢最後又虧掉了”。

連續創業失敗之後，王琦最終選擇在拼多多平臺開店。這次創業也是他起點最低的一次，整個團隊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採購、運營、發貨一肩挑。

王琦沒想到，這次創業卻是最順利的一次，店鋪的訂單量很快實現了突破，短短一個月，訂單量就從幾十單增至日均700單。

據王琦介紹，與傳統模式相比，電商沒有中間環節，洛川的蘋果從果園直達消費者，通常只需要3天的時間，很大幅度上保障了果子的新鮮品質。

在王琦看來，這次創業成功一是踩中了平臺紅利，另一方面則是趕上了洛川大力發展電商。過去五年間，洛川蘋果的電商規模翻了7倍。截至目前，洛川縣已經先後籌建了電商中心、物流中心以及電商創業園，並先後孵化出750多家電商小微企業。

山西轉身：從“斷園”到“雲拼”

在蘋果界，山西運城是大名鼎鼎的“二房東”。

上世紀90年代，山西運城興起“斷園運動”。蘋果採收期前，以買斷形式承包果園，採收後再交回。“斷園”拼經驗，靠膽量。經驗豐富的“斷園者”，買斷一個果園十天半個月，便可收益幾千元到上萬元。“斷園運動”從運城一路擴張到臨猗、芮城，再發展到山西臨汾、陝西渭南的韓城、大荔、合陽一帶。

蘋果一時半會兒賣不完，就拉回運城貯藏。運城成了名副其實的蘋果“二房東”。如今運城，擁有恆溫果庫810座、總貯量170多萬噸，也是華北重要的果品貯藏、交易集散中心。

伴隨電商的萌芽和發展，線下批發市場的“去中心化”，二房東的生意卻日漸滑坡，山西的果二代、庫二代轉向線上拓展生意。

萬榮“果二代”王震與電商合夥人周杰選擇在拼多多上賣蘋果，“其他平臺，商家要通過直通車、坑位費等方式獲得商品曝光；拼多多依據自研的農產品批量上行算法，以商品流的方式，精準匹配消費者”。在周杰看來，更重要的是拼多多對農產品實行零佣金。

供應側，王震牽頭的鵬凱果業最多集結200多戶當地種植戶保證貨源；銷售側，周杰運營的拼多多店鋪僅三個月就做到了日出近萬單的規模。

銷售優質的膜袋蘋果剛嚐到甜頭，周杰進一步提出入駐拼多多百億補貼，銷售比膜袋蘋果品質更好，但價格也貴出整整一倍的紙加膜蘋果。

王震也有過擔心，換品漲價消費者能接受嗎，快遞會不會藉機漲價。硬幣的另一面，只有實現蘋果的分類、分級銷售，讓膜袋蘋果和紙加膜蘋果都能通過“農地雲拼”精準匹配到消費者，從店鋪到產業，才能健康有序地發展。

剛開始小店迎來巨大的衝擊波：店鋪訂單量從前一天的1萬多單斷崖式地直降到3000單。“一時間，所有客服全都撲上去解釋，‘跪求’老客戶嘗一嘗新果子。”另一面，百億補貼的官方補貼，也幫助他們扛過最難捱的開端。

當越來越多人嘗試過後，店鋪銷量慢慢回升。大半個月後，訂單量就達到了最高5000單/日，雖不及過往，但銷售額已基本持平。

從昔日靠“斷園”造富的二房東，在線上找到了高品質蘋果的銷售通路。王震的鵬凱果業成爲運城第一批轉型升級的電商商家。如今當地的水果電商開始轉型升級，走上了分類、分級精準銷售的道路，爲農產品上行提供了不一樣的區域樣本。

拼多多的銷售數據顯示，10月27日啓動蘋果“雙11”，截至28日中午12點，平臺蘋果銷量達500萬斤。山西、陝西和山東三大產區位居蘋果銷售榜前三。

不過這還不是最終結果，2020年，鹽源蘋果在拼多多“蘋果暢銷榜”排名第一，一舉打敗了其他產區；在今年遭遇異常天氣影響的情況下，目前鹽源蘋果仍在榜單第五，仍有潛力衝擊榜首。

長相樸素的鹽源蘋果因爲口味出衆，從養在深山的“醜蘋果”，正在逐漸成爲全國消費者熟知的“網紅蘋果”。 過去鹽源蘋果主要靠線下收購商上門收購再層層分銷，電商的普及，直接對接了消費者和產地。拼多多首創“農地雲拼”模式，實現“拼購+產地直髮”，爲產地提供長期穩定的訂單，幫助小農戶融入了大市場。

從山東到陝西，以“斷園”聞名的山西，包括鹽源的醜蘋果都在電商平臺上尋找自己的新身份。究竟誰纔是“中國蘋果”的第一名，還要等待最終的銷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