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關注“新浪科技”的微信訂閱號:techsina 

沙盒遊戲+虛擬偶像演唱會,爲了卷而卷?

作者|檸檬  編輯|月見

來源:新熵

元宇宙有多火,沙盒遊戲就有多卷。

近日,一位虛擬偶像和一位音樂人,在迷你世界遊戲裏開了一場虛擬演唱會。

從遊戲大廳進入演唱會現場,50位玩家爲一組,被空氣牆“困”在中間的平臺,平臺周圍的藍色和紫色方塊起起伏伏,像是跟隨音樂律動的琴鍵,而花小樓以及一位音樂人的虛擬方塊人形象分別站在外圍的兩個平臺,機械地重複着幾個動作,與玩家所處的平臺之間隔着空隙,玩家能做的只有聊天、跳舞和揮舞手中的熒光棒。

這場與QQ音樂合作舉辦的演唱會,爲其進一步敲開音樂元宇宙的門打了個樣。虛擬音樂偶像藉助元宇宙的東風,再次成爲資本講故事的焦點,令人好奇的是虛擬偶像的試錯成本到底有多高?

2021年12月,虛擬主播鼻祖“絆愛”,在出道五年後發佈隱退視頻,表示“我已經不再特殊”。從登上衛視春晚的洛天依,到花西子的虛擬代言人,近期出現的虛擬主播柳夜熙更是“光速走紅”,“出道”不到一個月,就收穫數百萬粉絲,相關詞條#當元宇宙遇到美妝#一度登上抖音熱榜第二名,這是元宇宙概念催生的新風口,初代虛擬偶像初音未來恐怕想象不到,曾經的小衆文化如今已經逐漸走入大衆,曾經略顯孤獨的道路也開始變得擁擠。

做爲沙盒遊戲代表之一的迷你世界,本次打造虛擬音樂偶像意欲何爲?藉着元宇宙爆火,迷你世界的元宇宙生意,僅僅是門IP生意?

在虛擬世界開一場沉浸式演唱會

隨着元宇宙概念興起,虛擬演唱會成了“走進”元宇宙的形式之一,早在2021年5月的更新中,迷你世界就爲進化成“迷你宇宙”鋪路,本次演唱會似乎也是從虛擬演唱會入手,探索“音樂元宇宙”的道路。

或許爲了照顧未成年人玩家,本次活動的時間特地被定在12月10日-12日,即週五以及週末的晚上20:00-21:00。從遊戲大廳進入演播廳,首先看見的就是像素風格的國風賽博建築,絢麗的燈光打在舞臺上,配合歌曲不斷變化,儼然是傳統的演唱會舞臺風格。

遊戲玩家選擇回城可以離開這一場景,跟隨不同的音樂進入到四合院、城樓、江南小鎮、荒漠、太空等場景,與《堡壘之夜》的演唱會有異曲同工之妙,玩家可以在其中自由活動,但無法對場景進行交互行爲,花小樓與合作音樂人的方塊人形象依舊在其中,但同樣只是重複設定好的動作。

相較之下,以往其它平臺的虛擬演唱會或許更令觀衆有“沉浸感”。

炸裂的音效配上絢麗的特效,各式各樣的虛擬人物在玩家的操控下羣魔亂舞,這是2020年4月美國著名說唱歌手Travis Scott聯合《堡壘之夜》開的一場電音演唱會,超1230萬名玩家參與其中。歌手的形象爲一個巨大的虛擬人,跟隨音樂節奏不斷舞動,動感十足,同時爲配合演唱會效果,遊戲中的地圖環境也跟隨音樂不斷變幻,穿越到未來,再下潛入海底,爲玩家提供一場跨越時間、空間的沉浸式演唱會。

2021年11月19日,著名歌手賈斯汀·比伯也通過虛擬音樂平臺Wave舉辦了一場虛擬演唱會,並獻唱了自己的最新專輯。藉助虛擬平臺,這場演唱會的環境分外華麗,金色麥田和陽光的組合,更能凸顯歌曲的內涵,觀衆贈送的禮物以不同顏色的花朵呈現在畫面之中,這是傳統線下演唱會難以達到的畫面效果。賈斯汀本人也通過依靠動作捕捉技術,實現本人與虛擬形象同步演出。

而迷你世界的這場演唱會,更像是一場開在遊戲中的線上音樂會,與其它平臺舉辦的虛擬演唱會相比,互動性略差。

近兩年虛擬偶像的市場不斷擴大,據艾媒諮詢數據顯示,預計2021年中國虛擬偶像核心市場規模將超過60億元,且市場增速不斷加快,虛擬主播逐漸大衆化,也走出不少與真人歌手熱度相當的知名虛擬偶像,迷你世界加入其中並不突兀。

在此之前,迷你世界的虛擬人物花小樓已經是一個較爲成熟的IP,在抖音、快手、B站等平臺開設賬號,發佈多首原創歌曲,全網粉絲累計超千萬。以花小樓爲主,迷你世界還創作出一系列虛擬人物IP,開發出一系列周邊產品,包括盲盒、手辦、文創等,甚至上線廣播劇、動畫等文化產品,企圖打造自己的世界觀,讓迷你世界“進化爲”迷你宇宙。

“花小樓”的生意有多香?

“花小樓”的生意對於迷你世界來說,最主要的目的或許並非是盈利。

迷你世界對花小樓的設定就是一名偶像歌手,除潮玩周邊以外,還謹遵人設發佈過多首單曲以及歌舞視頻,也曾多次出現在直播節目中。當虛擬人物“動起來”,出現在鏡頭中時,所需要的資金投入不容小覷。

以近期大火的柳夜熙爲例,她被定義爲2.5次元的人物,遊走在虛擬和真實之間,在視頻中與真實演員的配合也毫無違和感。但這樣的真實感源自其背後超過百人的運營團隊,大部分都是來自電影行業的精英人士,前期經歷過近四年的沉澱,項目整體投入資金超過百萬。

花小樓作爲二次元形象,雖然成本將會大幅降低,但精美程度略有不足,在其視頻評論區,有不少網友發出質疑,認爲花小樓的建模與其它虛擬主播非常相似。

從變現渠道來看,哪怕經過長期孵化後,擁有一定粉絲基礎的虛擬偶像,變現渠道也較爲有限,主要是直播打賞以及周邊產品銷售等,且大部分能夠實現盈利的都是前期有一定人氣積累的虛擬人物形象。

據虛擬數字人公司創幻科技CEO陳堅透露,直播普遍佔到國內Vtuber收入的90%乃至100%。但由於直播平臺、中之人分成、團隊運營費用、技術製作成本等,一個月幾萬流水的主播也只能勉強維持收支相抵。

花小樓在迷你世界誕生之初,就作爲一個入門NPC存在於遊戲之中,大量玩家對其有一定的好感度,擁有較好的粉絲基礎,同時迷你世界曾以花小樓爲主角,推出過三部相關動畫,這也使花小樓在正式成爲一個虛擬偶像之後迅速得到關注。

作爲一個能夠舉辦演出活動的虛擬偶像,無疑已經站在了金字塔頂尖的位置,但虛擬偶像的演唱會恐怕並不容易實現盈利。2017年6月,虛擬偶像洛天依在上海舉辦了自己的首場線下演唱會,依靠光電技術的演唱會得到粉絲的熱烈追捧,500張內場票在3分鐘內售罄,搶票激烈程度不亞於真人明星。據悉,洛天依的一場線下演唱會成本大概在2000萬元左右,其經紀團隊表示通過演唱會並未收回全部成本。

但在遊戲中,這一成本無疑大幅度降低,但無需門票意味着盈利需要另闢蹊徑。以《堡壘之夜》的演唱會爲例,會在活動結束後上架一系列演唱會相關的周邊產品,包括潮牌衣物、模型玩具、聯名專輯等。

然而虛擬偶像的生意也有一定風險,尤其是“中之人”與虛擬偶像之間的關係,一旦出現問題,虛擬偶像的IP或許將會受到一定影響。

2021年12月4日,虛擬主播“鼻祖”絆愛宣佈將於2022年的演唱會後無期限停止活動,其中緣由除了絆愛自己提出的“我已經不再特殊”以外,或許也像不少絆愛粉絲認爲的那樣,與當年的分身事件有一定關係。

2019年,絆愛的運營方因於初代“中之人”春日望產生糾紛,啓動了“四個絆愛”企劃,將中之人變爲一個4人團隊。這一企劃遭到粉絲的強烈抵制,絆愛自誕生以來的快速漲粉趨勢也戛然而止,直到廢除這一企劃後,她的人氣才逐漸回升,但此時的絆愛已經錯過了2019年虛擬主播高速發展的班車。

但我們依舊不可否認,虛擬偶像確實是一門好生意,除了盈利,對於迷你世界來說,更重要的作用恐怕還是擴大影響力。

自花小樓IP出現,就與國風結下不解之緣,曾多次出現在迷你世界與其他平臺聯合推出的國風節目中,本次演唱會也再次與國風歌手合作,或許是希望依靠國風吸引到更多年輕玩家,打破自己長期以來的“低齡化”形象。

實際上,自迷你世界誕生以來,就一直被指抄襲《我的世界》(即MC),不少MC玩家自發對兩款遊戲進行分析比較,擺出迷你世界抄襲的證據,2020年底與網易的官司更是讓其抄襲行爲板上釘釘,也正是因此,迷你世界的口碑一直不佳,這一點尤其體現在對版權分外重視的B站中。

從花小樓的粉絲量來看,在抖音、快手粉絲量均超400萬,而在B站的粉絲量甚至不到6000。在花小樓的視頻評論區,氛圍與其他迷你世界的相關視頻也有較大區別,並沒有很大的惡意,反而有不少網友發出“很好看,就是生錯了遊戲”之類的感慨。

未來花小樓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或許能夠幫助迷你世界挽回一部分形象,吸引到更多新玩家。

迷你世界難成元宇宙

從虛擬演唱會到元宇宙,差的不止一兩步,迷你世界“音樂元宇宙”的夢想,或許也僅僅是一個口號。

目前,大量玩家對元宇宙虎視眈眈,尤其是沙盤遊戲們,玩家的自由度非常高,遊戲能夠提供的創作空間也很大,與元宇宙的概念天然適配。但僅在此範疇中就有Roblox、我的世界等全球知名的遊戲,迷你世界在其中的競爭力並不大。

從內容來看,迷你世界擁有大量來自其它遊戲的核心元素,據2020年底與網易的官司結果,迷你世界近300個核心元素均涉及侵權。但從目前的遊戲內容來看,迷你世界似乎並未按照判決結果,對遊戲中的267個核心元素進行刪除,而是僅在原有基礎上對這些元素進行修改,讓畫面更偏Q版。

這不禁讓人對迷你世界的技術能力產生疑問,未來迷你世界是否能夠憑藉自身原創技術,提供一個能實現元宇宙概念的平臺,還需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此外,迷你世界的盈利能力也令人擔憂,其玩家羣體更偏向於低齡,曾有數據統計,成人玩家僅佔9%,然而低齡玩家的付費能力可能並不強,如《摩爾莊園》的未成年人充值金額的比例只有0.14%,而騰訊在財報中披露,未成年人玩家對遊戲營收的貢獻僅3.2%,以此來看,迷你世界的盈利能力或許更弱一些。

同時,迷你世界本身就主打“低門檻”的標籤,對設備的低要求確實能夠吸引到更多玩家,據第三方平臺數據顯示,2021年5月迷你世界的月活達到5000萬,而三個月後落地的防沉迷新規,到底對迷你世界的“繁榮”造成了多大影響,目前並未有相關數據。

但騰訊未成年人保護體系負責人、用戶平臺部總經理鄭磊表示,據騰訊在三季度披露的數據顯示,國內未成年人遊戲流水佔比下降至 1.1%,比較去年同期4.8%下降了3.7%,或許我們能夠從中窺探出,防沉迷新規對未成年玩家羣體的影響之大。

而對設備的低要求也同時意味着遊戲體驗也不應有太高的要求。以《我的世界》爲例,遊戲能夠搭載的MOD(即遊戲增強程序,能夠對遊戲內道具、環境等作出添改。)有上萬款,遊戲的材質包更是多種多樣,曾有玩家戲言,MC的遊戲畫質由電腦配置決定上限,遊戲內容由玩家決定上限。而迷你世界的材質包僅有兩款,Q版的畫面風格似乎註定這將是一款偏低齡化的遊戲。

從房屋建築到基建模型,沙盤遊戲讓玩家的想象力不受限制,2020年,受到疫情影響,甚至全球範圍內有多所學校決定在MC遊戲中舉辦畢業典禮,2020年6月,浙江大學也通過遊戲舉辦了畢業派對,爲2020屆同學們的大學生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在沙盤遊戲中,我們窺見了元宇宙的雛形,迷你世界的下一步大概也將會如MC一樣,成爲一個爲玩家提供虛擬場景的平臺,但受到技術以及硬件設施的限制,目前的迷你世界或許踏踏實實做好IP生意更加靠譜。

相關文章