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前助手杜兰称，哈里斯应“摆正”自己在拜登政府的位置，认识到自己是拜登的执政助手，而不是与拜登共享聚光灯的“另一位总统”。

环球人物

|作者：羽林郎

每到年底，各大公司、机构都会出现离职潮，白宫也不例外。

有外媒在近日报道，美国副总统卡米拉·哈里斯的团队中或将有4名高级助手在年末离职。据称，他们的离职原因是被“老板”霸凌。很快，“哈里斯霸凌员工”一事引起热议。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白宫员工对《华盛顿邮报》记者说，“和哈里斯工作，你不仅要准备好应对无数个让人精神崩溃的责难，还要忍受她时常暴露出的不自信。”此人甚至称哈里斯为“恶霸”，“（我们）整天都要和一个恶霸在一起（工作），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的。”

当然，这并不是第一次有员工吐槽哈里斯。早在今年7月，媒体就曾曝出“副总统办公室内部不和，团队濒临‘宕机’”的消息。

“职场霸凌”一事越吵越凶，哈里斯似乎有些坐不住了。12月6日，其身边的一位员工在社交网站发文称“绝对热爱自己的工作”。但舆论不相信这位员工的话，有人吐槽：“如果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我们将会派一支营救队过去。”

疑似职场霸凌下属

有外媒报道，自今年11月以来，哈里斯团队已出走4名员工，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副总统首席发言人萨默恩·桑德斯。

·哈里斯（左）和桑德斯。

哈里斯与桑德斯的交情很深。

哈里斯在加州从政时，桑德斯就是其下属，她也是哈里斯进入白宫后少数几位可以仰仗的亲信之一。两人一同出席公开活动，出访世界各地。在舆论看来，桑德斯就是“哈里斯的人”。

今年6月，白宫内部传出副总统办公室功能失调，萎靡不振，多名员工想辞职的消息。一个月后，作为回击，哈里斯在官邸举行了一个“团建派对”，邀请副总统团队的每一名工作人员。派对结束后，桑德斯在社交网站发文，“让我来跟你们聊聊副总统家里的汉堡！家里的食物超级好吃，所有团队成员都棒极了。”

桑德斯的推文的确让副总统团队内部不和传闻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哈里斯又被曝出猛料。

11月中旬，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发表了一篇关于哈里斯被边缘化的报道。文中写道，记者是在采访30多位哈里斯办公室前任和现任助手、政府官员、民主党官员、捐赠者和顾问后，完成的稿件。意在证明，报道的可信度非常高。

报道刚发表不久，桑德斯又是“火速”声援老板。她抨击CNN的报道，称那些匿名接受采访的白宫员工是“懦夫”。她还表示：人们应当明白，在副总统身边工作，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其言外之意是：那些雇员的抱怨不过是“无病呻吟”。

可仅过了一个月，桑德斯就走人了，和她一起辞职的还有哈里斯的通讯主任和两名公关团队的成员。

桑德斯告诉《华盛顿邮报》，她的离开和副总统团队没有关系，而是过去三年间无休止的工作让她太累了，所以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同时，她还表示，自己想展开新的挑战，但不愿透露有关任何未来职业规划的具体内容。

这番回答被外界解读为不想得罪前雇主。不过，媒体还是从其它地方获得了一些信息。

曾担任过哈里斯助手的民主党战略分析师杜兰对媒体爆料称，哈里斯的领导方式具有破坏性，“她把有才能的人招到麾下，让他们受罪，再假装这些人是为了更好的前程离职”。对于桑德斯的离职，杜兰则表示，“假装因正面原因离职”是许多哈里斯团队成员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另一名哈里斯的助手则坦承：“（副总统办公室）是一个让人感到自己整天被像垃圾一样对待的地方。”

还有一名在哈里斯手下工作的雇员向美国《政治》网站透露，在副总统办公室的工作环境“简直有毒”，“你很难预知‘老板’（指哈里斯）的要求，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哈里斯）突然大发脾气。”

今年6月离职的哈里斯助理佛朗斯奇也曾隐晦地表示，自己离职是因为对如何运营副总统团队“有不同意见”，副总统办公室中的领导不愿倾听下属的观点和意见。

此外，杜兰还表示，副总统团队的混乱情形是历史重演。早在2020年哈里斯竞选总统时，其竞选团队成员就因她初选失败，互相指责，打成一团，最终分崩离析。“连一个竞选团队都运营不灵的哈里斯，何谈运营一个国家。”

舆论认为，哈里斯团队内部不和的原因，与其领导风格有很大关系。

作为一直在州政府级别工作的政客，哈里斯欠缺主持外交事务的能力，缺乏制定全国性政策的经验。同时，虚骄恃气的她，又不乐于向经验丰富的团队成员请教。

一位白宫前顾问指出，哈里斯很少认真阅读顾问们提交的政策简报，导致其经常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接受媒体采访。在媒体面前吃了瘪的哈里斯，就将一切过失迁怒于顾问团队。长时间的恶性循环，自然留不住团队成员。

随着团队成员的不断辞职，哈里斯正逐渐成为“光杆司令”。福克斯新闻撰稿人乔·康查更是评论称，哈里斯团队是一艘“正在下沉的船”。

最不受欢迎的副总统

对上任未满一年的哈里斯来说，团队危机并不是她面临的最大麻烦。

据今日美国提供的最新民调数据，截至11月末，哈里斯的支持率已经跌到28%。这也使她“击败”小布什执政时期的副总统切尼，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副总统。

比起在伊拉克战争期间撒谎成性的切尼，哈里斯虽没有这样的劣迹，但她的短板也不少。有媒体总结，哈里斯的弱点在于：在政治派系对立严重的美国政坛，她既无法争取到右翼集团的支持，又缺乏实现自己对左翼集团的政治承诺的魄力，最终导致她“两边不讨好”。

美国政治学教授迪威恩表示，“美国副总统的主要责任是替总统完成不擅长完成的工作。”可哈里斯没能履行这一责任。

她上任之初，拜登总统分派两项重要任务给她：缓解美国移民危机和实现美国选举改革。近一年过去了，她一项工作也没完成。

在移民政策问题上，拜登政府原本希望对拥有大量难民的中美洲国家施加外交压力，控制该国前往美国的难民数量，进而从源头上解决美墨边境的难民危机。哈里斯上任后，既不安排访问中美洲国家，也不去美墨边境。

今年6月，哈里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些有关边境的事（很荒谬），我们去过（美墨）边境。”记者立刻反问道：“但您没有（亲自）去过边境。”哈里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惊到了，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也没去过欧洲，我不知道你这么说的重点在哪。”

身为美国副总统，在民众关心的问题上“答非所问”，哈里斯的表现让美国人很不满。而在选举改革问题上，她更是毫无建树。

2021年6月22日，民主党提出的选举改革法案在参议院被否决，负责推动此法案的哈里斯也饱受批评。一些观察人士认为，与在华盛顿有数十年从政经验的拜登相比，“初来乍到”的哈里斯缺乏与共和党人打交道的经验，使她难以在重要提案上获得跨党派支持。

不过，也有声音认为，哈里斯迟迟无法解决移民危机和选举改革问题，是因为她无法应付这些问题背后的深层次矛盾。而美国左右两派直接将相关政策的失败视为哈里斯的个人失误，她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副总统”，也就不出人意料了。

消失的哈里斯

工作完不成，对下属态度也有问题，哈里斯在白宫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与总统拜登在公开活动上形影不离。有美媒猜测，日趋年迈的拜登，正有意加大哈里斯在媒体面前的曝光度，为其参加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做准备。

·哈里斯（右）和拜登。

可几个月后，媒体敏感地发现，哈里斯“消失”了。

11月6日，美国国会通过拜登政府提出的一万亿美元基建法案，这是其上任以来的重大执政成果。但副总统哈里斯没有出现在法案签署仪式上，而是去了美国航天局某中心视察。

《纽约邮报》猜测，哈里斯“缺席”重大公开活动，说明她与拜登的关系正面临挑战。拜登此前曾公开表示，他绝不容忍白宫出现不尊重同事的行为。不过，哈里斯很快站出来对此进行否认，强调自己没有被“大材小用”。

前有美国社会日益尖锐的矛盾，后有咄咄逼人的共和党人，哈里斯的“职场危机”不容小觑。目前，她还有3年时间来扭转自己“触底”的民意。

对此，杜兰建议，哈里斯应“摆正”自己在拜登政府的位置，认识到自己是拜登的执政助手，而不是与拜登共享聚光灯的“另一位总统”。同时，杜兰还认为，哈里斯应该改改脾气，通过改善副总统办公室的工作氛围，来阻止核心团队成员的流失。

不过，改脾气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看来，想摘掉“最不受欢迎的副总统”这顶帽子，哈里斯可有的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